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或他

    白色的花朵晕着柔和的光。

    “它们”的枝条上盛开着皎洁的白玫瑰,微微晃动着向你示好。

    你被白玫魂的花海簇拥着淹没,像静谧的童话。

    十分奇异的景象。

    它很美,有种怪异的朦胧感。

    是的,仅仅只是“它",而非"它们”,你的直觉认为些黑藤仅仅只由一个意识操控,它们共同的舞动显现出远超游灵的灵动。

    一生难遇的景象令你忘记了此时的处境。

    你的直觉无所凭依的觉得它理解你,于是你试探着轻问:“你可以理解我的话吗?”比起科学方法的探测,你唯心的问询显得格外痴傻。

    似为验证你的猜测般,所有的“它们"共同汇聚形成了"它"。

    它用人形来回应你。

    一个人类少年的模样,约莫二十的样子,比养父年轻许多,漆黑的短发、和这片森林同样不健康的苍白皮肤,以及如幽潭般死寂的黑色双眸,它眼里的疲惫与你相同。

    那双眸望着你,显得很痴情。

    你被勾住了,同时却也为它的痴情疑惑,你们明明只是初遇。

    这很奇怪。

    你对同类的害怕使你避开它的眼睛。

    你害怕“他",

    你后退了一步,产生了怀疑。

    你显然不应该害怕他,但长期实验所带来的根深蒂固的对人恐惧让你对同类厌恶。

    明明你也是人类。

    它看到了你的动作,似乎有些受伤。

    它极力尝试去表达善意,表达自己的无害。

    于是它身边荧光朦胧,再一次改变形态,它变成了和你一样的小男孩,用稚嫩的童音开口企图安抚你:

    "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

    声音诚恳,但你自身的惊慌却难以驱散,你全身发颤。

    未知的生物,毫无所图的示好,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你不知所措,大脑空白。

    它缓缓地向你靠近,却又在即将令你惊逃之际停下。

    它拥抱了你,用小男孩的身躯,在你的耳边低语:"别怕,我会保护你。”

    声音轻柔的像恋人絮语,但你反而更为惊惧。

    它抱着你,你避无可避,没人这样拥抱过你,除了梦中的暗林。

    他就是暗林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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