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要写表白信的”，某日藤原静想一出的就说了出来，身边的佐久早停下笔，少年答应的很快。

    仿佛只要是她提出来的，他一定是会做到。

    当天晚上佐久早就开始研究表白信怎么写，开头的格式也有笔有眼。落笔的第一个念头是曾经在某本书上读过的句子，所以他按照真实的心意写了下去。

    My dear, I want you to know that you are my life, my most precious soul, my joy, my beautiful scenery, and at the same time the peace I have been looking forward to。

    亲爱的，我希望你知道你就是我的生命，我最珍贵的灵魂，我的欢乐，我美丽的风景，同时也是我一直在期待的那份平静。

    他带着真心与回忆爱人时嘴角若有若无的弧度，这样的好心情里写下。

    ——暗处一直观察的两人眼看着藤原静推开门进去，差点抑制不住的喊出yes，古森和白福的计划算得上是成功一半，两人可谓是比当局的两个都紧张。

    一旦藤原转身离开，那可真是谁都拦不住，但这也在证明一件事。

    此处的餐馆是日式庭院的设计，内里的包厢更不用说，榻榻米的布局风格清雅。藤原望向薄纱屏风内的男人，单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他撑手压在矮桌上缓解酒精充盈的头痛。

    佐久早也不记得是究竟喝了多少，当下他只想躺倒，但因为隐约记得是处于外面，洁癖在强迫所以强撑着并不清醒的意识。

    在古森出去了有一会后他听到了人走近的声音，不由得侧目望去。来人绕过了屏风，雅白的和服底纹勾线精致，他的视线随着裙摆缓缓移上。

    女人挽起了头发，钗花娴美，整个人都透着独有的宁静。

    佐久早眨了眨眼，随着藤原坐在他面前，他的眼神也没有收回，酒精最易让人糊涂。他一言不发的看啊又看。

    望着佐久早这副模样藤原静一时无言，好半响她才开口，“今天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待到开口后她又觉得失言，实在是佐久早身上的酒气浓重，要知道这人并不嗜酒——或者他近几年喜欢上了，这样一来她哪里来的立场呢。

    于是藤原静抿了抿唇，看着这个都不清醒的男人而叹气，不知道她进门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嗯？”佐久早慢半拍的侧头，有在努力消化对面人都说了什么。

    藤原伸手，想着先将佐久早拉起来，但是真当他伸手放上来时这份肢体接触让她颇不自在，以至于率先又缩回手。

    似乎是料到了眼前人会放手，佐久早快一步的攥紧，若有如无的挽留。

    就这样对方的体温无可避免的在手掌触碰里传进，只一会似乎莫名的酥麻直直袭击着她的左手臂，可以说这是他们重逢后的第一次如此近。

    心乱的藤原静还是抽回了手，被甩开的佐久早温吞的看了看他自己被放开的手，眉眼忽得暗淡了下去。

    极浅的一点伤神，佐久早这么乖的模样藤原静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应该赶紧将人送回家。

    也不知道是谁影响谁....

    于是这次她弯腰要将佐久早拉起来，哪料他伸手将她揽住，没站稳的藤原倏尔扑进了佐久早的怀抱。

    他收紧手将人抱住，藤原迅速反应过来手心已然抵住了佐久早的肩膀，只要做出推开好像就能挣脱。

    耳边同时响起了佐久早的声音，他不厌其烦的唤着她的名字，简单的一直反复。哪怕不多说就已经能感受到这一份无可名状的想念。

    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其实藤原静也有些分不清了，就像为什么进入这里，为什么还不推开佐久早。

    明明不能给他希望的，哪怕是他这样的情况。

    可是千万个理由都在这个亲昵的拥抱里散去，这份怀抱过于陌生，藤原静已经有很久没有被人这么完全的抱住了。

    一瞬间她像是回到了没有发生那些事情之前，他们刚谈恋爱的时候佐久早就喜欢这些肢体的触碰。

    而她也不讨厌这份体温的隐秘传递，听着佐久早掩饰不住的心声，拥抱比接吻还要深入暧昧。

    为了那个难以预测的将来，你就要这么放弃吗？餐桌上白福说过的话再次响了起来，藤原静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明明已经做好了一直退后的准备，可是...

    只要他一出现，她心里所有罢停的角落都会一发不可收的死灰复燃。

    “我该拿你...怎么办”，这一声藤原静不知道是在问谁，她已经无数次的推开过佐久早了。

    ——期中考后班级迎来了一次自主调座位，于是午饭结束都活路了起来。藤原的周遭不少位置都在变动，因为此前没有想过调换，所以她还在坐在原位置上写作业。

    直到后面有人提醒的戳了她，藤原才看向后排不知道看了多久的佐久早。

    这人也不说话，光是看着她像是等着什么一样。

    藤原静身边的位置这时候已经空下，再看佐久早旁边被他特意空出的，忽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你想换？

    嗯。

    看出了佐久早目光里的意思，藤原一笑招手示意他过来，于是坐着的少年迅速地起身往前排去。

    藤原开始收拾桌上的课本与笔袋，她不需要多说佐久早的手已经自然的替她将书桌抬了起来，他拿的轻松也就很容易让人忽略书桌自重不轻。

    换座位自然简单，书桌交换后就算是完成。于是藤原选了内侧的位置，佐久早坐在外，外出玩了圈的古森回位置后自然是没错过这一幕，将给两人带的酸奶放上桌子。

    撑手的时候语气里满是调侃，“不是你们两天天待在一起也不嫌腻”。

    佐久早虽然没有回答，但是他的眼神与视线追随无疑已经是答案。古森放弃自家没出息的表弟，摇了摇头叹息。

    藤原略一思索，“也没有天天，集训的时候不是分开的吗？”。

    “静你可不要偷换概念哦”，古森笑吟吟的坐在前排他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坐直的背对着人问藤原能不能看清黑板。

    藤原视线放远，说了看得清后古森才继续转回来，然后他提到还好当初拉着佐久早去打了排球，不然跟着藤原静肯定是去学什么乐器了。

    “——到时候日本排球少了我们小臣可真是损失呢”。

    这抑扬顿挫的语气惹得周围人一笑，话题继而就转到了夏季即将开始的IH，尤其是东京区域的预选在即，元也聊起井闼山抽到的队伍。

    因着是午休的时间，换座后开始休憩的同学也不少。

    藤原听着古森说的话也多少犯困，叠了她自己的衣服当做枕头、干趴在桌上实在硌手。佐久早留意的起身拉起临近的窗帘，周围的讲话声音都开始弱了下去。

    随着一件熟悉气味的校服外套盖在身上，藤原静渐渐睡了过去。

    等醒过来的时候古森和佐久早都不在座位上，哈欠间藤原看了下时间，距离上课尚早。

    忽然后排的几个男生聚了过来，同她熟一点的先开了口，“藤原，你能把粉笔灰抹佐久早脸上吗？”。

    “.....?”

    要说这个赌注是从哪里来的，那可就久远了，总之就是在男生注意到佐久早有洁癖这件事情开始。

    虽然藤原静看来佐久早只是爱干净一点，但在糙惯了的某些人看来是显得很奇特，因此毫无征兆的出现了打赌谁能将佐久早弄“脏”。

    字面意思上这个赌注还真没人成功，连受注最大的古森元也都失败——古森失败是他拒绝去做，并说出要是做了他家小臣能把他揍死这样的夸张话。

    于是藤原搬到后排后顺理成章引起了他们的关注，上演这么一出。

    当然对于他们会去找藤原静，古森是这样说的，“看起来小臣的喜欢表现明显，但是我们静酱可是完全不差的...”。

    “我拒绝”，藤原静将粉笔盒还回，她抽了张湿巾擦手。

    “这可是捉弄佐久早的好机会！”

    “...我为什么要捉弄他？”

    对方被这句话噎住，好半响的说不出什么。这也与古森说的她绝对不会同意重合，“静酱可是维护小臣的一把手，我小时候想捉弄小臣都是先挨我们静的揍的！”。

    看起来学高雅乐器的藤原静出手那可真是一个让古森元也忘不掉的不美妙回忆。

    甚至小学的时候凡是有说佐久早不好话的，几乎全是藤原静将对方小孩三两句说哭的。古森为此感慨佐久早能这么我行我素的，其中藤原静功不可没。

    这种事情其实也不算是藤原静第一回遇上，早在初中的时候她就有遇到过，那时候也是起源在佐久早身上，和几个同班的同学在放学的时候顺路经过某个叫做试探桥的地方。

    不少人都为了证明什么胆量跳了下去，河水是浅的，几个人在下面招手。

    很快就只剩下佐久早和藤原，他们前几回就是站着看，这一次依旧是如此。

    但下面的同学们可就不淡定了，说了好些挑衅的话，藤原静是没往心里去，拉着佐久早的袖子示意他离开。

    他们本就是顺路，可没有跳下桥弄得脏兮兮的念头。

    然而藤原走了几步，发现佐久早仍然停着，她回首疑惑。

    “一起跳下去会被神明祝福”，佐久早指了指不桥边某个字迹歪歪扭扭的牌子。

    “哈？”藤原一愣，发现佐久早望着河水是真的在思考，她手心捂额头，无奈道“河水很脏的哦”。

    “嗯”佐久早蹙眉，他正在经历人生最大的难题。

    看对方纠结的模样，藤原先嗤笑了出来，佐久早移过视线，眼看着她从包里拿出了什么，他眼神落在女孩手心的两根红绳上。

    “本来准备给你当生日礼物的，庙里求来的祝福是不是更灵一点呢”

    听到这里的佐久早还真的点了点头，他伸手，藤原也为佐久早亲手套上，随后系紧了红绳。

    至于藤原静的那根佐久早颇有仪式感的替她套上，见他在意她也没抗拒，由着对方去。

    于是静边讲着手链的来历，佐久早跟在她身侧，他们背对着满天霞光，朝着一致的方向回家。

    除却酒蛊惑人的味道外，佐久早身上的香水味温水煮青蛙的缓缓倾袭。那是出国前藤原静挑选的礼物，然后他再也没有换过其他的香水，现在纵使是不喷衣服上这些味道都已经浸透。

    渐渐地藤原松了手，那一刻她不知道她自己在想什么，也可能是什么都没有在想，只想就这样偷偷地在这个拥抱里停留。

    “你最可恶了，圣臣”

    每次都在我想狠下心的时候让我舍不得。

    熟悉的怀抱与气息，佐久早全然松懈下紧绷的神志，他侧过头压在藤原的肩上，安静的保持不动。

    脖颈间轻微的发丝拱过，藤原伸手顺了顺佐久早，然后环紧了他的肩背。

    门外的古森和白福等了有一会，包厢门才开始打开，藤原静带着佐久早往车库的方向去，他两这下都放心的离开。

    轿车开出地下室的时候，藤原才发觉外面的雪已然积了一地，黑夜下满目茫茫。

    跟着导航的位置正确的抵达了佐久早家门口，是个离他训练营很近的独栋房，藤原将车停在门外。转头间正好对上了佐久早的视线，他上车后是睡了过去的，所以她一直没留意他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佐久早就这样看了好一会，熄火的车子内陷入无光，但藤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停留。

    两人谁都没说话，降在车窗上的落雪沙沙。

    藤原静解开了安全带，“你到家了，那我先回去了”，不等她拉开车门，佐久早已经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别走的一声在当下份外明显。

    睡了一觉后头疼好了许多，但佐久早还是有些恍惚，分不清是梦还是说是真的。

    毕竟梦也会骗人。

    “能不能抱我...sizu”

    她看着他的眼睛，佐久早在靠近，一点点的试探她，在发现藤原静沉默作回答后他主动的伸手揽住了她。

    “对不起”

    这一句抱歉来得突然，藤原静一愣。随后抱紧她的青年说了好几句对不起，一遍又一遍的像是在赎什么罪一样。

    佐久早很清楚的，如果不是当年那件事情，他们不会走到今天这般。都是因为她看到的那个场面，而造成这一切的另一因素就是若是那一天他留下了她。

    只要耽误那么一点时间，或许可以避免许许多多。

    那天下午佐久早也收到了短信，是藤原静父母分别发的，让他带着自己家的宝贝先别回家。

    可是佐久早错过了这两条消息，直到他进了房间打开手机时已经为时已晚。哪怕再拼命地朝着藤原家跑去，可是门外的少女已然是听了大半。

    心悸阵阵刺痛着胸腔。

    她站在门口，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甚至可以说是状况外。

    他那一天为什么不坚持送她回家，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手机看一看，为什么他来的那么迟...

    佐久早颤抖着捂住了藤原静的眼睛，拉着她徒劳的离开。藤原静很少哭，所以那天下午佐久早听到怀中人的哭泣时，心无法自制的作痛，牵连着他无法呼吸。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到头来他还是没有保护好她。

    所以这一切是对他的惩罚。佐久早常常做到那个梦，却一次都没能阻止住。

    藤原怔在原地，她到现在才知道那一天同时困住了他们两个，肩膀上感触到的眼泪压在了她心上，牵扯着她所有的记忆，听着佐久早歉疚的道歉——这一切明明与他无关。

    善良的人却会归咎在自己身上，于是逃不开回忆，画地为牢。

    鼻子做酸，她瞬间红了眼睛。

    “不是的，圣臣....”，不是的，你没有做错。

    理智被搅乱，藤原再也忍不住，她捧住了佐久早的脸，手心里他的眼泪是如此灼热，一点点的在同时割着她的心。

    那个残忍的转折点记忆尽数放在了他们面前，她想擦去他的眼泪，想说上一万遍不是他的错。

    手足无措的在这样的场合下，于是忽而藤原静凑了上去，她吻在了他的唇上。

    打断了他的眼泪与酒精催上的不好情绪。

    不想再去听本就不属于他的道歉。

    屋外的风雪渐起，车窗上覆满冰霜，内里却感受不到一丝冰冷。沉默的少年不再封闭内心，故作坚强的少女也不必伪装，相爱的两人并未走散。

    纵使大路蜿蜒又引人迷失，但总归是殊途同归。

    时间转回当日下午，古森跑到了佐久早的家中，电话里他想约出佐久早，奈何对方拒绝的不容商量。

    索性古森冲到了佐久早的家中，直奔着书房。满书房都是手工的拼接物品摆放，古森虽不知道佐久早是什么时候有这种爱好、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也知道佐久早对这些宝贝的很。

    他就是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让自家表弟如此抗拒在今天出门，搭着旋转木马的佐久早沉默。他望向房间里的钢琴，那是小时候他想多留藤原静在家一会、佐久早求着父母买的，现在也被佐久早搬到住所。

    这间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由佐久早的记忆构成，过了好久后他说出今天是他和藤原分手的第五年。

    他们是在平安夜的晚上分手的，此后每到这个日子佐久早都不想出门，他只想待在和她有回忆的地方，以至于搬出家里后所有房间还习惯保持原本的模样。

    古森哑口无言，于是说出了藤原回国的消息，果然这句话引起了佐久早的注意，就这样拿藤原做了开口的将佐久早约进了房间。

    白福考虑苦肉计这一条，所以点了满桌的酒，在问过佐久早的酒品。青年诚实回答不喝酒，甚至没喝过两次。白福称奇，但也是示意着佐久早把桌上的全喝了。

    喝酒后会沾染不好的味道，以及不清醒的意识，所以彼时佐久早并不想这样。在要拒绝的时候白福一个名字就让他移不开步，最后老实的坐在位置上。

    “喝了酒她就会来吗？”

    “赌局，谁知道呢”白福是这样回答的，可其实她知道他输不了。

    佐久早一言不发的将桌上的酒喝光，效果起的极快，不到三杯他就倒了下去。因此就有了后面那一面，等在暗处的古森和白福同时也在确保藤原的安全。

    虽然古森打了一百个保票、说佐久早就是把他自己伤害了都不会伤害到藤原静，但架不住白福持有怀疑。

    现在这场赌局就此落下了结束。

    胜负已分。

    第一次接吻是在什么时候？并非是浪漫的某个场景下，反倒是平淡的训练结束后。

    佐久早惯例在队友们眼神的揶揄里离队，他走近藤原静替她接过书包，下训后他们都会不约而同的先去小卖部，买上热乎的包子点心，一同往校外去搭电车。

    夏日悠长，前头队友们七嘴八舌的说笑刚刚的某个全垒打球，佐久早跟着藤原，慢慢的两人就落到了队伍末尾。

    藤原拆了牛奶，佐久早则是拆了刚热好的三明治，熟练地要去掰成两半。

    “不想吃”

    说着藤原按住了佐久早的手腕，她把插管的牛奶塞到身边人手上。为了过几日的上台上镜头她正在节食中，连牛奶也选了最小杯，没几口就能结束，当做是解馋。

    佐久早若有所思，于是将买的全分给了古森。

    “你不吃吗？”毕竟运动员和艺术生又不一样一点，身边人一句回家吃饭也来得及，藤原静看出了佐久早的意思笑了出来。

    “拜托，我现在不是小孩子了”，已经不是小时候看到身边同龄人有玩有吃会羡慕的心态。

    不知不觉的前面的队伍走出了一段距离，佐久早摊开了手心，她伸手放了上去，纵容他牵着。

    只要是侧目，她的身边就一定会有他。

    从发小的关系转变成情侣似乎也没什么很大的变化，过于自然而然牵手和拥抱。

    “圣臣”

    “嗯？”

    藤原静快一步走到了佐久早的面前，他停下脚步看着她，在她的挥手示意下顺从的弯腰，哪怕是藤原还没说出做什么。

    “好了”藤原按住了佐久早的肩膀，看了下周围确保没什么人。因为清楚问的是什么，所以她的视线偏移在少年的唇上。

    看起来很好亲。

    “要和我接吻吗？我想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胆大的、堪称挑逗的话从藤原静的口中说出。

    但她眼神却是冷静的，就像是真的好奇吻一般。

    被撩拨起的佐久早脸色迅速做红，牵连着红透了脖子，偏生他皮肤白，这一下是哪也遮掩不住。

    见他好半响没说话，藤原误会的以为是拒绝，那句算了还没有出口，俯身下的人已经凑到了她唇边，呼吸相近下她的心跳不受控制。

    她看见了他眼神里自己的模样，佐久早在这个距离里说我愿意。

    明明可以回答好或者嗯，一个我愿意倒叫人浮想联翩。

    藤原勾了唇，垫脚吻了上去。佐久早得了答案，才将手轻扶在她腰间，记忆犹新的是草莓味道，那是他们手上牛奶的口味，清甜的将两人的初吻留下。

    而现在四季交替的五年后，雪幕下她的吻令他心颤，佐久早伸出手牵住了藤原静的手，转为主动的献上。

    安静的车厢内涌动复苏着他们彼此的爱，渐渐空白的大脑里不再惦记过去，就在这一秒里赤//裸、永恒。

    “我们复合好不好，sizu”

    “我伤害了你很多次”

    “我爱你”

    她努力的去忽视他，想将这段感情放下，可是千难万难，他们之间带给彼此的印记过深。藤原静不需要回头，就能感受到佐久早。

    “我也爱你”

    于是再拧巴谨慎的人也在热烈直进下交付出真心，他们兜兜转转依旧再次为彼此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