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葡萄可喜欢雪了。

    更小的时候只是伏在爸爸肩头，看着一片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花从身边飘过，接着就落满地。现在和爸爸站在窗边，看着闪着银光，把夜空都照亮的雪花，也会抬头看向爸爸问些问题，比如“爸爸，雪哪儿来的？”

    “雪也是雨呀，雪就是因为天气太冷所以冻起来的雨。”马龙慢慢解释，尽可能地能让面前这个小的理解。

    小葡萄浅浅点点头，又转头继续赏雪，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马龙的话。

    “爸爸！看那里！”，雪面早就积了厚厚一层，小葡萄低头一瞅，就看到一个半人高的雪人站在路边，只有橙黄色的一根胡萝卜插在上面当作鼻子，不仔细看还分辨不出来呢！

    “那是什么？”

    “那是雪人昂！”

    小葡萄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有点懵懵的，她在想原来雪地里也会长出来人吗？那怎么和自己长得不一样？只有一颗圆圆的白色脑袋和一颗圆圆的更大白色身体，“爸爸，怎么有雪人？”

    “可能是路过的小朋友堆的吧！”马龙不知道宝贝女儿经历了如此这般的头脑风暴，只是想着今夜是跨年夜，雪又在轰轰烈烈飘个不停，宿舍里暖气充足，赏雪品茶，还有女儿相伴实在是美妙的夜晚。

    小葡萄恍然大悟，原来雪人也是人造的，她揪揪爸爸的裤腿，不由得有些担忧，“爸爸，雪人有朋友吗？”

    小葡萄有很多朋友，和爸爸一起训练的叔叔姐姐哥哥都是小葡萄的好朋友，还有王皓叔叔家的小海苔也经常跟着自己玩儿。

    那雪人呢？看到小雪人一个人站在雪里，真是有点孤零零呀！

    马龙眯起眼睛看着女儿皱在一起的小脸，觉得可爱极了，“那我们去给雪人堆一个好朋友吧！”

    小团子一下子雀跃起来，飞到门口就要爸爸赶紧给自己戴帽子围巾手套，小脚跺着地板急得不行。

    “外面雪很深昂，别走太快！”马龙怕小葡萄和上次跪冰上一样，一个跟头栽雪地里，边快快加速着步伐赶上溜下楼梯的女儿，边嘴里啰啰嗦嗦提醒着。

    “哇！”小团子像试探似的，一脚慢慢踩出单元门，雪地上就留下一个小小的深深的脚丫印子。测试完了深浅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撒了欢小跑起来，一口气跑到小雪人的身边。

    回头看看，只见爸爸用一种诡异的跑步姿势向自己奔来，小葡萄歪歪脑袋表示不理解，可仔细看看才发现，原来爸爸跑起来的时候脚都落在自己的脚印外面，所以雪地上就有了对称一样的大脚小脚的印子。

    大概马龙是因为不想破坏女儿可爱的脚丫痕迹，也可能因为觉得这样对称着看怪可爱的。

    “爸爸？”小葡萄只站在小雪人身边，有点无措。

    马龙一挑眉，他差点都忘了下来是要给它堆一个好朋友的。赶忙蹲下来给小葡萄做示范，先捧一掌雪，按按紧揉成一个紧实的雪团，再放在厚厚的雪地里滚一滚，雪粒就会越积越多，最后成一个大雪球。

    小葡萄看着蹲在地上忙活的爸爸觉得神奇极了，马龙也当机立断让女儿立马实践起来。小葡萄负责头部，而马龙负责身体。

    有时候小葡萄推着雪球滚动的时候，半天不见雪球变大，急得不行要哭，马龙就把一半大的身体安置在一旁，过来教女儿，“葡萄儿，你滚雪球的时候可以用小手拍一拍，慢慢滚慢慢拍，把雪拍牢固一点就好了昂！”

    小葡萄吸吸鼻子，把眼泪也收回去，乖乖点点头。

    听了爸爸的话，到处拍一拍，果然雪球越滚越大，虽然不及爸爸的速度，但也是一颗圆溜溜的小雪球了。

    马龙小心翼翼把他堆的大雪球滚到原来那个雪人身边，又抬起小葡萄的雪球牢牢卡在上面。

    “爸爸。”小葡萄指了指旁边雪人脸上的胡萝卜，又摊摊手，“我们没有。”

    马龙想了想就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还特地在寒风里抖一抖去除体温暖意，就仔细在雪人的脖子上围好，“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起用啦！”

    小葡萄拉着爸爸的手满意地点点头。

    “葡萄儿，要不要合个影？”马龙摸摸口袋里的手机，冲小葡萄晃一晃。

    “好！”小葡萄绕到两个雪人后面，站得笔直。

    “比个耶！”马龙上线当指导。

    小葡萄就伸出两只手，各自在两个雪人的脑袋上比了个耶，笑得眼睛都看不见，小小白白的牙齿露在外面。

    虽然暖气充足，赏雪品茶的美妙跨年夜没了，但至少乖乖女儿还在身边，马龙看着照片笑得欣慰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