三天前。
中午学校给的休息时间很充裕,曲深见倦在桌位上写着练习题。
邱桐三人依旧像往常一样朝她走来,动手动脚没完没了。
“新来的,拿点钱花花。”,邱桐语气高傲。
“没钱。”,她气定神闲的写着题。
“没钱?”,邱桐带着质问的语气,随后是轻佻,嘲讽,恶语相向:“去搞男人不就有了,反正你长得一副骚样儿。”
“你怎么不去?”,她目光中藏着一份坚定。
几人的嘲笑声停止,邱桐的两个跟班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金发女生。
“你踏马的再说一遍。”邱桐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拉到旁边的厕所里,两个跟班紧随其后。
受到邱桐的指示,一人在厕所里面将她的左手小臂放进门衔上,另一个人在外面把着门做着随时要关门的动作,而她的手就在那之间。
“你是哪只手碰的秦放?我记得好像是左手吧?”,邱桐坏笑着看着她,看着她眼神里的无助她内心就高兴。
秦放是邱桐喜欢的人,那天老师叫她把卷子带给他,一个不小心没接住他俩同时去捡,手不小心碰在了一起但很快便拉开了距离,从那之后邱桐对她做的恶事越来越狠毒。
一声令下,门重重的关紧摩擦着,碾压着她的左手手臂,一下又一下,一下比一下重。
她疼得眼泪直打转,邱桐在一旁露出恶鬼的笑声。
疼到麻木疼到失去意识,等她醒来早已放学许久了,她被关在厕所里,她忍着手上的伤极力的拍打着门向外吼叫着,也无济于事。
至此,她最后一丝坚定消失,她反抗过却换来巴掌和毒打。
_
公交车到学校外停下,她朝学校门口一步一步的走着,手里的动作从下车就没停过,她翻找着校卡,她记得放在校裤里的啊,怎么今天就不见了。
曲深见回忆涌起,难道是那天撞人的时候搞丢了?没校卡进不了学校。
她正发愁,校门口邱桐恶犬般的眼神袭来,她不禁发怵。
“曲深见。”
不知名男生喊着她的名字,他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一米八几的高个子,双手插着兜,校服大敞,满身带着寒厉,看着并不是善类。
曲深见壮着胆子走了过去:“你认识我吗?”说着还用手指着自己,样子有点傻。
他从侧边的兜里掏出她的校卡,他用抽烟的手势夹着她校卡递给她,曲深见接过校卡同时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你的校卡。”
邱桐几人在一旁也有些发惊,她和靳鹤西什么关系?她的校卡为什么会在靳鹤西手上?
她听着这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以及他身上漫卷而来的烟草味:“你是不是那天便利店门口的……”
“嗯。”他不咸不淡的回答。
风吹动着少女的金发,几根发丝缠绕在空中。
“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靳鹤西留给她的仍旧是背影,只是斜睨着看了她一眼便走掉了。
曲深见要从邱桐几人面前走过,她身子微微发颤,手紧了紧书包的肩带,令她没想到的是这次邱桐她们并没有恶搞她,也没有咒骂她,只是不爽的看着她走进学校。
她松了一口气,脚步都变得格外轻盈。
语文课下课,她借了一杯温水回到位置上整理了有些松散的马尾。
一个打开的避孕套毫无预兆的甩在她的脸上,几秒后又落在地上是邱桐弹过来的无比精准。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却没一个人敢出声,只有同情和怜悯的眼神。
邱桐朝她做着鬼脸,真是让人感到恶心无比,她做的这些事在邱桐这里却是骄傲。
“小贱人,你装尼玛的正经,背地里不知道和几个男的干过。”,语气恶劣的让人喘不过气。
事后,她在厕所遇见班主任蒋雨乔是欣赏她的女班主任,她将事情告诉了她,她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向她吐露邱桐一行人的恶行,最开始她的确让邱桐她们给她道歉,她也接受了,但邱桐她们在无人问津的角落对她做着更过分的事情。
一次又一次的告状,蒋雨乔也不耐烦了:“我就纳闷了,班上所有人都能和邱桐好好相处,为什么你不能?”
是啊,这么多人又为什么是她承受着这一切。
曲深见把一肚子的话烂在胃里,再也没开口。
座位上曲深见刷着往年高考题,邱桐在她后面搞着小动作,朝她扔橡皮,不大却是实心的打在单薄的后背上很痛。
曲深见看着邱桐一副得意的笑,目光转向脚下的避孕套,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邱桐还想继续恶搞她,抬头发现目标就在眼前。
邱桐刚想开口骂她,一个带着泥沙的避孕套塞进嘴里。
“你踏马疯了?”,她快速吐了出来,咳嗽了几声,脸气得彤红。
谁都没想到她敢这么做,就连她自己也从没想到。
人被逼疯了什么事做不出来?
邱桐站起身来想给曲深见一点教训,上课铃像救命稻草老师,邱桐停止了下一步动作。
看着回座位的曲深见,她嗤了一声:“傻逼。”
-
雨过天晴,油柏路被刷得崭新,她抬头深呼吸,远际有一条彩虹。
好美,她的人生也会像彩虹吗?
“去哪儿啊?带我一个呗。”,走廊上曲深见身后又传来恶鬼的声音。
她指尖不自觉捏紧。
厕所里,女生被三人按在洗手池里,路过的人看着她拼命挣扎,害怕殃及自身匆匆而过,有的甚至在门口就都不敢进来。
她只能听见她们说,好可怜啊,这么漂亮的女生,怎么会这样呢?
不知过了多久,她们收手了,曲深见的鼻腔口腔肿胀得吓人,神志都有些不清晰,她摇摇晃晃的走回教室。
一群人打完球从这经过。
“诶,这不是那个洋妞吗?”万唯抱着篮球,指向曲深见。
因为她的发色太过抢眼,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好像看起来不太舒服。”
纪氧一说完,她就扶着墙面双腿发软的瘫了下去。
曲深见一睁眼,已经在医务室,她坐起来捶了捶脑袋,浮现出靳鹤西的脸。
是他送我来的医务室?
怎么可能,她一定是疯了。
“你醒了?”
她点点头。
“注意伤口别感染了,配的药早晚用一次。”校医交代完注意事项,她便回了教室。
傍晚6:30,下课铃响起,没一会儿一个熟悉身影冲了进来,径直走向班里有名的“大嘴巴”王宇,因嘴贱出名。
二话不说,一拳头下去鼻血顺着淌下来,王宇毫无防备看清来人是靳鹤西,吓得他连忙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乱说了。”王宇一声又一声的哀求,带着哭腔。
“再有下次,我弄死你。”靳鹤西眼底满是戾气。
这一过程没一人敢说话甚至呼吸都压得很低,谁都不敢惹靳鹤西他真的会要了别人的命。
搏命狂徒。
靳鹤西走远之后,人们议论纷纷为什么王宇会被揍?
她听了一耳朵,话说是王宇到处骂靳鹤西没爹没妈。
教室变得空荡荡,议论声还在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