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隽低促地笑了声,“这件事回头再说。”
“现在可以请你们吃烤串。”霍隽抽出周波手中的钱,晃了晃。
覃樾:“......”
周波:“......”这个b装的好!
十多个人约定放学后去学校隔壁巷子里去吃烤串,听周波说的,那里有一家格外好吃的烧烤店。
覃樾难得跟覃思愿报备,自己晚上晚点回来。覃思愿回的很快,一个萌萌的表情包,表示OK。
看了看同桌,覃樾又说:“今晚霍隽也去,家教应该来不及了。”
覃思愿准备打给霍母的手顿时停住了,只打字道:“好。”
体育课结束后还有一节自习,霍隽拉着覃樾做了一套数学卷子,又互相批改了一下。霍隽一旦认真起来,就少了一些温润,很严肃。
覃樾低头想题,身后窸窸窣窣的一阵声音传来,覃樾忍不住回头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蒋翎的嘴角都破了,衣领也有拉扯过的痕迹,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脸色苍白,整个人显得都很颓废。
覃樾小声问:“你们这是去打架了?”
蒋翎很累,不想说话,只是轻轻点了个头,就趴下睡了。陈琢跟蒋翎的情况差不多,但是比蒋翎好一些,他无声说:“没事。”
给蒋翎披了一件外套,盖住他的头,陈琢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两人的情况看着就不对劲,覃樾还想说什么,却被霍隽拉了一把。
“走吧,马上放学了。”
覃樾嗯了声,把这事先放心里,他头一回跟着大部队一起去吃路边摊,这感觉还挺新奇的,这使覃樾有些小兴奋。
路上周波凑到他们跟前,跟他们科普,“就我们旁边那学校,就三中,有个不好惹的,他们经常光顾这一片,好几次都碰见他们欺负同学。”
覃樾:“??”
“你们应该不知道。听说他们的老大只是一个高二的学生,长得文静,精通计算机;不过只是幕后,很少有人敢惹他的,他们学校的前老大在他手里不知道吃了几次亏才学乖,后来安安稳稳的到毕业都没敢惹他。”
“这么厉害?”覃樾怀疑。
周波立刻道:“那可不。”
覃樾笑了声,“那我挺想会会他的。”
周波说:“可别了,你知道他什么身份吗?他爸爸是禾城新上任的警局局长。”
覃樾冷漠:“哦。”
几人到了烧烤店,分了三桌。霍隽很自然地坐在覃樾旁边,周波正跟他聊着天呢,也跟着坐下了,剩下的人全去了另外两桌。
但,没人在意。
“能喝酒吗?”
周波不等他俩说话,就跟老板要了三箱啤酒。
“没事,现在都高二了,可以喝酒的,反正明天周六,大不了宿醉。”周波笑嘻嘻的。
覃樾皱眉,想拒绝。
但他第一次接触酒这个东西,好奇心驱使他放任周波往他面前放了一瓶啤酒。
霍隽余光瞥见他的脸色,忍不住笑了笑。
覃樾只喝了三杯,眼前就开始重影。刚开始还能保持清醒,到后面越来越沉默,双手撑住膝盖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隽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覃樾这才慢吞吞地抬头看他一眼。霍隽有些惊讶,“你喝了多少?”
围观全程的周波伸出三根手指,一脸恨铁不成钢,说:“只喝了三杯。”
桌上林林总总放了得有七八瓶,都是霍隽和周波喝的,两人依旧面不改色。
再看覃樾,霍隽摇头。
“算了,不喝了。我送他先回去吧。”霍隽起身,把覃樾扶起来。
周波把覃樾的外套递给霍隽,走到另外两桌面前,开始招呼,陆陆续续地起身,“今天到这吧,回去好好休息。”
夜晚的风有些凉,霍隽想让覃樾先把外套穿上,结果覃樾不乐意,撅着个嘴委屈地看他。
“不穿?”霍隽的声音很温柔。
覃樾打了一下外套,不下心打到锁扣,疼的曲起手指。
霍隽把外套收起来,上前查看,无奈:“没事吧?”
“破外套。”覃樾怒。
“嗯,破外套。”
覃樾走了一段累的又停下来,抱着树开始吐。
霍隽上前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拧开水瓶递到他手里,“喝一点,涮涮嘴巴。”
覃樾接过来,手抖的不行,霍隽看不下去,把着水瓶,喂他喝。
“就三杯,怎么吐成这样?下次绝不能让你再喝了。”
“吓人。”霍隽轻巧地下结论。
喝醉的覃樾实在是很乖,自己慢吞吞走,不让人扶。霍隽也只好跟在身后,盯着前面某个摇摇晃晃的背影。
群里叮叮当当的,都在报备自己已经到家了。
周波艾特完霍隽,问:“怎么样?你们到家了吗?”
没人回,周波又问了一遍。
霍隽腾出手打字,“到楼底下了。”
周波:到家了说一声,可以给覃樾弄杯蜂蜜水喝,会好受一些。
霍隽:嗯。
覃樾东倒西歪的,几乎身体大半重量都压在霍隽身上,霍隽闻着身上的酒气,脸色越来越难看。
好不容易送回家,发现家里竟然没人。
敲了好几次,都没人开门。
“............”
霍隽不得不把覃樾弄醒,问他钥匙在哪。
覃樾听不真切,凑近了霍隽,大声说:“你说什么?”
“钥匙,我说钥匙在哪,要开门。”霍隽无语。
覃樾掏掏耳朵,大声喊:“你说啥?我听不见。你大点声。”
没办法,霍隽上手去找,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不幸运,摸完所有口袋,才发现在最后一个。
覃樾仿佛打开了某个闸门似的,就那么抱着霍隽不撒手,开始大声唱歌。
也不知道唱的什么,驴唇不对马嘴,那调门都跑到南极去了。
“别唱了。”霍隽隐隐崩溃。
“啪!”
“你们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不知道扰民啊?!!”
霍隽连忙道歉,迅速开了门,把人连抱带拽弄进了屋,一脚踢上门,隔绝了外面的骂声。
“呼!!”霍隽松了一口气。
覃樾安静下来,躺在地板上,睁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霍隽也不管他了,去厨房捣鼓了一杯蜂蜜水,手微微颤。
纯是被气的。
覃樾这会装乖了,被扶起来喝了一整杯蜂蜜水,五官都皱在一起,喝完还评价:“难喝。”
“难喝不还是喝完了?”霍隽捏了捏他的脸,忿忿地说。
喝醉的半大小伙子最难弄,霍隽思索了下,上楼找了条毯子给覃樾盖上了,自己上楼睡了。
洗了个澡,霍隽才单独给周波发了条消息,说已经到家了。
周波立刻回了一个OK。
长出一口气,霍隽这才放松下来,困意也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