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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瓷白玉(携绮怀)

    小舟夜话

    君羡阳移开封住的木板门,抬步走了出去。

    他扶着石栏来到了水边,坐上了小舟,俯下身躯靠在了舷上。

    将手放入了水中,挑起层层波澜。

    有人抬脚跨进小船,船身便似被惊扰的水鸟,猛地晃了晃,激起层层细密的涟漪,在水面上晕开来。

    君羡阳冷静地将手从水中剥离,用手将剩余的水珠弹向来人,用平缓却透露出悲伤的言语缓缓诉说道:“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了,对吗。山长水远知何处,花落莺啼又几年……现在…你要的答案就让我亲口叙述吧。”

    他挽了挽耳边掉落的碎发,再次说道:“我出生的那年,母亲卜出了一场足以毁灭九州的灾祸。仙门与皇族一氏一同协商,他们决定培养出一个能够‘弑神’的人,谁都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走上这条路。只有我的父亲,不顾母亲与众人的劝阻,依旧强硬的做下了这个决定。因此,我被赶着成长。或许父亲也曾后悔过,这个时候的父亲还不是掌门。他与母亲带着年仅三岁的我,前去觳觫贺亲,就这样我与母亲同他失散开来。那天的夜晚比往日格外深沉,母亲随着升起的太阳化作尘埃。只留下了一柄未被铸成的剑。我走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我走不出那片密林,直到我的师傅找到了我。我就这样在他的身边待了四年。他知道我是江氏遗落在乡间的少主,就把我送了回去,我不想同他分别,我哭红了眼恳求他不要抛弃我。 ”

    “父亲早就让我不要回来了。”

    “回到宗门的第一天,我遭受到了同门的欺凌。

    第二天,我被宗主打下了山。

    第三天,我见到了那个害我被抛弃的师兄,我不恨他。

    第四天…

    第五天……

    第,早已数不清的日夜里……同门不再欺凌我。

    我以为他们已经认同我了。”

    “在这之后很长的时间里,我接受着父亲的教诲;接受着沙袋捆绑在□□上的疼痛;接受着旁人对我的轻视、羞辱以及你对我的痛恨。

    后面的事你基本上已经知道了。 ”

    “相爱之后,你送来的嫁衣还有婚书……

    点缀的非常漂亮,我希望将来与你相爱的女子也会这么幸福吧。 ”

    “第二日,你要杀了我。

    我其实坚持了好久,原本我应该早一点死的。

    可我答应了你。

    要等到你亲手了结了我。

    我好痛啊……小安哥哥……你为什么不能早点来?为什么非要让我这么痛苦的等你!!

    大师兄自知愧对于我,我以为我会死在他们脚下。没想到大师兄救了我。

    他放弃了正道。

    你却来的那么晚,让我带着一身伤苦叫一月有余。 ”

    “我死后便飞了升。

    我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走过了飞升之路。

    呵

    真搞不懂为什么要叫做‘上西天’?

    我并没有见到帝神,抬眼只看到了十二门将。

    一日戏四神。 ”

    “星纪他是一个很擅长探究别人内心的人,对于任何事能预知前兆,善理权谋术

    士。却是喜欢用言语直击人的内心(呵哼),每次都会用那种老谋深算的语气,时刻提醒着我——做不到的。

    在与他交手的时候,我发现他并不是一个擅长武斗的人。 ”

    “剩下几位今后我在同你细讲。 ”

    “我与最后一位门将未曾交手,他便将我踹下天庭。落入轮回之中:

    九州真是个好天地呀!

    千里冰山整个被雪花覆盖住,在阳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华丽优美。尤其是它的高度,踮起脚仿佛就能撕开天空的一角。那里似乎蕴藏着神秘的力量,扼住我的喉咙,让我挣脱不开。我依然想好好看看那里的景色。

    再来就是一片绿色的海洋。

    没有东海的汹涌,没有蓝海的温柔缱绻,没有西海的个性。可它就是那么特别。我想要躺在这片海洋当中,欣赏着这片被割开的帷幕,一半安宁、信任与忠诚,一半和谐、希望与安慰。

    千沟万壑,支离破碎。

    哎,被雨水拍打过的土地,连同此地相比较。确实逊色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了那片养育你的土地……哦,不对。应该是湖泊。

    第一层,将雨季过多的雨水汇聚至一处,形成了高耸的瀑布。一层又一层如女子的衣裙。

    第二层,一座座房屋立在水中间,被铁链栓在水底。水涨,它也涨。最漂亮的当属于那些引路灯了。在寂静的夜里照亮出了一条条小道,指引着人们回家的路。

    ……我想过,你坐在前面滑着船,我在后面玩着水。” (君羡阳可惜的摇了摇头,顺便挑拣起了怀中人的白发。)“剩下的只有那些遗忘不了的往昔,抛不去,离不开。

    最后呀我落入水中。

    掀起了层层波澜,还打翻了渔民的渔船。使得他们早日的忙碌成了一场空。

    等我闲了之后,去寻他们…整个渔村只有一位女子。他同我说:‘老的老,少的少。都上战场了,到头来一场空,什么都没有保下。’

    我劝她离开,她不肯。

    只好将师兄留给我的银钱,放在米桶中。 ”

    “我重新在仙云渡醒来的时候,战争已经开始了两年之久。

    那是我最害怕的时候,害怕等我找到师兄的时候早已国破人亡。害怕没有等到我,师兄只能先行离去。害怕自己只能看到百姓横尸遍野,血流山川。

    不过还好……这一切都未曾发生。

    我找到他,告诉他我要当将军,要用我的血肉为百姓筑成一道城墙。

    他不同意。

    他让我好好歇息,不要担心。身为这个王朝的最高行政人,还不到需要百姓保护的时候,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百姓冲在自己前面。

    我心意已决。

    只好封我为‘降序将军’。” (君羡阳眉目舒展,不自觉的笑出了声。)“虽然使不了灵力,可我的武功也是一顶一的。上了战场,每天心惊胆战的。恨不得与敌国无时无刻的厮杀,不死不休。每次撤退的时候都是我来垫后,在肢体与身心的高度刺激之下,我一个人四杀进了敌方营帐,差一点我就可以去到那位大将的人头了。

    真可惜呀!

    无论我再怎么强大,在时间的推动以及粮草供应不及,三年之后还是没有护下来呀。

    敌方攻破城门之时,我一个人在前方挥舞着剑,十天三夜没有一刻停息。他们人多势众我一个人,抵挡不住。

    师兄在城门上方,阻止敌人的前进。

    结果被一个无名小卒捅穿了身体,从城门上落了下来。

    他们举起自己手中的长枪,对着师兄落下的地方。露出那种残忍的嗜血的微笑,很是令人难忘。

    我冲过去带走了师兄。

    我躲在后山,看这城中大半被烧毁。

    老少妇幼的哭喊: ”

    “爷,我求你了,爷放过我们,放过我们,他是一个孩子啊…… ”

    “我关西襟绝不受敌国之辱!!!!!! ”

    “屋里面,红衣巾;城墙外,银铠甲;铁血好儿上战场。出门前,穿白衣;青山外,束花梁;妻与母红衣相送。 ”

    “即使我的丈夫死在了战场上,即使国门已破,即使敌已至门前。我也绝对不会向你们低头的!!!除非你们砍掉我的头颅,斩杀我的灵魂!!!!! ”

    “我……对不起她(他)们。

    我是懦夫,我不配为人。连门外的狗都不如。我为什么要逃跑?为什么……明明我可以继续挥剑的。

    我愧对于城中百姓,我尝试割下了身上的裙边,挂到了树上。

    在上面晃啊晃,我都有些头晕了。

    挂了很久,布条都断了。 ”

    “三个月之后,瘴气丛生。直到覆盖了整个玉叶,驻守在城中的士兵,全部死亡。我才将早已生了蛆的尸体,放到了师兄的寝殿。

    我最狼狈的几年,幸好你没有看到。 ”

    “之后,我去找了兄长。

    他让我出去走走,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

    “顺着银汉往东南方向走,来到了一座小镇。哪里风景怡和,四季如春——尸体堆在水中成了一座小桥。

    白玉堂的出处便因此而来。 ”

    “只救死不扶伤。 ”

    “在剩下的两年战争中,白玉堂从一座小草屋变成如今的“堂”。建成那刻起我便游走四方,喜欢上了“捡”人,还有“抢”人。虽说名声不太好,确实救活了千百人。

    只是近几年生意不大好,我修为高的名声又传扬在外。不得已收了几名学徒,教授几句名人名言 。

    还有一位弟子。 ”

    “姓夜,无名。”

    “你想要的回答,我已经说完了。”

    “这么短,看来小少主对我也不是很上心。”

    小船晨光与茶楼风波

    小船晃啊晃,徐回安将手放入水中,捻起点点水珠。船撞到了因水浪太过凶狠,撞向了岸边,让船上的人躺不平站不稳。小船晃了晃,平静的水面划开了长长的一道鱼鳞,一层一层的格外神秘。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两个人脸上。

    君羡阳被晃醒了,夜晚的河面不太平静,这一晚上下来他浑身酸痛的提不起劲。看着睡在船尾的人将脚搭在自己的身上,嫌弃的将他踢开了。

    等到徐回安醒来的时候,船早已飘的远了。看君羡阳不在,心里埋怨,醒来了也不叫自己。

    袁胤在门口拦住了刚刚回来的君羡阳,气愤的又弹了一个脑瓜崩,道:“出去了,还不将门关好。怎么店里的亏损不算你的?”君羡阳捂着自己的头,心虚的往旁边挪了挪,说:“对不齐,我以为自己能很快回来的。结果我在外面睡着了。”说完又将头靠在了袁胤向着门外的那边肩膀上。“好师兄,你就原谅我吧。若有什么东西遗失了,都算在我头上。不要再生气了,我不希望你生气。不然……小心秃头!”说完立马闪身进了屋。袁胤更生气了,可惜早戏不能停。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快过了午时,徐回安才回到了茶楼。

    “小二,今日的戏为何停了?”

    小二:“徐善仙 ,您回来啦!今日,东边城门外端口池水,凶兽显现。众人都回家逃命去了,掌柜的便不让唱戏了。”

    徐回安点了点头。

    徐回安在前些年九州大战之时,曾一度飞升,不知为何竟被贬下人间。不过,仅他一人之力不足半年,平息了维持七年的战争。可还是抵不过众人议论,如今日子也不太好过。毕竟被神唾弃的人,是不会被认可的。

    君羡阳目光紧紧盯着楼下的人。曾经一度幻想,与他隐于山林间,过着那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生活。

    无论是仙还是神,都是经历过反复死亡、重生——

    可惜事与愿违。

    唐家符咒、卜卦、预前世防今生。都是一顶一的好。母亲成功继承了这一项责任,看到了九州将被一场大海吞没。

    我们就这样分离。

    从回忆里面抽离出来,徐回安朝着君羡阳的方向看了过来。

    不过还好,昨日就已见过。

    君羡阳朝他走了过来。

    君羡阳:“小安哥哥。许久未见,你竟这般憔悴……”

    徐回安:“江、遂。是你吗?是你吗?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君羡阳:“……是,只不过我还没有准备好来见你。”

    徐回安忍不住心中的悸动,脚步踉跄着。拉着眼前人的衣袖,不愿松手,生怕下一秒就离开了自己。

    袁胤出了房间就看见眼前这一幕。

    嫌弃的说道:“你们这怕不是——小别胜新婚??”

    君羡阳:“说什么呢你?”

    袁胤:“啧,啧啧。还不让人说了。”

    这时,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冲过来抱住了君羡阳。

    “爹爹!”

    袁胤:“雨昂,我们出去找娘亲玩,不要在这里打扰你的小舅舅了。”说罢便带着雨昂出去了。

    徐回安:“我找了你这么久,你居然都和袁大炮有孩子了。”

    君羡阳:?!!!!!!!!!!!

    “小安哥哥,我和他有孩子了。你怎么还是一个人啊?”

    徐回安:“哼。”

    看着跟小孩子一样的徐回安,君羡阳忍不住侧头偷笑。

    君羡阳:“我还有了几个小修士,十五六岁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养啊?小安哥哥~”

    徐回安:“……好,我和你一起养。”

    君羡阳:“那就说好,不许反悔。”

    徐回安嘀嘀咕咕的说:“才怪。”

    君羡阳:“你的眼睛……究竟是怎么了?”

    徐回安:“被人挖走了。”

    客栈救治与误会化解

    小一:“君先生,几位公子小姐都已安顿好了。只是镇上的医师太过忙碌,来不了。”

    君羡阳:“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扯开了徐回安拽着的手,径直走向了二楼客房。

    君羡阳先到扬子居床前把了把脉,徐回安跌跌撞撞的追了上来,摸索到门边,静静的靠了上去。

    “小一,用草药给他们清洗一下伤口,然后去门外摘一些松枝,在他们头上摇一下。那边那个有擦伤的人就…”君羡阳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便又重新说道:“ 给他用点……三七、红花、柴胡、瓜蒌根、甘草、大黄、桃仁、不够的话再来一点独活、秦艽、白芷。如果还不好的话就多加一点,我出钱。”

    小一整个人都呆了一下,道:“真的要这样吗?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君羡阳斩钉截铁的说:“没问题,一定没问题。要是活不了的话,我白玉堂也开不下去了。”

    小一虽说还有些担心,不过还是听话的去做了。

    客栈救治起风波

    袁胤靠在门边,满脸嫌弃地摇了摇头,阴阳怪气地说:“哦,原来你们白玉堂就是这样救人治病的啊?难怪被你们白玉堂救助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残了。我看白玉堂就别叫白玉堂了,还不如叫杠房业。哎呀,原来旁边还有一个已经在做这个的。”

    “你与我兄长之仇,与我何干?莫要污了我白玉堂的名声。白玉堂治病救人无需回报,况且只救亡命之人,行医之术自然不必过于精细,能活着走出去便好了。”君羡阳满脸不服气,立刻回嘴道。

    “呵,呵。”袁胤冷笑两声之后,便转身出了门。

    这时,小二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准备为各位公子清洗伤口,同时问道:“君公,不止这二位,还有两位女子应当如何处理?”

    君羡阳一边翻阅手中的医书,一边头也不抬地回应道:“喊几位侍女过来处理便是。”

    小二面露难色:“店里并无侍女。”

    一股稚嫩的女声随着门开闯了进来:“舅舅,叁叁可以帮忙。”

    君羡阳一把抱起小女孩,轻轻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后简单介绍道:“这是袁胤师兄与我师父长女雨古所诞下的小女。名为雨昂,字叁叁,随母姓。至今已有三岁。”

    徐回安站在一旁,感受着几股风向自己涌来,心想这间房间应该很大,有足够的空间,或许适用于喝酒玩乐。不过房间中央并无风涌动,大概是有一个较大的遮挡物。门两侧有树叶飘动的声音,估计是有花圃作为装饰,时不时还有布帘被吹动的声音。

    “哦哦哦!我都忘了。”君羡阳抱着雨昂来到徐回安身边,拉住他的手,将他牵引到无人的位子上,说道,“多谢。”

    徐回安任由君羡阳牵引,摸索着四周,直至摸上靠椅才缓慢坐了下来。

    “雨昂,快去喊你的娘亲,来帮一下忙。”君羡阳放下叁叁,让她快去,然后走向中间,将屏风拉了开来,隔开了两边。

    “啊!麻了麻了。不要碰那里!!!!啊!!!!!!”

    听到这叫声,徐回安和袁胤二人也不敢在此多留,连忙起身溜出门去,看到了站在窗台边的袁胤。

    “哟,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袁胤阴阳怪气地说了一通,还顺手抖了抖手上的烟筒。

    “袁先生。你既如此,在下也不敢多留。先走了。”徐回安自知袁胤不待见他,只想快点离去。

    君羡阳拉住徐回安要走的手,无奈地朝两人望了望,唉声叹气地哭诉:“不是,小安哥哥,你嘴不是挺毒的吗?怎么见到我师兄就怂了?还有啊,师兄。你们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每次见面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袁胤一边生气地诉苦:“小师弟啊~你是不知道。你这好夫婿,亲手了结了我哥,难不成我还得对他感恩戴德?说‘感谢你杀了我哥’?要不是他,怎么会生出诸多事端?我现在不对他动手已经是好的了。保不准哪天他就要消失在这九州大地了。”徐回安一边听着,一边想要逃离。

    “师兄,的长兄是?”君羡阳心道不好,只能放手任由徐回安逃离。

    袁胤:“我兄长虽坏事做尽,只是也不至于身死他乡。可你这好夫婿一句除魔为道,便将我兄长斩首于豫州觳觫。”

    君羡阳推了推他的师兄:“据我所知,你与你长兄并无情义。如今这般惺惺作态,又是为何?”

    袁胤:“什么叫并无情义?虽不为亲兄,可也养育了我几年。救命之恩无以回报,杀兄之仇何以难报。”袁胤说着说着便痛苦地低下了头,“当年若不是兄长从父亲手里买下了我,我早就是别人碗里的汤了。”

    君羡阳不太会安慰人,噎语了两句:“要不我替你杀了他?或者师兄亲手杀了他。不行,你们还是别再相见了。师兄……我知道你不难过,只是觉得愧对于他罢了。”

    袁胤站起来敲了敲君羡阳的头,揶揄道:“就你聪明,聪明到让别人来取你的命。说让我杀了你的小夫婿,转头又哭唧唧地来求我放过他。”一边说,一边在眼前比划了一下,就转头走了。

    这时,小三端着药碗走了上来,只是那药味不太好闻。

    “君公,药熬好了。”

    君羡阳凑近闻了闻,点点头说道:“够刚烈,端上去吧。先开左侧门,去右侧的时候先问一下,等回应了再进去。”

    小三才刚进房里,叁叁就带着她的娘亲来了。

    “爹爹!你让我找的娘亲,我找来了。”雨古笑着点了点叁叁的头,说,“这是你舅舅。别认错了。”

    叁叁摇了摇娘亲的手,说:“不嘛,不嘛。他长得比爹好看,也是我的爹爹。”

    君羡阳:“夫人,你先去看看我的两位徒弟吧。”

    雨古点了点头。

    君羡阳点头回应:“多谢夫人。”

    “爹爹!”

    叁叁拉住君羡阳的袖子将他往门外扯,说要带着他去看刚刚那个漂亮的小哥哥。

    河岸相遇与山间之行

    出门就看到了河对岸的他。

    两人隔岸相望。

    “买桂花酥,桂花酥!软糯香甜的桂花酥哟!!买一点吧,这位老板。”

    小贩扛着扁担游走在河堤之间,一声声叫卖;每经过一处地方,都会留下香气;风吹不散,雨打不消。

    左边是长长的河水,连绵不绝;右边是一道高耸的山峰,滋养万物。仔细一瞧,河的两岸已经居住了许许多多的百姓,山峰上也错落着一些房屋。曾经这里只有一间茅草屋,经过战争的洗礼,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这处世外桃源。仍有许许多多人被战争侵扰,他们选择逃避现实,沉醉在这安宁之中;无论战争是否过去,这都是一场无可挽回的损失;总有一天,人们会将手里的剑指向战争的源头——杀死他!!!

    不知不觉已经走过了河岸,来到了他的面前。

    “漂亮哥哥!请你吃,桂花酥!!”

    怀里的小孩兴奋地摇着手中的物品,尽力展示给令她欢喜之人。君羡阳也只好摇摇头,由着她——谁让她是自己的亲侄女呢。

    眼前人也只是笑了笑,轻轻接过桂花酥,用油纸轻轻包住,并未品尝。

    参参转过头拿出另一块桂花酥,递到君羡阳嘴边;他不好拒绝,只能轻咬一口,尝尝它的滋味。果真如从前一样,太过甜腻。

    “我来抱一会儿吧,你抱的也挺久了。”

    “参参,要回家了,爹爹该担心我了。”说完,参参便翘着辫子逃走了。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在岸边,欣赏着日落与那些匆匆回家的人。他们走上了通往山峰的栈道,栈道格外狭小,只容得下两个人肩并着肩。这样的气氛之下,君羡阳感到有些不适,停下了脚步,慢慢跟在他的后面。

    噗!

    君羡阳这才想起,他如今已是失明之人。瞧他这一路磕磕绊绊的,还好遇到的是自己这样心软的人;倘若遇到他人,不知还会被怎样戏弄一番。君羡阳上前拉住他的袖子,没想到,这一下子他竟呆住了。君羡阳牵着他的手走到了最前面,到了的时候,看见他脸上泛起的绯红之色。君羡阳心里有些惭愧,只是有那么些许。

    山的中间刻着一座雕像,说是一位仙人隐居在此。

    神像面前摆着一个青铜鼎,供人们供奉香火;正对面是一扇飘窗,飘窗两侧挂着几副逝去英魂的人像。

    君羡阳看着他点了几炷香,摸索着来到青铜鼎面前,拜了三拜。

    却并未将香插入鼎中。

    “为何不将香插入鼎中?”

    “不尊。”

    “为何?”

    “……”

    “难不成你还要将这香带走?或是……吃掉?”

    “……”

    这时,袁师兄的简讯传来。(将需要表达的话书写在纸上,再用灵力将纸送到要通知的这个人面前。有很多人会将这张纸折成各种各样的样子,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小心会被有心之人恶意截胡哦!!不过呢,送出去的时候会是一条光束,别人基本上是看不见的。)

    “你有三个孩子醒了,滴!滴!”

    君羡阳只好拉着他的手迅速下了楼,他手中的香在两人下了楼之后,只剩半截了。

    君羡阳看到了,只是不想多问。(毕竟送魂人到底是不是鬼,谁也说不定呀!)

    刚过了河,就看见袁师兄已经在门口等待了。

    “那几个——话真多!尤其是那个菊花?”

    师兄总是这样,记不得名字就给他人取别称,在师门的时候还得罪了很多人呢。

    君羡阳松开他的手,进门就往楼上跑去,他不是不在意他们,只是担心死了赖上自己。毕竟白玉堂可不是免费带孩子,高官的孩子也一样。

    “我居然还活着,天啊,我还以为自己已经被电死了!!感谢上苍留下小弟一条贱命,啊!!!!!”

    “别叫了,你每天都要讲这么多话的吗?”

    “……”

    听着楼上的吵闹声,嗯,果真是醒了。

    君羡阳轻轻推开了门,门两边还是被屏风遮住了。他一进去,扬子居就安静了下来,几人也都纷纷看向了他。君羡阳并没有过度在意他们的目光,小心地将屏风收起来。

    “君先生,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我就知道先生这么好,肯定不会抛弃我们的。”

    “先生好。”

    “先生。”点了点头并向他示意。

    安排与答疑

    “各位都听好了,此次事件已威胁到了各位的性命,我早已洞察过了,这并非银索真身。此次修行,各位很有可能早已被注意到了。仅是一个分身就将诸位搞得如此狼狈,让我如何放心带着各位外出修行?所以等各位养好伤之后就请回去吧。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受伤或者死亡,白玉堂将遭受重创,我与兄长担不起这个责任。在你们回去的途中,会请高人负责护航,各位不必担忧。还有回去请阅读《足目山海洋》。”

    “娇养的公子和小姐当真是弱不禁风,受了一点挫折就要被赶回家去。我看,回了家还不是要哭鼻子哦。”

    君羡阳甩了甩扇子,将它抵在说话之人(袁胤)的嘴边,两人挨得极近。袁胤向来都是这种有话直说的性格,仙云渡还在之时,每次都害得他被挨罚。君羡阳总也只能无奈地顺着他去,早些年袁胤便有了家事,性子也比从前刚烈了许多。现如今,君羡阳只好将人请出去:“小一,麻烦把你家掌柜请出去,顺便准备一些吃食。麻烦记一下,夜意喜清水之地,吃不了辣的;晓时而因此次事件需备一些肉食,还喜欢吃一些面食;扬子居地处北寒,北寒偏远寒冷,来了此处一定会不适,(吃食)随意准备吧;余亦伤势有些重,不能食用辛辣、重油重盐的食物。”

    扬子居坐起来,将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并将脸搭了上去。

    “先生,为什么我就随意?先生,难道记不得我的喜好吗?还是……先生早已喜新厌旧,厌弃了我这大学徒。”

    君羡阳低下头,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扬子居身旁坐了下来,用扇子将他搭在膝盖上的手打了下来,在他头微微向前倾的时候,已经用扇子敲在了他的头上。

    “君子应当坐姿端正儒雅,瞧瞧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并无忌口,反倒怪起先生我来了。可要将那东海银索请来,教你端正端正。”

    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还是没变。

    扬子居连忙摆手:“不要了吧,先生。并非真身,我们也奈何不了他。要是再来,都不知道还活不活得成。”

    晓时而连忙接话:“先生,这掌柜的为何如此?一点家风教养都没有,怎么能当上这云和掌柜?”边说还边郁闷地捏了捏自己的脸。

    徐回安到现在终于可以插上一嘴:“他少时便如此,各位不必多语。”

    君羡阳见他一直站在门口,先走过去,将他带到自己旁边的位置。

    “别说师兄了,你不也是如此。我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啊,竟遇到两位嘴巴如此毒辣的同门。”

    夜意这时才反应过来,急忙询问:“倘若银索并非以真身示人,为何可呼风唤雨?还有……山顶亭子上的那几人又为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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