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月余的治理,涂州大水终显稍缓之势,启程回京的日子也终于到了。
回程路上,萧红尘一直走在队伍之前,任凤鸣坐于马车之中,路上极为颠簸,萧红尘则一直神游,一个不注意险些掉入了一个深坑。
此时,身旁的亲侍还未来的及出言,公主便先发话了,“萧将军怕是昨夜未曾休息好,不如与本宫同坐那车如何。”
萧红尘本想拒绝,却不料身旁的亲侍开口劝道,“是啊,将军,何不若乘坐马车休息一会儿,待休息好了,再骑马也不迟呢。”
萧红尘闻得此言,只觉无可推脱,只好一口答应下来。
坐在任凤鸣的马车里,萧红尘只觉尴尬无比,只是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半分,令任凤鸣瞧了,不觉好笑。
任凤鸣本欲伸出手戏弄一番、却想了想,终是忍住了,就这般连走了一日,到了客栈。
深夜,月似悬钩,高高的悬于苍穹之上,广寒幽凄,更添几分静谧之感。
任平安站在柜前,看着在镜前摆弄胭脂的任凤鸣,忍不住开口道,“殿下,如今萧红尘他处处躲着咱们,他可是不愿帮咱们。”
任凤鸣掩面一笑,眼神离开面前的胭脂水粉,抬眸看向任平安,笑道,“父皇要他与我一起前来涂州,自是大有深意,况且……”
他见任平安仍是一副迷惑不解的神色,不禁摇了摇头,又暧昧一笑,继续道,“等回了京师,我自有法子让他亲自来拜会我。”
任平安一愣,竟出了一身冷汗,他已然是明白了任凤鸣的意思,却不由心惊,公主竟可为了一个萧红尘做到如此地步,心中不禁涌上一丝酸意。
萧红尘的厢房内
萧红尘坐于雕花木椅上,两条腿搭于厢房栅栏处,难得他今日不愿再饮酒,只想头脑清醒的想一会事。
他从椅子上下来,又绕着房内走了几圈,神色又十分怪异,一会凝思,一会眉目含笑,实乃不知是在所思何事。
次日,萧红尘策马走在永昌公主的马车身边,队伍里的人都看了出来,萧红尘对永昌公主的态度似乎发生了极大转变。
前几日还爱答不理呢,怎么今朝便开始向永昌公主大献殷勤了呢。众人皆是暗自腹诽。
唯有任平安一人心里清楚,萧红尘此举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萧红尘倒还像浑然不觉似的,牢牢守在任凤鸣身边。
一日的行程很快过去,两天后,一行人回到京城。
郦都城的梨花开的依旧雪白不已,雪蕊在赤轮的映照下熠熠生辉,罗安渠内的水也在光下闪着极亮的光。
到了宫门,永昌公主下了马车,望着巍峨高峻的宫墙,红漆绿雕,仿若一座吃人不吐骨头德恶兽。
一行人进入宣政大殿,皇帝见了他们倒是笑容满面,萧红尘不经意一瞥,竟意外看到永王任望昔对着他却是一脸怪异神色,细看竟还带着几分妒恨。令人不知所解。
皇帝坐于高台之上,似是对他们的治水成效极为满意,连连称赞,散朝后,但闻一声娇啼说道,“萧将军且慢。”
那人竟是任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