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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失的学生证

    十二月北方开始进入速冻模式,很多绿植都枯萎了,光秃秃的一片,空旷的地方总感觉很寂然。

    首京的冬天很冷,第一场雪之前,空气里都带了些许潮湿,天空也灰蒙蒙的,到了晚上,冷风让人鼻尖泛红。

    但这和酒吧没什么关系,里面依旧笙歌燕舞,震耳的音乐,霓虹的灯光,暧昧的气氛。

    明惊很少来这些地方,只是拿了杯酒远离喧嚣,在角落里静静的审视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精致又明艳的脸上挂着疏浅的表情,朝舞池里的朋友微勾红唇。

    她松散的坐在角落里,姿态怡然,一身明艳的红裙惹人夺目,比盛开的玫瑰还要美上几分,有过来搭讪的,被她三言两语的拒绝了。

    象征性的待了一会,她看了看手机,是家里的信息,让她回一趟家,她给朋友发了信息拿起大衣就走了。

    才走出大门,一股寒冷又潮湿扑面而来,手机打车的页面迟迟不跳转,只有数字在变化,她的手被冻得有些僵了。

    明惊对酒吧不熟,走的不是大门,纸醉金迷的酒吧出来是一条跟大门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条小巷昏暗又狭小,三三两两的堆满了杂物和垃圾,低矮破旧的楼房。

    明惊细眉微蹙,有些犹豫要不要往回走,可导航显示离上车点不远,几百米,她还是决定往前走。

    因为来酒吧,她穿得单薄,栗色的卷发被寒风吹起,往后荡漾,鱼尾的裙摆在微暗的灯光下摇摆,巷子里只有穿堂而过的寒风和她的细高跟的声音,像是海顿的《惊愕》在交响。

    明惊拐过拐角,如同交响曲演奏到第二乐章时,力度强烈的变化,让人从昏昏欲睡中被吓醒。

    铁锈味和混乱的画面突然闯进了明惊的美目了,她脚步顿下,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一个穿着昂贵的手工定制西装的男人被恶狠狠的按在粗糙脏污的地下,已经晕过去了,娇生惯养的头上破了一个大口,在流着血,模糊的光线下,她只看清了那个把地上的男人如同垃圾一般甩开手的男人。

    她没慌,反倒是更冷静了,脑里迅速闪过对策。

    对于她这个闯入者,周纵连眉头都没动,像是没看到一般,自顾自的拎起那套贵价的衣服上慢里斯条的擦着手。

    周纵身上没有一点被打的痕迹,锋利流畅的脸上不知道怎么被溅上了一抹血迹。

    他生得很张扬,眉骨锋利,皮肤有些野蛮的黑,唇很凉薄,明惊有些怔住了,他给她一种他不会伤害她,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屑于对她做些什么的感觉。

    他淡漠又懒散,明惊从他身上看到了浓浓的戾气,指尖还是悄无声息的转换着手机页面。

    另一只手也从黑色郝本风的大衣的口袋里伸了出来,悄无声息的握着什么,那是一个裁纸刀,她随手放进去的。

    周纵站了起来,厌恶又蛮横的朝那张脸上吐了口口水,准确的落到了那人的脸上,整个人都散发着野性。

    然后就朝明惊的方向走了过去,甚至没对她有一丝的关注,尽管她光是站在那里,也摇曳风姿,红裙冷艳,衬得她的皮肤极白,带着极致的诱惑,但他,向来不会对这种脆弱的玫瑰感兴趣。

    明惊这才看清地上的人,似乎是某个宴会上有过几面的人,男人的脚步越近,她的心口越窒,路过她身边的时候,眼神冷淡的扫了她一眼。

    她也不甘示弱的回视,毫不逊场,眼里略带打探。

    初雪就是在这一刻落下的,细小也洁白,落下她的肩上,他的剑眉上,对视上的那一刻,明惊的长睫上落下了一片雪花,跟着颤了颤。

    脚步声逐渐消失在了巷子里,明惊也终于看清了她面前的出口,是人潮涌动的街道,他竟然,这么大胆。

    明惊今年大三了,还有一个月就放寒假了,也许是天气太冷,也许是临近假期,她整个人都有些懒散了起来。

    她是本地人,要说为什么上大学不去其他地方,其实上了大学才知道,离家近的才是好的,更何况是作为首都的top,也许是每个高中生所期望的。

    明惊家境好,是大院子弟,有个哥哥在国外读研,父母恩爱,父亲是高官,母亲是集团的独生女,两人是自由恋爱的。

    爷爷是深厚的红色背景,作为爷爷这一脉唯一的女孩,她总是比较受宠的,从小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就连朋友,都是一个圈里的人。

    她虽然明艳,但却不娇纵,平时很低调,连舍友都不太清楚她的家境有多好,只知道她家境不错,人也好相处,私底下是个爱撒娇的小美人。

    她生的好看,皮肤很白,高挑却不瘦削,身上总有一股引人注目的气质,即使再低调也埋藏不了,大一一开学就在表白墙和贴吧上闹开了花,连续蝉联三年的校花,追求者不少,却从未有脱单的苗头。

    她专业成绩也很好,就算别人第一眼被吸引的是她的外在,过硬的专业也总是让人悍然,她是新闻专业的,大学这几年陆陆续续的实践采访过,文笔犀利的采访文章后面是带刺的她。

    “鲸鲸,听说你碰到了李家那个少爷被人打了?是不是真的,场面是不是很刺激,我早看他不顺眼了,长得不咋地,人还挺恶心”

    明惊刚下课就接到了黎棠溪的八卦电话,下课的教学楼人很多,她灵活的避开人潮往外走,后面紧跟着一个人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

    “被打得挺惨的,人当时就晕过去了,他跟你有过节?”

    她很快就甩开了身后紧跟不舍的人,朝宿舍走去,心情颇好的扬着红唇,地上有积雪,她走得不快。

    黎棠溪被他骚扰过,没错,骚扰,她忍不住吐槽着,一个家里企业跟他们都不太搭得上边,但也挺有实力的人,怎么见到美女就像狗屎见到了鲜花一样,下作又恶心,没有一点风度。

    黎棠溪爱玩,常年混迹各种娱乐场所,某一次就和他碰上了,她第一次见这么没品的人。

    “对了,你知道吗,他家的八卦还挺炸裂的,听说现在的夫人不是原配,他老子靠发妻起的家,后面抛弃糟糠之妻就算了,还……”

    八卦还没说完,对面就传进来一声有点奶的男声,黎棠溪匆匆挂了电话,明惊对这种八卦也不太敢兴趣,无非就是凤凰男的故事,她见的听得多了。

    只是提起那晚,她脑子里莫名的浮现起那晚的人,够野,可惜不是明惊喜欢的,她喜欢的啊,明惊思绪有些飘远。

    “明惊,你等一下”

    还是被追上了,明惊顿了顿,决定再跟他说清楚,断了他的心思。

    来人高高大大的,眼睛很亮,下雪的天气也穿得很少,里面清晰的能看见一件球服,手里的花在一片雪色的校园里格外显眼。

    秦礼谦微喘着气,扬着大大的,笑脸,嘴里不可控的喷出些许白雾,眼里带着真诚,刚想开口,就被抢先了。

    “秦礼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先听我说吧”

    她正视着他,有些正经和严肃,半张小脸埋在红色的围巾下,卷发乖乖的垂着。

    秦礼谦点了点头,知道他要说什么,眸子有些黯淡,心里还是抱着一丝的期待。

    “我很感谢你能喜欢我这么久,但青春很盛大,我只是一个过客,你开朗,阳光帅气,可不是我所心动的,你的喜欢很真诚,也值得一个会好好对待这份真诚的人,但那个人不会是我”

    “你真的没有一点点心动吗?”

    秦礼谦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垂死挣扎般询问着,他仍然记得大一开学那天看见的明惊,彼时她还很稚嫩,身上带着高中未褪的气息,鲜亮又朝气,灿烂的笑着,扬着高马尾,很是瞩目。

    “抱歉”

    “没事,是没能让你心动,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明惊看见他眼里带着些许释然,虽然有挣扎和不甘,但他也真的很纯粹,他说做朋友,也是想断了自己的想法。

    明惊没理由拒绝,窝在毛茸茸围巾里的脑袋点了点头,朝他伸出了手,两人会心的交握。

    临走前,秦礼谦还是没忍住好奇问出那句他一直想问的:“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

    宿舍开着暖气,明惊下午没课,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在床上伸着懒腰。

    “鲸鲸你醒了呀,你的学生证在哪?要交去教务处了,班长在楼下等着,我帮你一起拿下去吧”

    宿舍就剩下麦缃和明惊,她已经找到了另外两个出去约会的舍友的学生证,就剩下明惊的了。

    “好像在大衣的口袋里面”

    她刚睡醒,整个人有些迟钝,麦缃征询她的意见就直接找了起来,翻了半天也没找到。

    “难道是丢了?你是不是放在其他地方记错了,会不会在包包?”

    明惊嫌冷,前几天去酒吧的时候没带包包,学生证也放在了口袋里,她记得很清楚。

    难带是那天晚上掏裁纸刀的时候不小心掉了?因为她当时清楚的感受到小本本在口袋里硌得慌,后来被巷子里的事情占满了思绪,也没太在意。

    而此时某栋破旧的楼房里,周纵刚洗完澡,穿着黑色的上衣,头发带着水汽,温顺的垂下,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点燃,白雾模糊了他的脸庞。

    衣服是圆领,他的后脖到肩颈露出了一条很深的疤痕,两指宽的长条蜈蚣似的蔓延,虽然只能看到一小段,但也能感觉到,这条疤不短。

    桌子上凌乱的堆了很多空掉的酒瓶和没吃完的剩饭,看不出原貌的一角放着一个红色的小本本,里面一张证件照很是耀眼,女孩明眸皓齿,不染的红唇有和致命的吸引力,笑意盈盈的,弯成圆满的月牙眼。

    这本格格不入的本子在这个灰暗的房间里散发着刺眼的光芒,周纵看得很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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