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几声,我好似听到了我那剑灵在我耳边低语。
“擒坤,是你吗?”我报着残剑从回忆里清醒。
可是那剑周围的灵力波动并无什么异常,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我陷入回忆后的幻觉。
可我知道,那不是幻觉,我的擒坤,有救。
又是一节研习课。
我抱着我那本命剑仔细的用灵力给它温养。
自从宗政师兄告知我消息后,我的剑再也没离手过。
我坐在一块石椅上,靠着一块桃树,看那门下小童的剑招。
不错,这几日的剑越发浑圆自然了。
我既被他叫做一声师父,自然不能敷衍了事。
看他隐隐有筑基的迹象,我把小童叫到我的身旁,将嘉木峰前几日送来的丹药挑了几颗适合小童现在用的,给他拿了过去。
小童接过丹药,自然是十分高兴。
“师父,可我还是很担心。不是说这第一次筑基特别凶险,若是根基没打稳,那我以后得前途是不是就毁了。”
弟子那惯常笑着的脸此刻皱巴巴的,他估计真为此事担心了好久。
“你这是听谁说的筑基危险?”
“隔壁符修说的。”
“筑基是危险,可那都是几十年前的老黄历了,现在的修者筑基以及出现不了危机根本的事情了。”
“所以,我是被骗了吗?”弟子小脸上露出了愤愤的表情。
“不过,那个符修倒也不算骗你,现在筑基简单却是建立在有丹药的基础上,如果你不靠丹药,那危险还是很大的。”
“丹药?”弟子看向我刚刚递给他的几枚。
“这就能保我无忧。”
“你是不是上药修精讲课的时候没认真听,这些课堂上都会讲?”
弟子撇了撇嘴,我是剑修,他们药修的课不用那么认真的。”
我无奈的一笑。
“修者万宗本唯一,不能因为你是剑修就不理会其他领域,这样只会害了你。”
我批评了弟子,打发他回去去找这堂课的教习把相关的知识点给我抄三遍明天递过来。
弟子抱着丹药垂头离去,我看见桌子上剩下的几枚丹药,脑子里想起了大师兄和那筑基丹药的事情。
那是我入门第一年,我终于从预备学堂正式毕业了。
我终于从师父那里继承到了我第一本剑谱,认字的时候有多崩溃,现在就有多兴奋。
“师父师父,我能练那天你给我演示的那一招吗?”那天,师父和大师兄又因为一两件事操练了起来,此时的我对他们两个人的争执已经进见怪不怪了,关注点落在了师父刚刚那飘逸的一剑,不只是剑气的余威还是大师兄的吼声,将池子里的掌门养两条银鲤给惊的跃了一个惊险的龙门。
说是龙门,其实是盈儿师姐在练习木系法术时随手搭的桥,明明只是一堆有点形状的杂草,到了女儿奴的掌门嘴里,那就是龙门。
师父还没回答的我的提问。
大师兄主动说道“你以为你师父的剑招是那么好学的?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打不过。小景明,你还得练,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会背剑谱只是入门。”
说完,大师兄又起了心思
“要不然,你还是跟着我学炼丹吧,你看职业轻松,不用费苦力,而且以后有大把的钱途,万千人追捧,不比你师父那个只知道挥剑的莽夫强。”
天知道我怎么在这一年里获得了众多师门人的夸奖,难道我真有那么些天赋在身上?
初次听到这番话,我还真有些小得意,可当这话被重复过超过三次以后,我见怪不怪了。
这纯粹是因为大师兄想给师父找不痛快,因为打不过师父,大师兄便总是在口头上占占便宜。
师父甚至没有回嘴,一个剑气振过去,引得大师兄脚步踉跄了几下。
“哈哈哈哈哈哈”大师兄笑的甚至得意。
来说正事,大师兄正色。
“你这次真的要和我一起去?那昆仑山顶的雪你不是一直最讨厌的吗?”
师父一谈手“没办法,谁让你这么弱,你以为我想的。”
是了,大师兄此时刚刚金丹,境界还不是很稳定,而且那昆仑山顶的护山神兽,即便是我在预备课堂时,也听过那个威名。
我原本以为此时没我什么事了。
我辞别师父,就要离开。
师父却把我叫住了。
“别啊,小景明,这次带你一块去。”
“啊,师父?我才刚筑基,还很弱。”
大师兄听到我略带不自信的语调,突然捶胸顿足。
“才?小景明,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只在入门一年内筑基是多快的速度,还得不能算上你认字识谱的时间。果然,你对自己的认知有很大的偏差。”
听到夸奖,我下意识的看向师父。
师父并没有否认,只是拿出了剑修的气势。
“剑,不可一日不练。”
我深表赞同。“师父,说的对。”
看到我们师徒之间的互动,大师兄叹了一口。
“果然,阿毓,你给自己收了个死忠徒弟。”
大师兄虽然这么说,但是我丝毫不觉得他说错了。
我自被师父带上山以来,其实最开始心内里是什么小心谨慎的。生怕惹得师父不快,可我发现,师父除了对我练剑等基本功方面要求严格苛刻,其他的方面基本上不会管我,反倒是因为我是师父从凡间带来的徒弟,时不时的给我从凡间拿一些小玩意,生怕我过的不够开心。
由于有着师父这过于名目张单的偏爱,我更是同辈弟子中从未受过一点欺辱。
这我与上山以前的境遇完全相反,这样的生活我甚是珍惜。
“师父,可是带着我有什么用呢?”
“那昆仑山顶的的雪对我一个木系灵根的人并没有什么好处,不过你还小,在那里锻体打下基础,对以后得基础大有裨益。”
紧接着又说“其实,不止你,无崖师兄都会跟着去历练一番。你们两个作为这一批徒弟中最优秀的几个,这样的机会很难得的。”
说到弟子人选,大师兄突然凑过来,和师父说。
“阿毓,这次带弟子的名额是你选的吧,不如,再给我加一个。”大师兄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啊,加谁,你又被谁忽悠了。”
大师兄虽然有时候对师父说话欠欠的,可不知道是为了维持大师兄的身份,对外面的弟子一直是特别好说话,以至于大师兄一露出这样的表情,师父就知道,肯定又有哪个小弟子要赚了。
“呐,也不是什么陌生人,宗政茂知道吧”
“宗政师兄?”我疑问。
很坦诚的对大师兄说,“宗政师兄对修炼一事并不是很上心,同期我们一起学习,他处中下。”
我也看到大师兄怔了一下。
可见,宗政师兄游说师兄时并未提过自己的修为。
无论如何,在大师兄的软磨硬泡下,师父还是屈服了。
宗门口,一辆仙舟静静地门口等着。
本来,我们计划快去快回。
可盈儿师姐一听大师兄要去那么冷的地方,十分不放心。
左边央求掌门师父给大师兄备上最好的仙舟,右边对师父威胁要是伤到了大师兄就要师父好看。
总之,要出门的是我们,盈儿师姐却比我们谁都忙。
临行前,盈儿师姐扒着仙舟的门,满脸不舍的对大师兄道别。
师父在一边
“哎呀,你快回去吧,你大师兄哪里那么娇贵,你要是有这么多东西没处放,不如一股脑的放在我剑宗处。”
迎上了盈儿师姐对师父那鄙夷的目光,又看着大师兄进入了仙舟,师父继续加强度,对盈儿师姐小声说道“左右你大师兄都没开那个窍,你还不如便宜了我。”
说罢,只见,盈儿师姐娇俏一笑“啊呀,苇毓!你又乱说。”
师父看到盈儿师姐这般,也不知道是满足了他什么八卦心理,赶紧拽着我上了仙舟。
“师父,我还没给师姐行道别礼呢。”我弱弱的提出。
“行什么礼,一会你师姐反过来,恼羞成怒,咱俩就惨了,还不快撤。”
就这样,我们带着盈儿师姐的各处搜罗来的宝器启程昆仑。
牧星山距离昆仑大概有一周的路程,我们沿着古洛水行进。
无崖师兄在船头直立着,后背□□。
据我这两日观察,只在每日餐补时分他才想给我说几句话。其他时候见到他,不是在神识里练剑就是在船边默默地看风景。
而宗政师兄自从被大师兄给带上船后,这一路上就没停下嘴来,见到了我更是和见到了蜜桃的猴子一样,激动地不得了。
我仿佛又回到了和宗政师兄同班学习的日子。
宗政师兄贼兮兮的凑过来“这次苇师叔和大师兄其实他们另有任务。你想知道为什么嘛?”
我早就和宗政师兄相互出了经验,这种时候我只要屏住我的好奇心,他绝对忍不住。
“不好奇,师父自有缘由。”
“哎呀,我偷偷的告诉你,其实是大师兄筑基时受了暗伤,炼丹需要一枚昆仑上的月牙草来当药引子,这种草药,见过的没几个人,稀少还珍贵,这苇师叔不放心大师兄来,才陪同,不然,你什么时候见小师叔会跑这种看护的任务。”
筑基的危险,我自修炼开始时就被各个教习所强调了,基本上每一个修者都被耳提面命过。
我看像那边还安静看丹书的大师兄,难道大师兄还是负伤状态?
我的目光大概是过于明显了,宗政师兄拽了拽我“别太明显,大师兄要我保密的。”
那他还告诉我,我算是了解,宗政师兄这是觉得自己一个保守秘密对于他这个性格的人来说简直是个煎熬,于是他选择了告诉我。
我,闷葫芦,应该比无崖师兄强不到哪儿去。
无崖师兄是师父在收我之前从外门选拔上来的弟子,只是不属亲传。但是按照礼节我还是得叫他一声师兄。
怪不得他们说,剑宗苇毓一个人说的话,快赶上下面两个小弟子一年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