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知道,那必定是宁先动的手脚。
但是虞漾不明白,他的目的不是帝玄符吗,为什么如今却传来八皇子的死讯。
虞漾问逢春:“我出去了多久?”
“大概是半个时辰,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虞漾和宁先待了大概半个小时,她不信宁先仅凭后面的半个小时就能做到又杀人又夺符,但他又为何会选择杀区区一个八皇子,而放弃了帝玄符?
虞漾看向宁先,他依旧笑得温柔,她对上他的眼,他眼中清明,她却看不清他。
三人来到殿上,此时气氛严峻,士兵层层围住,虞相国见到姗姗来迟的虞漾,心下着急,想将她拉过来:“漾漾,你去哪了?”
一位大人抬手一挥,虞漾等人便被围住,“得罪了,虞三小姐,请问你们刚才去哪了?”
虞漾看向面前的男子,他身着玄袍,面如冠玉,断眉,红玉戒指,这位应该是静和公主的驸马韩肃韩将军。
“宴上我吃得太饱,和夫君出去散散步。”
“散步?散什么步需要这么久?”韩肃不依不饶。
“我听说这殿中出了命案,韩将军你心急,我能够理解,但希望查明真相之前,韩将军不要先入为主了。”
“我可没有说凶手是你们,只是事发之时,人人都在殿上,除了你们二位。”
“韩将军说得也不无道理,但是我们与八皇子无冤无仇,为何要向其下手。”
韩肃看向宁先,眼中泛起寒光,说道:“你也许无冤无仇,但你那位夫君可不一定。”
外人也许不知,但韩肃是知道的,早些年间,宁先还在宫中为质,因为相貌生得极好,被八皇子相中了,但宁先不愿从他,八皇子是什么人,得不到那就毁掉。
他对宁先各种折辱,有一次还刺伤了宁先的眼睛,导致他那一段时间都被称作小瞎子,欺负他的人也越来越多。
虞漾不知这段过往,她没有看到过这段剧情,所以疑惑看向宁先。
宁先面色平静,仿佛与他无关。
“不会是宁先。”虞漾收回目光,向韩肃说道。
宁先被这句话引了注意,虞漾继续说道:“他一直和我在一起。”
若是宁先这次出事,以他的性格定然不会坐以待毙,况且不知道他是否已经拿到帝玄符,到时恐怕会提前开战,虞家也可能被牵连。
宁先本还奇怪她为何会为自己作掩护,原来是这么个盘算。
宁先眼中的光色渐暗,他向韩肃走去,笑道:“韩将军,我的确一直与漾漾在一起。”
韩肃皱眉,他是真的不信宁先当年被那样凌辱,他会毫无报复之心:“你们是夫妻,万一你们夫妻情深,互相脱罪呢?”
虞相国听到这话,脸色瞬间难看:“韩将军慎言!”
虞相国在朝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韩肃语气软了些:“也不是我故意要为难二位,但此事干系重大,除非俩位有其他证明。”
“我可以证明。”一道响亮稳静的声音自人群中传出,虞静上前,说道:“我在外院散步的时候,见到三妹妹和宁先走在一起,而那时候距离这尸体出现也不过一刻之内,总不会是俩人在这一刻之内从外院赶到内宫将八皇子杀掉,然后又将尸体运到厢房之内的礼箱之中吧,何况,三妹妹和妹夫都不会武功。”
韩肃还欲说话,虞静继续道:“还是说,我的话韩将军也认为是偏袒?韩将军如此针对我们虞家,不知是有什么好处?”
虞静气场压人,韩肃一时语塞。
也恰在这时,仵作来报了结果,结果显示八皇子于昨天晚上就已经死亡。
这个消息令众人一阵胆寒。
“八皇子生前似乎吸入了大量魅香,并且……并且……”那仵作颤颤巍巍看向上方宝座的皇帝。
韩肃预感不好,皇帝气压极低,沉声道:“说下去。”
仵作往额头上抹了把汗,作揖低头道:“并且,我在八皇子体内检验出……一些玉液……”
“荒唐!”皇帝一声震怒,众人纷纷跪下,天家威严,毋庸置疑。
虞漾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什么事,她偷偷瞥一眼宁先,他依旧平静如水,难道八皇子的死与他无关?
虞漾回想剧情,与八皇子有关的只是,有人将八皇子结党营私的证据放在了另一皇子党羽的手下,八皇子结党营私暴露,皇帝大怒将他关了禁闭。这一点也不过用来显示江以年地位的上升。
而原剧情中,八皇子也没有死,甚至到后面还在调戏虞因,被宁先蒙眼打断了手脚。
宁先不禁感叹,原来她知道的那么多,他看向虞漾,笑意不善。
虞漾心中砰砰直跳,剧情偏向得太离谱,并且其中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掌控,她真害怕自己会永远被困在这里。
现下情况无从下手,守在八皇子身边的那位老公公被提了上来,他好像已经吓疯,黑白的头发披散,自顾自言语,眼中具是惊恐。
他只一直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八皇子要人,八皇子要人……”
从他的视角来看,不过是八皇子半夜起了玩心,吵闹着让他寻些男,宠,而后就是他找了个相貌尚可的官妓进去,只听房内翻云覆雨。
直到后半夜,突听房内“啊”地一声传来一声惊叫,他本想推门去看,八皇子却又吼道,让谁也不许进去打扰。
他只以为,八皇子这次玩得兴起,情绪高涨了。
到第二日上午,宫婢想为其更衣,他担心八皇子癖好暴露,又不敢扰了清梦,吩咐让大家都别再去打扰。
直到已经下午,他怎么也喊不应,他心下一紧,预感不测,冒犯着推门而入,见到的便是那名官妓以捆绑之态被悬挂在房梁上,死不瞑目。而八皇子早已不知所踪。
“那人心思缜密,现场什么都没有留下,要寻到凶手十分困难。”
静和公主已经哭成泪人了,她指着宁先道:“一定是你!因为从前那些事情,你就杀了他!”
韩肃脸色已经十分不好,他拉住静和,示意她别再说下去。
“够了!”听过仵作和公主的话,再联想宁先这张惊艳的脸,是个人都已经知道,八皇子与宁先之间曾经发生什么。
“父皇!”静和不肯放过宁先,都怪宁先杀了她弟弟,她是绝对不会让他活着出去的。
皇帝已经不想再议,八皇子丑事毕露,皇家颜面尽失,皇帝也恨不得将宁先千刀万剐,但这样就等同于他承认了八皇子早些年间对宁先的心思,再者,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宁先。
任静和公主如何哭闹,皇帝已经拂袖而去,只留下让大理少卿尽快查出凶手一话。
但私下,却没有让其继续。他想弄死宁先,不急于这一时。
回家路上,虞漾看着宁先没有说话,她都忘记了,宁先是作为质子才来到清国的,从前在宫中,又怎么会有好日子呢。
这么说来,他选在公主生辰将八皇子的尸体作为礼物也无可厚非。
但他居然在前一天就已经布局,虞漾回想起剧情中八皇子被禁足时间,对上了,八皇子被指认结党营私那天也恰就是宁先买铃铛回来那天,原来他是去做这些事了。
从前只是在书中看,如今真实接触到,虞漾只觉恐惧,宁先这样的人太危险,她担心自己还没动手前他就已经将自己杀掉了。
回到了虞府,虞相国担心虞漾被诬陷觉得委屈,特意为她送了糕点安抚她。
虞漾看着眼前胡子已经花白,笑得亲切的虞相国,透过他,就好像看到自己的妈妈,妈妈也总是这样关心她,此刻她心中痛苦万分,虞相国待她如亲女,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妈妈,虞相国待她再好,也只是透过她爱着那个虞三小姐,可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动了。
因为爱在传递的时候会渗入皮肤,流进心脏,温暖身体中每滴血液。
虞相国见虞漾眼泛泪光,忍不住心疼,抚上她的头,温柔地哄道:“漾漾不哭,爹爹一直相信你的,爹爹会一直站在你这边。”
虞漾点头,尽量地憋出一个笑容。
送走虞相国后,她恰好看见虞静,想着前去道谢她为自己说话:“阿姐,多谢你肯为我说话。”
虞静低头浅笑:“我只是说我看到的事实。”
虞静似乎刻意避开虞漾般,不过说了几句话就称事离开了。
虞漾回了房中,见逢春送来几批鲜亮的绸缎,她喜欢素色,没怎么碰这绸缎,但她想起虞静来,她的衣裳似乎总是大红,虞漾拿起几段鲜亮的绸缎,让逢春为虞静送去。
逢春刚走没多久,宁先进了房,他双手背在身后,有些嘲讽地说道:“你待人真心,人家未必待你也如此。”
虞漾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当他莫名其妙,不作理会,毕竟宁先那时还将她丢在那里。
宁先却故意般坐到她面前:“那日我在门外见到了你阿姐。”
哼,挑拨离间,虞漾才不理他。
宁先轻笑,为自己倒下一杯清茶,看着里面沉浮的茶叶道:“人心不可测,还是茶清。”
虞漾终于转头看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只觉得好笑,他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人吧。
宁先不紧不慢:“我不过提醒你一下,防人之心不可无。”
虞漾笑了,看着宁先的眼睛:“你说的对,尤其那种抛弃妻子不顾妻子安危的人。”
“你在生我的气?”
“我怎么敢,谁得罪你不都只有死路一条。”虞漾正心烦,不自觉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宁先眼中的柔意消散,被冷意代替。
虞漾感觉到危险,宁先起身靠近,虞漾步步后退。
俩人之间太近,宁先一开口热气落在她温软的肌肤上:“我不能人事?”
虞漾一惊,她已经退无可退,她抵着墙道:“你要干嘛?”
宁先发出嗤笑,随即虞漾感到身下一轻,宁先已经将她抱起,往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