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哥哥呀。”
李鹤轩俯身吻住她的耳根,用舌尖轻扫齐玉娇的耳廓,齐玉娇一阵战栗瑟缩,“你还病着呢……”
“谁叫你哭得那么伤心,我的心都被你哭疼了。让哥哥疼你……”
滚烫的吻蔓延到耳垂,移过眉眼,又落到了齐玉娇的樱唇上,接着方才的冲动,喘息声变得更加地肆无忌惮。
齐玉娇一边按捺心中□□,一边担忧李鹤轩的身体:“你能行吗?”
李鹤轩不语,只将二人身上束缚除去,再用滚烫的身子裹住她,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行不行。
随着床榻震动,齐玉娇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声声吟叫,仿若回到从前。
匍匐在她身上的这个人,依然强劲有力,暖意汹涌,依然能将她覆没。
“哥哥……轩哥哥……”
“嗯昂。”
“玉娇妹妹……”
骤雨倾袭,李鹤轩紧紧抱住齐玉娇,久久难以平复喘息。
神医交代过,服药期间不可行房事,担心会急毒攻心,可李鹤轩在齐玉娇面前,永远都忍耐不下。
他的玉娇啊,就是他身体里的涌泉,就是他心间命脉,他怎忍心叫她伤心,叫她落泪。
齐玉娇的每一滴泪,他都想用自己的身子去融化,用自己的命去抚平。
“你坏。”
齐玉娇抱紧他,揪起他背上的一片皮,翻转拧了一圈。李鹤轩“啧”了一声,又“哼哼”笑了起来。
“怎么坏了?你来说说。”
“养病呢,还这么不知道注意身子,你是不是从不知‘检点’二字何写?”
李鹤轩叼住她的耳垂,轻声道:“在你面前,自是不知道的。”
“不知羞。”
齐玉娇推了推他的胸口,李鹤轩翻身平躺,将齐玉娇捞进怀里,“这下不担心了?”
“那你为何日日昏睡。”
“你恼我不履义务了?”李鹤轩捏起她的下巴瞧着她,似是在说,你这个馋猫,连夫君生病了都不放过。
齐玉娇秀拳捶了上来:“混账话!你能不能好好答我。”
“嗯……”李鹤轩包住她的拳头放在胸口,轻皱眉头道,
“确实是大意了,不过,有神医在,你放心,我能好起来的,再给我些日子。总归是让我家玉娇担心了,是我不对,以后我定会加倍小心。你说了,我不能死,我要守护你,我死了,我家玉娇谁人来疼。”
听到这里,齐玉娇当真委屈地又哭泣了起来,一向坚强的她,从小没有父亲陪伴的她,也从未曾如此真情实意地为自己的孤苦哭泣过。
可在李鹤轩面前,她想放声大哭,将自己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哭在他的面前。
“你竟也知……”齐玉娇呜呜呜地哭得更加伤心了。
“我怎会不知。”李鹤轩搂紧她,一下一下顺着她的乌发安抚,
“我自打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个骄傲的女子。”
“当我知道你是我的义妹时,我便知道你吃了多少的苦,可你把自己伪装成那样……潇洒,跋扈,使劲地欺负我这个哥哥,我就知道,你需要更多的爱来抚平你的伤痕。”
“你看我,从未在意过的,你越是欺负我,我越是欢喜,我愿意做你的出气筒,只要你高兴,你怎么开心怎么来。我这个做哥哥,愿意使劲弥补你。”
“你看,如今我是你的夫君了,我不护你,谁护你。”
“为了你,我怎么能死。”李鹤轩将她按在胸口,“我要用一辈子来还你的。”
齐玉娇猛地仰起头:“原来你只是为了还债啊!”
“不不不!”李鹤轩自知又说错话了,“不是还债,你理解错了,是心甘情愿的,是因为……傻瓜,我爱你啊。”
齐玉娇嘟着嘴,挂着泪,抿着唇似是稍稍原谅了他。李鹤轩温柔一笑,“我说过几回我爱你?”
“没几回!”齐玉娇没好气道,
“那我以后日日说,时时说,让你听到烦为止,可好?”
李鹤轩巴不得能日日说爱她,叫她永远都忘不掉,他爱她,他是她的夫君。
可碍于先前两人只是奉命成婚,感情几乎是强扭在一起,齐玉娇又百般厌烦他,所以一直碍于出口。
即便是后来二人在云雨之欢后,尽情浓意下,他也只敢偶尔顺势说一说。毕竟她的心意,他还从未确认过。
直到现在,他也仍然不敢问她一句,你是否爱我。
齐玉娇满意地拨了拨李鹤轩额前的湿发,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眼前这张轮廓分明的俊脸,她知道自己,越来越喜欢了。
可是她说不出口。
“总之,你不许死。你已经是我的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死,知道吗?”
“知道了,你说的,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齐玉娇捏着他的鼻子:“后面那句没说。”
“后面这句我说的,我是你一个人的。”
齐玉娇心满意足,主动将唇贴了上去,温热的唇触碰在一起,一瞬间的火花,在二人心间散开。
俊脸迷离,软香入怀,世间万物,倾倒。
-
经此一事,齐玉娇对东宫之事上心了许多,每当李鹤轩服药昏睡之时,她便去到各宫走走,总想着自己务必要做些什么。
李鹤轩说了,他宁愿不做这个太子,与她在宫外比翼双飞,安然过世。可他又感谢这个皇子身份,让他娶得她为妻。
她又何尝不愿出宫过自己的小日子。他们都是同一类人,都不愿意束缚于此,更不会在意这皇子后位。
只是如今宫中只他一位皇子,太子之位当他莫属。他即便是想做个宫外王爷,都没有机会。
齐玉娇也知道,如今宫中局势,当是袁氏一族与太子的较量。皇上自是站在太子一边的,可这还远远不够。
皇后一族心狠毒辣,要不然当年李鹤轩也不会避世于北疆,害她与父分离十八载。
如今,这一切,都要还回来。
齐玉娇变得更加勇敢起来。主动每日去蓬莱殿请安,观察皇后宫中情势,甚至要求红玉想尽办法,是否能在蓬莱殿也安插自己耳目。
野心与胆量,在李鹤轩被害之后,日渐膨胀。既然是未来的皇后,那势必不能再软弱,她要替自己的夫君也撑起半边天来。
皇后亦是诧异,一向不喜来其宫中的太子妃,竟频繁来见,甚至有日还亲自送手制的糕点来。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个李鹤轩还不够,难道这个小小太子妃也想打她的坏主意了?
旁的不说,只是近来几日,孕反严重,徐世隐亦时常过来探望,竟让她生生巧撞见了两回。
虽说徐世隐已由皇上赐婚为公主驸马,过来给母后请安亦是应该,但皇后心里,总归是不甚愉快。
毕竟还是心虚。
齐玉娇却安然坐在殿上,劝着皇后进食她又从宫外得来的油果子,说是京都老字号请来的新师傅所制,一盒难求。
皇后捏起油渍渍的果子,忽地一阵反胃,掩着帕子干呕了起来。
“母后——”齐玉娇惊呼一声,
“无妨。”
皇后当真是闻不得这些油腻之物,近些日子连肉汤都一闻就恶心,想着这油糕点应该不碍事,可一闻着油味便不行了。
还是没能藏住。
还好,这个太子妃虽经人事,但对于生育之事是一窍不知,想必亦联想不到那上面去。
再加上连着两次撞见徐世隐来见,皇后心里更是不快。于是道:“往后太子妃还是莫要再送这些吃食了,宫外之物,哀家吃不惯,亦不想吃。”
“是。”齐玉娇舔了舔唇,乖巧低头认错,“是儿臣的错,不该拿这些宫外腌臜之物,影响了母后的胃口。”
“还有,”皇后不客气道,“往后也不用来日日请安了,有事来报即可。哀家近些日子身子不舒服,你就少过来些吧。”
这是对她这些日子的频繁叨扰有意见了,齐玉娇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只能道是。
虽说帮不上太子什么忙,但是打探些消息,或是这样正面出击地烦扰皇后,竟让齐玉娇心里生出些爽意来。
这只母老虎,也没那么可怕嘛。
从蓬莱殿出来后,齐玉娇心意爽快,想着再到处走走,于是来到了嘉妃处。
嘉妃怎么说也是太子生母。虽说李鹤轩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过,他心里只有一个父亲,那就是她的父亲齐国淮。
可他毕竟是天子的儿子,重归皇室,再没感情,也要担起责任来。
若是任性些,不认,继续做他的逍遥齐公子,他便娶不到齐玉娇了。索性,齐玉娇便帮他担起孝顺的责任来吧。
嘉妃对齐玉娇好,爱屋及乌地好。只是总是盯着她的肚子,渐渐也叫齐玉娇有些躲避。
可今日,她是真想与同是女人的嘉妃母妃,来分享这件有趣之事。
“母妃,方才儿臣从母后宫里过来,给母后送了些油果子,可她却一闻便干呕了起来。儿臣想说,怎么会呢!这可是京都老子号请来的名师傅特制的呀!多少人排着队都买不到,此等名食,怎么还能叫人闻了就作呕呢?这不是砸自己招牌嘛,这要说出去,可能都没人能信。”
说者意快,听者皱眉。
“作呕?怎么个作呕法?”
“就是母后她捏起一块,放到唇边,可能是闻着那股子油味了,立马竟然呕吐了起来。儿臣也是有些慌,生怕整出意外来,好在母后并未怪罪儿臣。”
“油果子?”嘉妃望着太子妃眨着眼思索片刻,“油味很大吗?”
“嗯,是有些大。但是儿臣闻着,是香的呀!”
嘉妃看着眼前这个不知事的小女子,温柔道:“无妨,既然皇后娘娘不怪罪,你也别往心里去,此事……太子身子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