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咧开嘴想着该等会用什么姿势爬上去的时候,他看出了我的想法。
“诶,谁叫大哥哥我这么热心肠呢”。他坏坏的俯在我耳边道。
啊?我还没理解出他的意思,我整个人就被飞了起来。
“嘿吽”。只听见他,喊了声,随即就缓缓的把我往凳子上推去。
我连忙手脚并用的像八爪鱼一样,说什么也不肯再上去一点。
“快上去,我快撑不住了”。他的小脸憋得通红。
“高”。我想说,可实在是架不住,那种奇怪的感觉,我只能带着哭腔的无助抽泣着。
“你说什么”?
我没再发出声音了,脚底下仿佛是深水猛兽吧,在等着我坚持不住,然后一口吞下。
“诶,真拿你没办法,来,我带你下来。
“谢…谢谢”。我轻不可微的朝他喊了声。
随即在他的慢慢指挥下,我总算下来了。
随即他蹲下,说什么也要让我看看下面的精彩战况。
我哟不过他,只能被迫的答应。
刚刚好,坐在他的肩膀上,刚刚好能看到下面的景象,只不过他似乎有点不老实。
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坏主意。
果不其然,就当我脑袋伏在栏杆上的时候,他突然间往下一蹲。
这个时机卡的真的很死,刚好就是比赛结束的那一瞬间,敲鼓前的那一秒,他就已经蹲下去了。
我甚至是来不及反应,只能下意识的往胸口那的高度胡乱抓着东西,就像溺水那样。
好在我还是抓到了什么。应该是装饰的浮雕吧。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失了魂。
罪魁祸首此刻还有空调戏我:“叫哥哥,哥哥就放你下来咋样”。
他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我的眼角已经蓄满了泪,随时都准备决堤。
他见我没反应,顿时也觉得没趣,“诶,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一个小姑娘,可惜呀是个哑的”。
听到这,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哗啦啦的就落了下来。
“诶,你别哭啊”。顿时他就手忙脚乱了起来。
“哥哥…哥哥这就带你下来”。
哪怕我已经坐到了地上可我还是哭个不停,嘴里还说含糊不清的重复着“坏人”,“你是坏人”。
嗯?
他迟疑的望向我。
“(擤鼻涕)你干嘛”?他的手还停放在我的脑袋上。
那一刻他的眼睛里好像闪烁着无与伦比的亮光。
“不是哑巴?喜欢”。他的眼睛像是冒着星光一样。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
“你,你才是哑巴(擤鼻涕)”。
他也觉得这么说也不妥。“对了,哥哥请你吃糖”。
连忙在他那挂在腰间看起来有点脏兮兮的布袋里摸出颗糖给我。
有意思的是,他似乎很心疼,他盯了好一会才舍得给我。
我接过糖,黏,很黏,估计放里边应该有一段日子了。
“要不要跟哥回家?我家里面还有很多很多的糖”。他擦了擦那并不存在的口水,认真道。
我摇摇头,连忙把糖递了回去。
他摇摇头“送人的东西,怎么能要回来了”?
嗯…这样的话,我踮起脚尖:“哥哥,啊…”我示意着让他张开嘴巴。
他似乎有点不可思议,就连我也没想到过原来我有一天也会这么的大胆。
“嘻嘻,更喜欢了”。他摸了摸我的脑袋。
“小妹妹,你今年多大呀”,他从那小布袋里又拿出了个小玩意想要逗我。
前一秒:嘻嘻现在:不嘻嘻。
我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哼,我冷哼声,便转了个身。
“啊”?他完全摸不着头脑,根本不明白,我又在闹什么脾气。
“哇”。
看着天空飘扬着的大气球我忍不住的发出了惊叹。
“怎么了”?他紧张的问。
我没理他,只是自顾自地数着。
他顺着我的视线望去,也发出了一声怪叫。
遮天蔽日的气球往着皇宫的方向而去,我这才明白,原来这才是万国来朝。
“妈妈”。
我也看了过去,那是一对衣着华贵且平易近人的夫妻。
“小泥猴,又跑去哪玩了”。那贵妇人用帕子轻轻拍打着男孩衣服上的细细尘沙。
“我,我才没有去玩”。男孩涨红着脸狡辩道,说着就要把我介绍了给他的父母。
“爸,妈。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我能把他带回家吗”?
“胡闹”。贵妇人摸了摸男孩的脑袋,“怎么能这么说呢,这是不礼貌的”。
“哦”…
贵妇人打量起面前的人儿来,她并不认为,我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毕竟哪有穷苦人家的孩子,养的如此清秀,如此贵气?
于是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蹲下来,对我说道“那你愿意跟我们回家吗”?
我看着她那和蔼的面容,又看了看在旁边疯狂点头点的像个sb一样的“新朋友”。迟疑的点了点头,可转眼间又想到家里有一个哥哥,随即我又像响拨浪鼓一样的使劲摇头。
“你看吧,人家不愿意”。贵妇人回去安慰起了他。
“好吧”。小男孩有些难过的低下头。很自然的被他父母给牵着走了。
我就这么目送着他的远去,不知道为什么,我竟也生出了和他那般不舍的情绪。
突然,我听到了一阵踏在木板上的声音,应该是他吧,我想着。抬头看去,果然是他。
他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冲我喊道“我会在潼关客栈等你,我等你做我的新娘”。
我:。。。
啊?
不远处的小男孩母亲:扶额,苦笑。谁让他摊上这么个好大儿。
“笨蛋,我才不要当南梁呢”。我喃喃道。同时对他的眼光产生了一丝怀疑。
人家这么可爱,当然是南孩子。我揉了揉脸,我寻思着,我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羸弱不堪啊、
接下来我又在上面透过栏杆看了好几场比试,新鲜感一过就觉得无趣了,便想着原路返回。
诶,我刚刚是从哪过来的?
嘶,破地方?破石砖?我好像想不起来我刚刚是从哪来的了。
嘶,伤脑筋。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紧跟着那热闹队伍的尾巴,前面的人搜的很仔细以至于排了很久,才道我,可轮到我时,那守皇城的士卒连望都不带望一眼的,我就这么很顺利的就混入了皇城。
我丝毫没察觉出此刻皇城之内正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只是好奇的四处打量起这宏伟的地方。
同时我也感觉到我那停机的左手产生了微不可察的悸动,那似乎是贪婪的感觉。
我似乎是被什么奇异的光团包围住了,虽然从外边看起来,我这并没有什么异常,可在我的眼里,它们是真真切切的存在啊。
…
那是一股我说不出的舒爽。
我长吐了个浊气,我的眼睛重新又有了灵动,就连我原先消沉的情绪,也被淡化了。
这不是错觉,它藏的很深,深的就连我也无法察觉。
原本是感性的,可埋在心底的它却同时拥有着另一种,那是理性。
我也不知道它们搭配在一起会有什么良性的反应,可现在,它却在告诉我
“我的爱绝不会是懦弱的”。
不知道是戏班的缘故,还是我是小孩,那门口的守卫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就挥手让我进去了。
我自然是乐的轻松,毕竟我是混进来的,被赶出去也是我时运不济活该。
哇。我忍不住发出了声。
“嘘,低头,别说话”。
是前面的光头小师傅在压低着声音提醒我。
哦,我闷闷的应了声,也没多在意,不过既然是混在别人的队伍里,那就得遵守别人的规矩。
我是没说话,可不代表我就会本本分分的。
我看着四四方方的院墙,这里冷清的就连路过的鸟也不会在此驻足。
前方的队伍,突然间停了下来,好在我走的也不算快,不至于让我收不住脚。
“阿弥陀佛”。前方的小师傅默默地双手合十,我也学他那样,虔诚的做了个就连我也不知道的手势。
“心诚则灵”。
我的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出来,看他这幅样子,我当即就确定他跟我一样,也是混进来的。在刚刚戏班分衣服之前,我的旁边一直都是空着的,就连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混进来的。
就在我越过他把视线望向别处的时候。
“你,在看什么”!一道严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当即就被吓得不敢动了。
“怎么了”?身后又陆续传来了几道声音。
“没什么,只是这小子不守规矩,你们先走,这里我来处理就行了”。随即只听见他趾高气扬走到我的面前说道:
“喂,小子难道不知道深宫之中禁止张望嘛”?
就在这时,从前排来了一个管事的,只见他神情紧张的一路小跑过来,二话没说,就给我一鞭,速度之快,就连站在我前面的小光头,也没得及说清楚。
“班主”!
疼,我被疼的呲开了大牙。
抽完之后也不问,只是一个劲的拉着我给那守卫道歉。
我也不想,可班主的劲实在是太大了。
“嗯,念在你们是初犯,这次也就小惩大诫一番就罢了”。
“是是是”。班主把姿势放的很低。
“前面是怎么回事?都把路堵住了还让不让走了”?后方传来马蹄走动的声音。
“将军”。
原本盛气凌人的姿态在见到马的主人之后,立马就萎了下来。
“没什么事,就快走吧”。马上的人随手招呼道。
“是”。,那守卫赶紧一路小跑跑到正前方指挥起来。
“多谢大人”。班主谄媚的声音,饶是我听了也是一声恶寒。
我直直的盯着马上那披着轻甲的人,我总感觉,我好像在哪见过他。他并没有注意到我,就在他即将越过我的时候。“金叔”?我小心翼翼的打着招呼?说实话,我也不确定,我有没有记错。
“你是想死嘛”?班主说着就举起了他刚刚别在腰间的鞭子。
“嗯”。好在那人下意识的应了声。不然班主的鞭子说不定下一秒就得抽在我的身上了。
“你是”?他栓紧马()往后退,直至在我的面前停下。
金庭盛很好奇,他不知道为何一个戏班的小叫花子居然会认识他。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能被排在后面的人,说不定就连上台的戏份都不会有,更别说能认识到他这样的大人物。
“是我”。我把头兜取了下来,将头发一把往后推去,一张清秀的小脸就这么露了出来
“虎侄?你怎么会在这”?金庭盛不可思议的盯着
我总算松了口气,还好,金叔认识我,我也刚好记起了他。
“诶”。
“来,先上马,宴会马上就开始了”。我还没说什么,就被他一提溜的提了上来。
“报紧我”。说着,也不管前方的队伍,以及一旁目瞪口呆的班主,就要横冲直撞开来
还好,我懂礼貌,知道说“班主拜拜”。
听着风在我的耳旁呼啸,伴随着不远处宫人的大惊小跳,我们总算是赶上了。大殿外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忙碌的宫人还在尽职的做着他们的本分工作。
看到皇宫的那一刻,我能看见金叔叔的眼中正闪烁的狡猾的光芒,不是他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等一下,我为什么要说又?我又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先别脱,等会还有妙用”。金叔制止了我。
我摸不着头脑,可我还是按他说的那样。
最后,金叔叔甚至贴心的给我把兜帽戴了回去。
临进去的时候,金叔叔再次给我检查了一番,这才满意的进去。
“老李”!哈哈哈。
刚进去,金叔就已经熟络的打起了招呼。
“哟,这不是金哥嘛,刚刚在里边都听到你骑马的动静了,在宫里骑马的感觉怎么样”?
“还行,也就那样,还没我在郊外骑得爽。”。金叔吹起牛真是不打草稿的。
这时皇帝也过来了。
“敬陛下”。
“嗯”。
“干”。
“老金头,听你刚才的意思,你是觉得朕的皇宫比不上郊外?嗯”?
“陛下,臣冤枉啊,老臣说的明明是郊外大,且人也少的可怜啊”。
陛下:…“老金头,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胡话?这两不是一个意思”?陛下很生气,意思他立马下令“奉天承运,皇帝召约,金庭盛殿前失仪,赏妾室十余名”。关键就是这个余,你永远也不知道这个余会余多少出来。
“陛下!万万不可啊!老金头顿时就慌乱了起来。
一旁的老李也加入了战场“怎么?是怕被榨干嘛”?说着,就坏笑的看向了某个特殊的部位。
“不对,这有个小孩?你们说话得注意着点,别把人家都带坏了”。
“诶,金哥,这你新收的义子?说着就蹲下来捏了捏脸。
他们口中的义子自然就是我啦,我之前一直都藏在金叔的身后,我太矮了,以至于先前他们一直都没有发现我。
金叔眼睛一转,当即就为我想好了借口“哪里话?这是我之前收的”。
嗯,义弟的孩子怎么不能叫义子呢?对!
“之前收的?不会是那个监察瞭里的那个吧”他很快就想了起来。
对对对,金庭盛连忙顺着他们的话往下说。
“可我记得那是个要送过来的小太监啊”。皇帝喝了杯,随即一眼坏笑地盯着我看,仿佛他下一秒就要将我脱皮扒骨吃了我一样
对,得检查检查!
我顿感不妙,立马蹲了下来,躲避他的打手,同时我扶住头上那随时准备脱落的帽子当即就要往外冲去。
诶,我被抓住了。
…我警惕的看向那双手的主人。
金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