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拓跋玦心情似抑制不住欢愉,情不自禁的扑向玄衣少女。
“母亲。”拓跋玦埋在她的腰间,眷恋的蹭着,翁语。
“我的玦儿……抬起头。”双手捧起拓跋玦的脸,皱着细眉,眼中满满透着思念。
拓跋玦抬起头,又唤了一声。
“母亲。”
“瘦了……”眼前女子的绿眸噙着泪,一行泪从中落下,留下点点泪痕。
“莫哭,玦儿很想你。”拓跋玦抹去女子脸上的泪痕。
拓跋玦来到这儿异世,只觉得陌生孤独,然自身有位母亲爱他疼他忧心他,是他从未有过的亲情。只是窝在这女子的怀中很安心,心中就涌起一股暖劲儿,自然而然就说了心中话。
“母亲也很想你……”姜绛唇轻触他的脸颊,细细地看着。
“玦儿,总感觉你这样子有些不一样儿了。”姜绛看着怀中之人,用指尖划着他的眼角。
拓跋玦心情宛如沉入那深不见底的海底,不知如何开口,神情微许不自然,躲在女子怀中不出声。
“娘娘,殿下就站在这呢,哪里不一样?怕是娘娘一路奔劳,乏了。”福生双手兜在一起,眼角带笑。
“母亲,我还是我,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儿子。”拓跋玦抓住捧着他脸的手,眼神坚定,带着决然。
“好……”姜绛垂着眸,拿着锦帕点着眼角。
“殿下,将外袍脱了去,都有些湿了。”福生瞧着这温情场面,眼也有湿润,不想打扰了去,拿了一块棉巾陈上,软声提醒。
拓跋玦依言,将外袍脱下放到了婢女手中,接过棉巾擦着发上的雪水。
“累否?饿否?”拓跋玦抚摸她杏眼下的青黑,虽然面上有瑕,却掩盖不住的惊天容貌,一肌一容,尽是潸然柔美。
“这儿青了……”带着心疼。
“途中睡眠有恙,无事儿。”
姜绛牵着他的小手,带着他向角落的楼梯走上去,来到了二楼。
二楼的大厅摆着一盏高架琉璃翡翠灯,照亮了厅中光景,窗前几位侍女在擦拭着架子上的摆饰,跟在身后的白衣婢女将那壁前火炉的火添了几分,更觉得暖意逼人。那面向窗,摆着精美白玉小桌,立在暖色茂裘的贵妃榻的旁侧。
姜绛拉着拓跋玦躺在其上,福生将玉桌上的暖茶给填满,倒了两杯,送至拓跋玦手上,而姜绛未接。
“母亲饿了吗?”拓跋玦放下杯子,轻轻地磕在桌边,语气轻柔。
“还好,没什么胃口。”姜绛半躺着,手撑着额头,面色有些发白,露着倦色。
“娘娘,吃点饭食吧?您今天还未有东西入肚呢。”
言罢,福生向着拓跋玦挤着眼,连着眉毛都在抖动,颇有滑稽感。
拓跋玦一笑,对着站在身边的白衣婢女问,“你叫什么?”
“奴婢名为月娘,听殿下吩咐。”那婢女欠着身子,声音透着温润,乃温柔小女子也。
拓跋玦向她招手,靠近其耳边吩咐,声音很小,微乎其微,想来是不想吵到榻上之人。
那名叫月娘的女子悄然退下,不一会儿,便响起二三道脚步声。月娘端着盘子,其上盛着两碗粥,身后跟着二位青衣婢女,端着几碟清淡小菜,等到她们将饭菜摆放在小桌上,拓跋玦才有所动作。
看着榻上女子静美的脸庞,好一会儿才开口,扯着女子的玄色衣摆,言。
“我有些饿了,母亲不如陪我吃些吧。”
姜绛听此无奈,直起身子接过福生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
“你呀,总会有办法让我听了你去。”用她那带着粉蔻的指尖点着拓跋玦的鼻尖。
“母亲,尝尝吧这荷叶八珍粥,味道还是不错的。”轻笑,将粥推至其面前。
姜绛乏得很,便让月娘喂给她。
“我来吧。”拓跋玦阻止月娘的动作,自端起这八珍粥。
“就让玦儿来孝顺母亲吧。”
言罢,舀了一勺靠近女子嘴边。
突然,毫无预兆,玄衣女子低低笑了起来,在拓跋玦疑惑期间,言。
“你呀,怎么像个小大人一样,怎么如此?”但还是将勺中的八珍粥吃下。
后言,“我倒希望玦儿慢些长大……”
“娘娘,殿下这是心疼您,孝顺您呢,甚好不是?”福生在旁侧服侍,将饭菜夹到吃饭的小碟中。
闻言,拓跋玦看着榻上的人点了点头,继续手上的动作,又一勺。待姜绛吃了大半,又吃了些小菜,才停止。
拓跋玦将另一碗八珍粥吃下,配着桌上的小菜,直到肚有饱腹感才放下碗筷,方觉桌上之食自已吃了大半,而那玄衣女子在一旁撑着额头盯完了全程,眼含笑意,苍白的脸中终于透出两抹粉。
“母亲莫笑话我,玦儿正是能吃年纪的。”说完,拍着肚皮,颇为可爱。
周围一众婢女尽是压着笑声,看着桌前端坐着的人,只觉得二殿下甚是可爱。而姜绛已是贴着紧紧的抱着蹭他,语气欢快。
“我的玦儿,真是可爱,是个小大人了。”
拓跋玦汗颜,这一世虽穿到幼儿身上,但他是一个活了三十多年的人,被夸可爱只觉得浑身不对劲,推也推不动抱着他的母亲。
拓跋玦扯开话题,又与母亲说了些闲话,诉说自身落水之事,安慰其片刻,瞧着窗外已是漆黑一片,拒绝了母亲的陪同,拿着月娘递来的烛灯,自行离了这三层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