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永昌公主一觉醒来,只觉头疼欲裂,却又想不起昨夜的事来,真是好生郁闷。
今日仍是需要马不停蹄的赶程,卯时一刻便要启程,永昌公主坐在马车之中,掀开车帏偷偷瞧着萧红尘,萧红尘早已觉察,却不肯正眼回过头去,只是暗自憋笑。倒是气的永昌公主一下子拨回了车帏。
萧红尘瞧着她这幅孩子气的样子,倍觉新鲜,倒是兴致十足,终是不觉笑出了声。
只是他不曾留意后方,有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像盯猎物似的死死的盯着他,那人便是任平安。
到了夜里,一行人找了客栈歇下,萧红尘一如既往地自顾自去后厨拿了酒,喝了起来,这时走进一个人来,竟是任凤鸣。
“哦,永昌公主深夜到访,可又有何事。”萧红尘笑着问道。
“自是要同萧将军完成昨夜未完的赌局。”说着,任凤鸣闭目而笑,眼波流转,真真是好生动人。
“公主今日想问什么,但说无妨?”萧红尘笑问任凤鸣道。
“那本宫今日可要考考你。”任凤鸣狡黠的笑了起来,眼神也荡漾出涟漪,“那么将军以为,永王与我,谁能继任大统呢?”任凤鸣的手不安分的抚向萧红尘的胸口,还不自觉的勾画着什么。
“殿下何苦为难微臣,此等皇家秘闻,若传出去,臣可是要掉脑袋的。”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到。
任凤鸣笑了一笑,又道“萧将军何苦与我打哑谜呢,你应知父皇为何偏偏选了你同我出行这涂州是为了什么吧。”
萧红尘自然知晓圣上为何偏偏选了他,自是因为永王手掌半部兵权,而一人独大又恰恰不是他所愿看到的,所以便拿自己来抵押朝堂上的天平吗。
现在的局势看来无论如何他都与永昌公主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于是他无奈道,“还有但问无妨。”
却不想任凤鸣笑而不语,摇着扇子,扭头就走了,临到门口时,蓦然回首,嫣然一笑道,“你可还欠我一个问题。”
萧红尘哑然失笑,一昂首,喝光了铜壶中的酒后,就回了厢房,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花瓶瓶纹处那怒睁的兽眼。心里却不止想着永昌公主为他出的难题。他微叹一口气,终是沉沉睡去。
次日,申时二刻,终是到了涂州,涂州内仍是大雨沥沥,一至涂州,涂州太守胡必安便前来迎拜。
一行人于太守府内稍作休整,便开始了对登台巡查,到实地一查,这才发现,涂州实况甚至是比奏折上还严重数倍。
大水肆虐,百姓流离失所,城中处处皆是尸体。令人触目惊心。
看着眼前之景,她不禁怒道,“那游郭当真是该死,如此天灾,他竟为一己之私,不顾百姓之名。”
胡必安在公主开口之后道,“微臣已新任命一批治水官员,请公主阅查。”
任凤鸣查看完名册后,点着一批官兵道,“你们一批人,疏挖河道。”又数了数,点着另一批人道,“你们去召集灾民,去难民棚施粥,召出年轻力壮的百姓,一同去修坝。”
一番话下来,官兵们各司其职,听着她又对胡必安说的一番话,萧红尘倒是对任凤鸣刮目相看,他原本以为任凤鸣不过是一个志大才疏的草包,却不想,她竟也是有真才实学的。
夜晚,回至屋内,萧红尘本打算喝下一壶酒后,就安歇睡下。
忽的,他看到屋外一阵黑影,忙放下酒壶,飞速出了房门,反手扭住了黑影的双手,盯目一看,此人竟是永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