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过得极快,转眼就到了庆功宴的日子。
永昌公主府内
“公主,恕属下直言,酉时二刻便已开席,如今已是戊时,为何还不前去呢?”
“我现在不去,自是有我不去的道理,不必多言,安心待着便是。”任凤鸣一面涂着胭脂,一面漫不经心的说着。
一刻后,任凤鸣起身,道“走吧。”
富丽堂皇的宫殿内,歌舞升平,青铜的兽首状灯台上摆着可燃一天的白烛,正一滴一滴的落着烛泪。
殿内的舞女身着银紫舞服,不知疲倦的舞着,歌女们有条不紊的敲着青铜编钟,发出靡靡之音。
萧红尘听了,不觉皱紧了眉头,他还是更怀念军中的日子。
还未来得及深想,此时便听到一声尖细的声音喊到,“永昌公主驾到。”
一年轻貌美的女子走了进来,身着一袭银红宫装,头戴金镶玉鸾凤步摇,看她的第一眼,萧红尘便从她身上感到了浓重的权欲和野心,虽姿色倾城,却仍丝毫不减扑面迎来的骄矜。
任凤鸣走入宫殿,向皇帝行礼道,“参见父皇。”
“免礼,免礼,我的儿。”皇帝直接起身,搀扶起了任凤鸣。
萧红尘抬眼看去,却发现永昌公主似乎正微微抬眸,瞥着自己,眼眸流动,似另有他意。看的萧红尘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萧红尘无心去看这幅虚伪的“父慈女孝”的画面,找了个借口,就去御花园消酒气了。
突然,他听到有人的脚步声,他猛地转头,来者竟是永昌公主。
御花园内,月光如银粉般散下,御花园内的假石摆放错落有致,被月光映着,显出一片幽静的光影来。
任凤鸣走了出来,“萧将军好兴致。”任凤鸣说着,而任平安在宫墙下的暗影,一动也不动地凝视着萧红尘与公主。
“萧将军,月色如此美好,何不共赏?”任凤鸣的声音柔和而富有磁性,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
萧红尘微微颔首,并未直接回应,只是淡淡地说道:“公主深夜至此,难道不怕寒气侵体?”
任凤鸣轻笑,他走近萧红尘,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将军身经百战,岂会在乎这点寒意?倒是将军,似乎对这庆功宴并不感兴趣。”
萧红尘眉头微皱,他知道因为当朝天子只有一儿一女,皇储之位必将在二人中择出,可如今永王娶了安阳镇国将军的孙女,群臣也开始打都将宝压到永王身上。
难不成永昌公主,如今是想拉拢他。
他并不习惯这种直接的交锋,更不喜欢被卷入皇家的权力斗争之中。
他冷冷地回答:“殿下言重了,我只是不习惯这种场合。”
任凤鸣似乎并未被萧红尘的冷淡所影响,她继续说道:“将军何必谦虚,您的英勇事迹早已传遍天下,就连我母后这深宫中的女子也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萧红尘心中一凛,他知道任凤鸣的话中带刺,她这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他沉声道:“殿下过誉了,萧某只是尽忠职守,不敢当此赞誉。”
任凤鸣见萧红尘不为所动,便换了一种策略,她轻轻叹息,眼中流露出一丝哀愁。
“将军可知,这皇宫之中,人心险恶,我虽贵为公主,却也难逃争斗。若是能得将军这样的英雄相助,凤鸣定能安心。”
萧红尘心中冷笑,他早已看穿了任凤鸣的心思。他知道,一旦自己卷入这场权力的漩涡,恐怕再难脱身。
他决定直接拒绝,“殿下,萧某乃一介武夫,不懂朝堂之事。殿下的厚爱,萧某心领了,但此事恕难从命。”
任凤鸣的脸色却截然不变,她似乎早就想到萧红尘会如此直接地拒绝她。她继续保持镇定:“将军何必如此决绝?难道就不了怕得罪了我?”
萧红尘微微一笑,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静:“殿下,萧某一生坦荡,从不畏惧权势。若殿下无其他吩咐,萧某先行告退。”
说完,萧红尘转身离去,留下任无忧一人在月光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她,绝不会就此放弃。
萧红尘回到宴席,却发现永王以一种极微妙的眼神望着自己,眉间还带着一丝恨意。
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抢了自己老婆的人似的。
想到此处,萧红尘不由打了个寒颤。
回至府内,萧红尘坐在书房内深思,正想着,忽的,一件披肩搭在肩上。
柳如儿将手搭在萧红尘肩上道,“将军,妾身虽不能为将军解忧,但也希望将军能保重身体,莫要受寒才是。”
萧红尘搭上柳如儿的手说道,“若是平常事,我也就告诉你了,可京中的事,不似军营,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
柳如儿性情温婉,从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于是也就适时停止了。
萧红尘见她不问,也就松了口气,然后吹熄了蜡烛,与柳如儿安寝了,但终是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