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仰着脖子,将脸探出,李乾猛地含住了她的唇,肆无忌惮地撬开她的唇,将舌探入青柳的嘴中。
牡丹也跟着迈入桶中,贴在李乾的身后,用手轻抚其背……
水波很快荡漾起来,一阵阵扑向桶外。
青柳双手紧紧扒住浴桶边缘,张着嘴大口呼气,嗔道:“王爷如此凶猛,全然未受今日刺客之影响……果然是……”
“自然,王爷是什么人,怎会惧那区区刺客,这天底下——”
未等牡丹话完,李乾便一只大手将她捞到身旁,探过头去堵住她的嘴,“你这小妮子,就你嘴甜,给本王尝尝。”
桶中热水只浅浅没在腰上,牡丹索性半身躺下,搂住了李乾的脖子,全力迎合这位上下忙碌的王爷。
屋内热气蒸腾,湿了满地,浴桶承受不住地左右摇晃,很快便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响,浴水漏了个精光。
待这三位男女浑身汗渍油滑地停歇下来时,李乾翻个身大敞双腿地仰坐在桶内,“去,叫人再抬一桶水来。”
“是,王爷。”
身下的这个浴桶自然是不能再用了。很快,一只崭新的、盛满热水的浴桶被抬了进来。
李乾站了起身,二位姑娘也起身相扶,伺候着李乾在晚膳前沐浴更衣了。
“可是,王爷,牡丹害怕。”
牡丹替李乾系好腰带,一个柔软无力便滑入了李乾的怀里:“王爷,咱们府里是不是该增派些护卫人手?”
“是呀!王爷!”青柳亦上前贴住李乾,
“王爷,您是天家的人,自有天神护佑,可我们小姊妹两个柔弱无依,若再有那不长眼的潜入进来,叫奴婢遇上了,哪还有活命的机会啊。王爷……奴婢怕……”
暖香入怀,方才又激情舒爽过,李乾也舍不得两位美姬,便道:“美人莫怕,府中安全得很,今日之事,一切尽在本王掌控之中。”
“呜呜呜……王爷可要护好我们姊妹二人。”
“放心吧,美人。”
李乾拥着两位美人,一同前往饭厅用膳。他满腔热火地迈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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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鹤轩在御书房与赢帝商议完毕,便急匆匆地赶回了东宫。
“玉娇!玉娇!”
红玉探出脑袋,手置唇边“嘘”了一声,“太子殿下小点声,太子妃刚歇下了。”
“歇下?怎么这么早?晚膳可有吃?”
“没呢,太子妃说等殿下回来一起用。回来时,太子妃好似……心绪有些不宁,忧心忡忡的,没一会儿又说头疼,奴婢喊了太医来,喝了碗安神汤便躺下歇息了。”
李鹤轩一听,快步迈入屋内,掀开窗幔:“你先去备食,一会儿太子妃起来用膳。”
“是,太子殿下。”
红玉退了出去,李鹤轩坐在床边,看着眉头紧锁却睡得不安的齐玉娇,心中一阵心疼。
他摸了摸她的脸和额头,没有发烧,拇指按上齐玉娇的唇,亲昵低语道:“娇娇,起身了,该用晚膳了。”
待唤过两声,齐玉娇缓缓睁开眼:“我看见他了。”
“什么?”
“我看见他了,”齐玉娇脑袋往被笼里缩了缩,“就是那个刺客。”
李鹤轩俯身趴在齐玉娇的身上,搂住被子将其人整个抱住:“你是说,你遇见那个刺客了?在王府花园里?”
“嗯。”
原来这就是令齐玉娇愁眉不展,头疼的原因。
李鹤轩温柔地问:“然后呢?”
“然后……他,好似在暖屋里待了许久,暖屋里炭火也烧得旺,那边一个人都没有。可是,我怎么觉得,他看着就像是王爷府里请来的人般,毫无半点刺客的模样。”
刺客是什么样齐玉娇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如他般自在,来去自由。
李鹤轩笑着问:“刺客是什么模样?”
“就……偷偷摸摸地呀!”
齐玉娇不满他将她当作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子,她上次在赌坊可是亲身经历过的。再说了,她又不是小孩子,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
“那个刺客,他在暖屋里应该待了很久,我说了嘛,要是刺客,怎么会这般自在。我和红玉当时还以为他是王爷的客人呢。”
“噢……”李鹤轩刮了刮齐玉娇的翘鼻,“玉娇说得有道理。”
李鹤轩将齐玉娇搂了起来,围在自己的怀里,安慰道:“玉娇真聪明,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怎么?你也看出来了?”
“嗯。”
李鹤轩摇晃着怀里的人儿,慢慢解释道:“刺杀王爷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只派出一个无名小卒,身手也太差了。”
要不是当时他在场,差点就信了。
那人身手一般,即便是不说他是如何轻易得到堂上来,就说他能近王爷的身,就是一个极大的破绽。
而且,当时他出手第一剑便不是要害。
这是更大的破绽。
死在堂前,是他的必然。因为,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刺客,他只是一个替死鬼。
“那你的意思是?”齐玉娇一听来了神,将身上的被褥扒开。
“我与父皇的意思,作戏罢了。皇叔刚出来,难免担心再有性命之忧。可皇后娘娘已有身孕,且在汤泉雅苑,暂时顾不上他许多。”
“大概……可能……是皇叔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将脏水泼到皇后娘娘身上罢了。”
“那父皇如何说?”
“将计就计呗!”李鹤轩捏住齐玉娇的下巴轻轻吻了一口,“不担心了,起来用膳吧。”
可齐玉娇还是没有善罢甘休,继续问:“哎,没说完呀!什么将计就计?”
“就是,让他们两个斗的意思。父皇与我,认为这不是什么坏事。”
“噢!懂了。”
让皇后与皇叔斗,皇上与东宫都能歇口气。虽说皇后有孕在身,可一旦皇子生下来,事情肯定就不会简单。
他这个太子能不能稳稳地坐下去,可真不好说。
赢帝现在是死了心地要全力支持太子,什么皇子、皇叔,他都不考虑。只有眼前的,才是他能抓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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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一日,汤泉雅苑那边也接到密报。
“果真是他自导自演?”袁皇后半卧于美人榻,举着手指左右翻看新染的红甲。
“是,微臣的人今晨送来的消息。确实是王爷差人做的。”
“哼,动作还挺快。”
徐世隐坐在对面,等着皇后指示,“这是明摆着在皇上面前,指向皇后娘娘你啊。”
“这还用说,太子中毒,他又遭遇刺客,任谁都会觉得是哀家做的。”
皇后绷着脸,十分不悦:“哀家本想放他一马,等皇儿诞下来后再来收拾他,可他却比哀家还要急。怎么?是在庙里待腻了,想出来拿命玩玩。”
“微臣倒是觉着,”徐世隐看了看皇后的肚子,“不必理会。”
“为何?这屎盆子都已经扣到哀家头上来了,难道还要任他作怪不成?”
“不是。”
徐世隐行事,不太按常理,内里弯弯绕绕的东西,总比别人要多一层。这也是皇后愿意与他为盟的原因之一。
皇后静待徐世隐继续。
只见徐世隐胸有成竹道:“皇后娘娘若要他死,他必活不过明日。只是,微臣觉着,既然此事如此明了,不妨先看看皇上的意思。”
“皇上若是严查,那便是看重他,没有站在皇后娘娘这边。皇上若是不查,那也未必是向着娘娘。或许,是向着东宫那位。”
“嗯。”皇后缓缓点头,“那便再看看吧。叫他多活几日亦无妨。都安排好了吧?”
“是的,微臣都安排好了。”
赢帝在赐长乐王府时,同时亦赐了府中仆役丫鬟,可李乾却命杨照,私下在京都另寻美姬。
于是,艳丽牡丹便被送进了长乐王府。
长乐王府内,每日之事,无一不送往徐世隐处。可以说,李乾筹谋半生归来,府中却漏得像个筛子似的。
这也并不是他无能,在寺中沉寂数年,怎会悟不透。只是,他的短处太过于明显,很快便叫徐世隐寻着了漏洞。
再细致强大的人,都会有不美之处。
而李乾的短处,便是美色。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在寺中禁欲多年,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美姬。
牡丹入府,不消半点功夫。
“那便好。”皇后揉了揉太阳穴,徐世隐赶忙过来,帮她揉按。
“皇后娘娘这些日子安心养胎,外边一切有我。”
皇后闭眼又抬眸:“听说,玥阳她传你明日到府上听曲?”
徐世隐一怔,皇后果然耳通八方,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而且,玥阳是什么人,她怎能不知。
“是,微臣正要与皇后娘娘说此事。微臣不知……”
“不知什么?不知该不该允了她?”
虽说皇上已经赐婚,可当下毕竟还未正式举办大典。玥阳公主如此心急,作为她的母亲,自然知道她想做什么。
她想要徐世隐。
“是。”
徐世隐不知如何作答,静待皇后指示。这事是迟早的,但若提前的话,也瞒不过皇后娘娘。
“你们年轻男女之事,哀家又怎会阻止。只是你不要忘了,你的根在哪。”
“微臣明白,微臣自不会忘。”说着徐世隐掰过皇后的脸,温柔地吻了下去。
皇后回应着他的吻,伸出手捧着他的脸。这是一张清俊的脸,是京都女子都倾慕的脸。她的玥阳也会将这张脸捧在手心。
可皇后并没有不甘心。
她知道,再清俊的男子,都比不上荣华富贵与江山。再美好的男子,都会垂垂老去。
她只要自己的儿子,能坐上那个宝座。就算是给她一万个徐世隐,她都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