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春花盛开,春燕归来,小路上尽是春日的气息!村民们也换上了轻快的衣服,摘桃花看春柳,烙春饼捉蚯蚓,顾长生这一趟来的真值当。

    李穗秧跟着李晏秋和张郁去田间:“未等放纸鸢,倒先修了水车。”

    李晏秋拉着顾长生的手:“往年你都赶不上这给小麦浇水的盛事,今年该说是幸运才对。”

    李穗秧和张郁拿着垂钓的工具:“何来幸运?”

    李晏秋:“夏日多雨,冬日酷寒,一个时间没必要,一个时间怕冻坏了这水车,你说你今日赶上这装水车的日子是不是幸运?”

    “有一点点幸运吧。”

    “何止一点点啊,虽然你在村里长大,可还没见过水车吧?足足有五米高!”李晏秋高高抬起顾长生的手,“水流起来就跟一直演奏的乐声一般。”

    李穗秧:“真的吗?可是春日也下雨啊,前几日不就下过雨了?为何还要装水车?”

    张郁看着一时说不出话来的李晏秋偷笑:“春日的雨水珍贵,不用这水车加以灌溉怕是难以保证收成。”

    李晏秋理直气壮:“是呀!而且今日是粮长来劝农的日子,不光能看到精彩的水车,还能喝到周粮长请的美酒呢!”

    水车安装需要从村里把支架和水轮抬出来,还要先把一个个水斗按在水轮上和一个个的水槽拼接完架起来。等李晏秋四人到河边的时候,水车的各个部件都抬来了。

    杨浮川等人坐在一旁歇口气儿:“张郁!你可来了,这装水槽的活儿还得是你来。”

    “我来我来。”张郁提着的小水桶里放着细麻线、一撮芦丁鸡的羽毛、还在活动的蚯蚓、动物骨头磨制的鱼钩。

    杨与君一眼便看到了小桶:“哇塞!修竹哥哥你要去钓鱼吗?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李穗秧把竹制鱼竿放下来歇一歇:“没错!我们要去下游那边钓鱼,不过得先让水车转起来。”

    李晏秋向村长问好:“小君,怎么没见小芸儿和景文?”

    杨与君生怕张郁当着叔叔婶婶的面说出“他俩都不同你一起玩了”的话来,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他们先去粮长那边戴花了,过一会儿就会来找我的,我们说好了的!”

    叔叔婶婶们哈哈大笑。

    “就算不一起玩,也是你不跟他俩一起啊!你可是杨大人!”

    “杨大人怎么不跟刘将军一起去戴花呀?那你们三个就能一起去一起回来了。”

    “小君可是来帮我们拿水槽的!是当之无愧的杨大人!”

    杨与君听到自己以前起的“杨大人”的名号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叔叔婶婶,我们快按水车吧!”

    村里的青壮年用石头将河水分到一边,使按支架的一侧水位降低,接着顺着河水流向合力把水轮架到立起来的支架上,使水轮转起来时最下端刚好能淹没在河水中。

    张郁拿起平木板做的刮板和竹筒做的水斗:“叔叔婶婶,我们可以先把刮板放在水斗前面,这样河水一冲刮板,水车就能转起来了。水斗并不是完全和转轴平着的,这样斜着放,水上去的时候就能不漏出来,等一过最高的顶部就能倒在水槽里……”

    全部组装完成后河里的石头搬到河岸两侧,没有遮挡的水流冲击着刮板,水斗刚好盛满河水转上来,水轮周而复始地旋转。灌满水的水斗转到水轮顶部,水自动倾倒出来流入水槽,通过水槽进入需要灌溉的麦田。

    李穗秧:“真是神奇,这样水就能往高处流了!”

    给张郁擦汗的李晏秋注视着顾长生:“是啊,所以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小君!”

    “小君哥哥!”

    吴芸手里拿着一整个桃花枝,刘景文在后面提着装满花的篮子,两人带着整个春日跑来。

    吴芸将整个桃花枝举过头顶:“杨爷爷,这是周爷爷给我的,好看吧!”

    杨浮川:“好看好看,跟我们小芸儿最配了!”

    刘景文举着篮子:“叔叔婶婶,晏秋姐姐,这是粮长让我们送来的花,说是婶婶们都挑完了,让我给杨爷爷送过来。”

    “好好好,我们就不挑了,留给你们小孩子戴着玩吧,与君你也跟他们一起去玩吧,别走太远了。”杨浮川和小年轻们起身,沿着水槽去看正在浇灌的麦田,张郁也跟着他们去了。

    “晏秋姐姐……”吴芸一眼便注意到了顾长生,先是好奇后是崇拜。

    李晏秋蹲下身:“怎么啦?”

    吴芸用桃花枝戳了戳脑袋:“我忘记要说什么了。”

    李晏秋:“这是长生,是秧秧姐姐的好朋友。长生,这是小芸儿……”

    小孩子不懂得兔唇会影响生活,只觉得有和小兔子一样的嘴巴很厉害:“你好呀,长生,我叫小芸儿,”吴芸用肉肉的小手把桃花枝折为两份,“给你这个有最大的桃花的!”

    顾长生眼底映出桃花的倒影。

    李晏秋拿过吴芸手里的一枝,又接过刘景文的篮子坐下来:“让我看看都有什么漂亮的小花,我要用一个最漂亮的花来换长生的桃花枝。”

    六个人席地而坐,一个有刘景文半个身子大的竹篮放在地上,里面的花朵被摆出来,从她头上到她头上,落了个花瓣,跟随水斗里的水落下来的是孩童的欢声笑谈。

    杨与君起身递给李晏秋一朵白色的小杏花。

    刘景文:“哇哇,你还要给晏秋姐姐戴上!你真大胆,我要告诉修竹哥哥。”

    杨与君:“这花还是你拿来的呢!”

    吴芸大喊:“都不要吵了,晏秋姐姐喜欢黄色的小花,不喜欢白色的,你们根本不了解晏秋姐姐……”

    李晏秋在一旁喜滋滋地看着。

    有些累的吴芸枕在她膝盖上:“姐姐,我想起来了。”

    杨与君凑过来:“你想起什么了?”

    “我刚刚就看到秧秧姐姐拿着钓鱼的竹竿了!晏秋姐姐你们是不是要去钓鱼?”

    “我也要去!”三个孩子异口同声,还有一个抱着膝盖看着。

    李穗秧和李晏秋眼交换眼神:“钓鱼可是一件有耐心的活儿,你们能坐住吗?”

    “可以!”三人立刻站起来,杨与君扛上鱼竿,刘景文提着小桶,吴芸一手拉李晏秋一手拉李穗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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