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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远顺利到家

    金秋自缢的事情自然传到了五王爷府,容柖彼时还正在研习兵书。

    只听到内侍容路说金秋自缢身亡未遂之事,一时之间容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十分烦躁。他一向沉得住气,怎么这个时候听到这个无足轻重的人寻死反而觉得心里不舒服。

    “没死成就证明她不是真心寻死的。”容柖冷冰冰地宣判结果,笑容像是嘲讽。

    “那倒不是,殿下,听宫里的人说这金常在是真心想死,她当时还故意支开她唯有的两个奴才呢。只是其中有个奴才在热水房,那里烧水很吵,没听到她和自己讲话。在烧热水后这个奴才端着水盆就直接进去了,本来那个时候他应该是在外面待着。”

    容路如实禀报,并未添油加醋。

    “本王也就随口一说,怎么她就真的这么听听话话地去了。倒是只忠犬。对了,容路,她没乱说话吧?”

    容柖心中烦躁愈来愈甚,只是强作镇定,他更关心的自然是后者。

    “没有。她嘴很严,到死都没有透露半点名册的风声。”容路回答道。

    “那就好,还算她有一点活着的价值。做个后宫的卒子她算有一点资格。”容柖面容如常,神态平静,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撼动他坚如磐石的内心。

    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并不如表面那样风平浪静。

    ……

    这件事闹得很大,皇后、太后,十三王爷,就连对金秋没什么兴趣的皇上容昱都知道了。为了表示一下自己对后宫妃嫔的关心,皇帝让内务府拨了一下滋补身体的东西给金秋,意思意思就没什么别的表示了。

    宫女砚画对着清单点了点赏赐的数目,这回内务府倒是没有克扣。奇了怪了,以往都有的。“御用金丝血燕盏十盏,长白山整枝老山参两支,内廷琥珀阿胶一盒,安宫牛黄丸六丸,一盒蜜渍桂花茯苓糕。”

    “这是皇上的赏赐,小主。”砚画告诉金秋,金秋却充耳不闻只是沉默地看着那堆东西。

    随后,太后和皇后的东西也到了。

    小蔡子也开始帮忙清点种类和数量。

    “太后娘娘赏赐的伽楠香念珠一串,七宝鎏金小佛塔一座,太后御笔《心经》一卷。皇后娘娘赏赐的是金丝八宝如意膏两瓶,云锦尺头两幅。清点完毕了。”

    砚画摇了摇头,她指了指还有一小堆东西,说:“小蔡子你这个还没看呢。”

    “这是谁送来的?”小蔡子都懵了,一头雾水。

    “我看看,十三王爷送的京西玉泉山初雪水一瓮,配一只鎏银海棠小暖炉,还有一张写着一点草书的信笺还是书法还是什么的。五王爷为什么也会……”

    砚画又惊又诧地回头看向金秋,只看见金秋对她毫无动容地说道。“五王爷送了什么?”

    “他送给小主您一枚青田石印章,上面刻着慎独。还有一小瓶西域安神露,瓶口用朱砂封,上面贴纸条‘夜长梦多,少思为安’。”

    “知道了。都收下吧。”金秋没有什么情绪,只是淡漠地吩咐小蔡子和砚画道。

    她看到十三王爷那张粗竹纸上用墨色赫然写着“潜龙勿用”四个草书大字。金秋知道,十三王爷是何用意,他有心了,她很感谢他。只是她深陷水火,不能拖十三王爷下水,她自己的烂摊子她必须自己收拾。

    这是她金秋的命,即便是为此殉道也是天理。

    “包括五王爷的吗?”砚画小心翼翼地试探询问。

    “当然了。五王爷这么有心,我自然要收,不然我怕他会不高兴呢。”

    金秋脸上的微末笑容看不出她的真实情绪,小蔡子和砚画对了下眼神,两人都自觉地收拾赏赐物品,离开了金秋身边。他们也觉得金秋此刻兴许更需要的是一个人待着,他们在这里只会让她心里更心烦意乱。

    ……

    郁月中旬,金远在历经几月的国子监生涯后第一次告假返乡。

    金远的父亲金独清乃大兴王朝的一名巡盐御史。他听闻儿子感染风寒归家,内心是焦急万分,刚上学没多久怎么就会突然间病了。毕竟是金家不多的独苗,金独清岂能不忧心忡忡?

    船未靠岸,金独清已经站在那儿伸着老长的脖子,直到看到自己的儿子金远出了船,下了码头,兴冲冲地朝自己跑来。

    “父亲,儿子回来了。” 金远一边喊着,一边过来。他衣袍单薄,怀里却紧紧抱着一摞卷轴,那是他未曾完成的功课。

    金远身上还带着奔跑的热气,他不过青葱少年。年方十五出头,面庞青涩,五官端正,眼神明亮,双颊还带着红润光彩。

    “臭小子,你都感染风寒你还穿这么单薄,你是不是傻啊?!”金独清臭骂几句,一把揽过儿子,捉弄般地捏他耳廓。金远喜笑颜开地倚靠在金独清的身上,父子俩的感情向来很好。

    “父亲难道不思念孩儿吗?父亲当真狠心,你都不知道孩儿入都城国子监念书后发生了多少事情。”金远乐呵呵地打趣父亲金独清,他们父子俩的相处氛围向来如此。

    “你个傻小子能发生啥事啊,莫不是你要升官发财啦?傻瓜。”金独清掐了一把金远的痒痒肉,逗他闹着玩。

    “那可不,五王爷想收我和高嵊做门生呢,只是不知为何又不收了,说我们俩是旁听的。我和高嵊都傻眼了,明明之前说得好好的。五王爷说很喜欢我们俩,说我们俩有天赋有资质,有才华有进取心,把我们当成千里马一样培养呢。”

    “这五王爷位高权重的,怎么会挑上你这傻小子做门生呢?”金独清心里嘀咕,却也想不出是什么缘由。

    “不知道啊。但是堂姐又叫我回家,我看她说得十万火急,我就想着回家也好,还可以放假休息一下呢,多好啊。”

    金远和金独清打打闹闹的时候不小心就把自己回家的真实意图给说出来了。金独清听了这话后心里更加不明白,“为什么秋儿会让你回家呢?她应该很高兴你可以留在国子监才对啊。”

    “不知道,你看,这是堂姐的书信。”金远翻来覆去地找了一下,在书箱里找到了金秋的亲笔急信。

    金独清拆开来细细查看,只见信中笔迹潦草,匆匆忙忙,看得出来写信之人心情焦虑。

    “远儿,听堂姐的话立刻告假归家。国子监如今是风口,五王爷与高家侄儿同列门墙,看似荣耀,实则是锁链。你若再留,恐被卷入漩涡,连累金家全族。速回,莫问缘由,莫带都城言语,一切待你回来再细说。切记保密。”

    金独清拿着信函的手溘然震动般抖落,末了他一个大掌拍在金远的脑瓜子上。“你这傻小子不懂朝局,此事一定得告诉兄长知道才行。”

    “什么朝局啊?这是怎么了父亲?”金远不明所以,扯了扯金独清的衣袖询问道。

    “这个五王爷利用你呢傻子,我们金家是做啥你晓得不?”金独清都要被自己的亲儿子给气笑了,这孩子怎么傻得这么纯粹。

    “做盐运的啊。”金远回答完之后他自己意识到了什么,他不可置信地问金独清,“原来五王爷不是同我有知遇之恩,是他看中了我们家手里握着的东西吗?”

    “那不然呢?儿子啊儿子你是光长个不长心啊!你是要气死你父亲我吗?”金独清无可奈何地叹气。

    “五王爷好坏啊。”金远吐槽道,他顷刻间想到自己的同窗高嵊,他也是和自己一起被五王爷看中的,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吗?

    “朝堂之上哪有什么好人,也就我们金家还算得上老实本分。”金独清一语道破事实。

    金远闷声不吭地低下头,他是溜回家了,可是堂姐又该怎么办啊?她一个人待在宫里头,肯定会被五王爷给做掉的。

    “父亲,我们还是尽快告诉伯父吧,我很怕回都城后就看不到堂姐了。堂姐识穿了五王爷的心思,她会不会有危险啊?”

    金远拉着金独清沸反盈天地嚷嚷道,金独清亦认同他的话。

    他们人在都城外的老家还好,至少五王爷的手没有那么长,可保一时。只是金秋就难办了,她很容易就成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

    三天后,金秋因为之前异常中毒得到出宫休养的机会。

    这是她苦求皇后和太后得到的恩典,当然其中少不了五王爷容柖的助力,因为他需要她去找完整盐书给他。

    出宫之后,金秋发现五王爷的眼线容路一直在跟着自己,似乎是想要打探自己的去向。金秋一不做二不休,她故意绕来绕去,之后更是下了马车躲避容路的追踪。

    只是不幸,金秋在躲避容路跟踪的过程中不慎失足坠崖。容路只找到她的一只鞋,人再也没出现过了。

    此事传到金家上下,金家众人无一不悲痛欲绝。

    金家的子嗣本就不多,一直以来金秋亦是金独善最栽培的人。他作为一个父亲,怎么能接受自己的女儿横死权斗。

    他悔恨自己当初把金秋送到宫中选秀,假如他能知道今时今日会到这步田地,纵然是要他的老命他都不会让金秋入宫的。

    金远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对金秋的父亲金独善哭诉道:“伯父,是五王爷害死堂姐的,他要谋朝篡位就算了。堂姐根本就不是皇上,是他害死了她……伯父,你一定为堂姐伸冤呐,堂姐还那么年轻就没了命。”

    金独善没有流一滴泪,但是他的面色已经昭示了他的心并不平静。

    “远儿,你是男儿,顶天立地。若你想为秋儿做点什么,你就好好地想想五王爷最害怕什么,他把我们金家当成一枚随手拿起,又随手丢弃的棋子。我们就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秋儿对他来说只是一条贱命,可是秋儿是我们金家很重视的孩子。我一定要联合群中有良知的朝臣收集证据上奏,将此等奸佞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金独善喉头哽咽,几次三番都说不下去。他对金远说道,更是对自己说。

    他要稳住,他必须要稳住,但无论他再怎么强装坚强,他的女儿也永远地死在了悬崖底下。他恨五王爷,更恨自己,是自己送女儿进宫的。

    真正该死的不是金秋,是他金独善才对。他一个老头子死不死的有什么所谓,如今竟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眼睁睁地送走了自己尚且十六的女儿离开人世。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伯父您别伤神了这样伤身体啊,我会继续回国子监读书,为堂姐做我该做的事。金家还有我撑着呢,您放心吧。”

    金远的眼泪凝结在脸颊上,他年纪尚浅,无法相信刚入都城,连面都没有正式和金秋见过。如今竟然天人两隔,生死异路。

    他暗自发誓,小不能责则乱大谋,他必须沉得住气,才能有机会帮堂姐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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