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反应极快,眨眼的功夫就滚到台球桌后面。
再慢一秒,他就要被射成筛子了。
刚才的小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浑身是血倒在桌上。
一个黄毛迈着自信的步伐走进来,往老板椅上一坐:“老大说了,要活的!”
祁北无处可躲,很快就被人从桌子地下挖出来带走了。
当然,还有差点被吊起来的姜允。
姜允的眼前蒙着黑布,不知道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只能隐约听见海浪的声音。
不过她倒是不急着走。
因为,他们有枪。
家暴男出殡那天,她就是被父亲的枪打伤的。
那东西,姜允在各种□□影片中见过,威力大,速度快,滨城是唯一一个不管控枪支的城市,想在这里活下去,就得有自己的枪。
姜允想要。
所以她全程保持沉默,与骂骂咧咧了一路的祁北形成鲜明对比。
“他妈的池刑,我操你大爷!有本事单挑啊!叫那么多人来算什么本事!”
“你妈的,不就是个臭养猪的,真把自己当大老板了!我祁家世代为商,在滨城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你去打听打听!”
“就你一个村里来的野小子,也配跟我合作?我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歪主意,你嘴上谈合作,最后还不是耍手段把友商都给吞并了?!”
“我早就查过了,横江集团、佳禾股份,还有上个月说要投资你们的赵氏集团,都是被你玩儿死的!”
“还有那个什么狗屁黎久元,他儿子怕不是你搞鬼害死的吧?”
“狗杂种,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
祁北越骂越脏,黄毛听得不耐烦了,带他到地方以后,一把将他头套摘下,并狠狠踹了两脚。
“给我老实点!”
池刑就坐在沙发上,用看狗的眼神看着他。
在他身后,是一块三层楼高的巨形玻璃,里面灌满了海水,养着四条巨齿鲨。
鲨鱼原本悠哉游哉地摆动着尾巴,好不惬意。
直到看到了祁北,便突然兴奋起来,汇聚在玻璃墙前。
鱼眼里透露着赤裸裸的杀气——它们在看今天的晚餐。
祁北看到鲨鱼后,立刻收声。
老实了。
“池......池刑......你到底想怎么样?”
池刑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黑枪,小心仔细地擦拭着。
黑洞洞的枪口透着冷冰冰的寒光,恰好对着祁北的脑门。
陈澈,就是刚才带人耀武扬威抄了祁北老巢的黄毛。
插着兜晃到祁北身边:“我们老大说了,只是问你一个问题,你这么慌做什么?”
祁北才不信他只是单纯的问问题。
因为之前的横江集团、赵氏集团、佳禾股份......业内的几个元老,都被他带走了。
且在那之后,公司都遭遇了重大变故,最终被池刑吞并了!
所以,当祁北收到池刑的邀请时,才不信是什么简单的问话!
他只好先下手为强,找了个女人给池刑下药,再趁机给池刑一个下马威!
结果下药的女人胆小如鼠,得知要攻略的对象是滨城一手遮天的池先生以后,落荒而逃。
不过他明明让那个女人永远闭嘴了......
池刑是怎么挖到幕后的祁北的?
难道,池刑的势力,早就渗透到自己身边了?
祁北越想越不服气:“池刑!有什么手段,全都使出来!我祁北,是不会怕你的!”
“说了只是问话,你吵吵什么?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
陈澈不耐烦地拍了拍他的脸,扇地啪啪响。
祁北后槽牙都咬碎了。
他已经被害了,还用得着妄想吗?
他祁北,在滨城横了这么多年,戴官帽的见了他都得低头,叫声哥。
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陈澈懒得解释,从胸口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少女,她拥着一个穿学士服的少年。
少年板着脸,和沙发上坐着的池刑有几分相似,少女倒是笑靥如花,和冷漠的少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澈问他:“这个人,见过没?”
祁北快速扫了一眼后,恶狠狠地说:“没有!”
“再好好看看!”陈澈强硬地掰着他的脸,逼迫他再看一眼照片。
祁北死犟,硬是不肯偏头,但眼睛却不听使唤,停留在照片上。
“这个女人.......”他确实见过。
且印象深刻。
但祁北说至此便打住了。
因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面无表情的池刑,在听到他犹豫,说“这个女人”的时候,神色明显紧张起来。
祁北确信,这个女人对池刑来说,一定非常重要!
所以这个女人就是他祁北的保命符!
他怎么可能轻易告诉池刑!
祁北敏锐地察觉到了池刑的情绪,于是反客为主,威胁池刑。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她在哪里?放了我,并且准备八千万,送我离开滨城,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她在哪里!”
“不自量力!”
陈澈不知何时掏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削掉了祁北的右耳。
“啊——!!”祁北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了一阵后,无能狂怒,“池刑!!你死定了!!我祁北和你!!势不两立!!!”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杀了我,你也离死不远了!我哥......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啊啊——!”
“你也休想.....再有她的任何消息!!”
陈澈耳朵都要被吵炸了,他哭丧着脸回头看了看池刑:“老大,我没耐心了,要不直接丢进去喂鱼吧,他应该什么都不知道,逗我们玩儿呢。”
池刑终于放下被他擦的反光的枪。
起身走到祁北身边,用蹭亮的皮鞋,踩在那只被割的右耳上:“我的鱼,可不是什么垃圾都吃的。”
“呃啊——!!!”祁北被折磨地哇哇大叫。
而角落里的姜允早就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挣脱了绳子,潜至沙发旁。
只要她一伸手,就能够到那把手枪。
祁北被折磨地生不如死,但还是不愿服软。
“池刑!你要是敢动我,就永远也别想知道她在哪儿!”
池刑的脚继续碾压着那个渗血的伤口:“无所谓,掘地三尺挖一个人的本事,和掘地三尺埋一个人的本事,我都有。”
池刑神态自若地收回脚,又在祁北的衬衫上碾了碾,留下一片血渍。
祁北左思右想了好一会儿。
池刑确实有这个本事让他干干净净地消失。
否则怎么这么多元老出了事,他池刑却活得好好的!
祁北终于慌了,正准备松口。
却恰好看到姜允摸走了手枪。
本以为这女人是个怂货,没想到胆子比天大,竟敢在池刑的眼皮地下,偷走他的枪!
祁北忽而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哈哈哈哈,池刑,你也有失算的时候......”
“池先生在滨城只手遮天,找一个女人,找不到,不知道,能不能抓住一个女人呢?”
池刑这才猛地回头,然而已经晚了。
他只看见姜允离开的背影。
眨眼的功夫,门口的人就都被她轻松解决了。
重点是,桌上的枪不见了!
池刑沉声命令道:“捉住她!”
陈澈也觉得不可思议:“我去,这女的什么来头!不过......她拿了枪,为什么不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