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待萧红尘起时,听得侍卫所言方知公主已去了涂州坝督促官兵上工了。
果然,在涂州坝中段的寻江城内,任凤鸣此时只用此时只用一支尖细玉钗挽住青丝,身披银色短袍,正在灾民营施粥。
萧红尘确实不曾想过,任凤鸣竟真的会屈尊去做这种活计。他本以为像任凤鸣这等娇贵之人,是哪怕是连最轻易地伙计也做不来的。
虽然任凤鸣做的也不过是施粥这等小事,却也是令他有几分刮目相看。
夜里,一轮弦月躲藏于乌云之后,更为夜空添上几分朦胧夜色。
任凤鸣领着一壶上等美酒,直接推门进了萧红尘的厢房,抬眸向他笑道,“前日的赌局,萧将军可不能作废。”
萧红尘呆愣愣地看着她,一时竟未曾反应过来,一晌后,回过神来的他急忙道,“殿下,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只怕是于理不合。”
就在此时,任凤鸣缓缓将一只手伸入萧红尘的里衣,一只手轻柔的抚上他的唇,眼波流转,颇为动人,缓缓道,“萧将军难道不愿要我吗?”
说着,她又轻轻地在他耳边缓言说道,“你的心里可便是如此想的啊。”
“不……不是!”突然,萧红尘从床上忽的坐起,身上冒了一身冷汗,他紧紧盯着自己的双手,久久不能回神。
次日,莫说是公主身旁的侍卫,就连涂州的官兵都看的出来,萧将军在避着永昌公主。
“殿下,如今萧红尘怕是避殿下而不及,我们又该如何是好。”任平安抱着怀中的任凤鸣道。
任凤鸣侧躺在任平安怀中,闻言一笑,缓缓道,“他,可不是在躲着我,放心吧,等会了京城,我自有法子让他乖乖来见我”
任平安垂下头,眼中露过一丝不解,但终未言语。
他虽是不明白公主是何意,但他不过区区一个侍卫,又怎能去左右殿下的旨意。
今夜不管与谁,终是一个不眠夜。
永王府内
任望昔听着暗卫传来的密报,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对向一旁的谋士蓝良骥道,“先生以为,萧红尘此举意在何为?”
蓝良骥思量半天,说道,“萧将军虽生性耿直,却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怕是与永昌公主一起做的一个局,诱出异己之辈。”
“哼。”任望昔冷笑一声,缓声说道,“何须如此繁忙,我那妹妹最善识人心,何须此法,况且此等做局,是个人便会怀疑,又何来有效一说。”
“那殿下以为是……”蓝良骥低头瞧视着任望昔的脸色,开口道。
“呵。”任望昔握住手中的青瓷碧纹盏,慢慢的愈发用力,直至将其握碎,蓝良骥看到,忙将手帕递去,要为任望昔擦血。
只见任望昔摇了摇手,又开口道,脸上满是阴鹜之色,道,“萧大将军向来耿直,你熟悉的惯是宫廷间的弯弯绕绕,猜不透,也在情理之中。”
“那照殿下所言,萧将军此意竟真的只是避着永昌公主了。”蓝良骥疑惑不解道。
任望昔看着手中的青瓷碎片扎满在手掌之中,刺的手心鲜血淋漓,他却似毫不在意般的,又握紧拳掌,喃喃道,“有朝一日,你自会明白的。”
语罢,便出了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