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

    “庙里有个小霸王，名叫南十一。”

    “师父师父，为什么这个南十一是小霸王啊。”松文大师的大徒弟问到。

    梅花初开，寒意些渗。

    松文大师揉了把这徒弟的头，说：“灵故，练功去，破寒枪四式都练完了？”

    梅花树下的灵故约莫十一二岁，眼睛大而有神，看着松文大师，道：“练完了，您给我讲讲南十一的故事呗，听闻他也曾拜于您门下，是吗是吗？”

    松文大师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看在你四式都练完了，为师就讲一讲这陈年往事吧。”

    有雁飞过，翅膀划过天际，一声啼叫，重回过往。

    南十一，本名南漾，家中排行十一，八岁时拜入松文大师门下，学习寄冰剑法。南漾天资好，身手矫健，七年便将寄冰剑法学成。彼时，六岁的灵故拜入门下，学习破寒枪式。

    变故就在灵故拜入门下的第二天，南漾不知为何，突然大开杀戒，走火入魔般与满山的师长同门斗了一遍。他一人带着一把寄冰剑，杀进了松文大师的竹宅。

    当时，血染红了南漾雪白的衣衫，他的身后是留着血的石阶。南漾双目通红，寄冰剑见了血发出利光。

    松文大师只用了一招，南漾就倒下了，也许是精力耗尽，也许是实力不济。松文大师走出住宅，云雾山本是仙气飘飘的门第，现在却是死伤遍地。

    ……

    “然后呢，死了多少人？”灵故问。

    “死了十来个和你同时拜入我膝下的弟子，伤者占了八成，但能治好的都痊愈了，不能根治的也养得好好的。”

    灵故腰间挂着块玉佩，洁白无瑕，晶莹饱满，他拿着这块玉佩，惊奇地感叹“我居然毫发无伤！”

    松文大师顿了顿，笑了。

    灵故回过神来，他站在山崖边，身姿挺拔。他眉眼温柔，却不失英气，素白的衣衫翩飞，破寒枪立于一旁。

    云雾缭绕，氤氲弥漫。

    看不清雾中的任何事物。

    灵故握起破寒枪，运身转式，打出一道枪意，破开了浓雾一个口。

    下一瞬，雾中飞出一颗冰锥，直冲灵故而去！

    灵故侧身躲过，抬手舞枪，搅得浓雾微散。随即一枪寒意奔出，划开了层层雾气，与一把利剑相撞，顿时白光炸开，灵故被往后震了几步。

    他看见了雾中人的身影，一头黑发披着，却不显得凌乱。身形颀长，手中是一把利剑，幽气逼人，黑衣素裹，却没看清面容。

    雾中者开口，语调平实，听着像高山上久年不化的霜雪。

    “你好啊，灵故。”

    他怎么知道我名字？！

    灵故瞳孔猛缩，尽量放平语气，心中闪过猜测，道：“你是…南漾师兄？”

    南漾嗤笑，笑道：“果然，抱歉了小师弟。”

    灵故察觉不对，执起破寒枪，环顾四周，随时准备迎击。

    下一刻，无数冰锥袭来，与其并行的，是一把利剑。

    灵故转枪打飞冰锥，同时向雾中击入枪气。但那把剑太难缠了，灵故使出两式都未击落。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寄冰剑。灵故想。

    寄冰剑一直在向灵故发起攻击，且逐渐逼近，从未停止。突然寄冰剑于空中不动，剑锋正指灵故眉心。

    灵故运枪，试图击落它。

    “你死了。”

    刹那间，南漾出现在眼前，手执寄冰剑，周身散发着浓烈的寒气，毫不犹豫地刺入了灵故的身躯。紧接着，寄冰剑发出浓烈的寒意，灵故的五脏六腑及经脉都被冰封。

    灵故看清了南漾的眼睛。

    幽深静默，瞳孔鸦黑，有一种妩媚之美。

    “呵。”

    南漾看着灵故，不理解他为什么笑得出来，也不想知道。稍向寄冰剑加力，灵故整个人都被冰冻，嘴角还挂着不屑的笑。

    南漾重新回到雾中，天空瓦蓝，雁鸟飞过。

    不久。

    灵故被冰封的尸体爆开，一地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