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故睁开眼时，脑中还想着那双妩媚的眼睛。
只不过…他知道自己死了。
我不是暴毙而亡了吗，我这是在哪。灵故想。
灵故凭着感觉坐起身，等着视线清晰后，看了看周围。
这应当是间雅舍，竹木搭成，内设文雅，有安神香飘散，破寒枪在榻旁靠着。
“灵故，你醒了。”
灵故抬眸，松文大师走来，与记忆中的模样无异。
灵故瞬间谨慎起来，召过破寒枪，说：“你当真是的师父？”
松文大师蹙眉，稀奇道：“诶你小子，师父都要打是不？咋，你也想灭门啊。”
其实灵故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什么状态，体内运气正常，外观身量没变，破寒枪也是曾经那把破寒枪。
就像他也仍是那个十六岁锋芒毕露的灵故。
松文大师的神态与平日里无差，但这并不足以说明这就是真正的松文大师。
况且灵故觉得自己还死着。
“你先打住，你说你是我师父，那我问你，我十三岁那年，干了啥大事。”灵故继续问。
“你小子，好，好！你十三岁那年，拿着你的破寒枪去雪山之巅玩，带着几个小师弟。你三式下去，崩了半边雪山，几个小师弟见了，跟着舞他们的武器。最后，雪山林最高最大的那座雪山归别人世。”
听到此，灵故收回了破寒枪，说道：“然后呢？”
“十一长老鞭罚你，事后你直接把人住所拆了，气得人十一长老天天拿着鞭子，说见你一次抽你一次。”
灵故下榻，对着松文大师一拜：“徒儿灵故，拜见师父。”
松文大师满意地笑了，说：“你现在应该很疑惑吧。”
灵故接道：“是，我清晰地记得我已经死在南漾手下了。”说罢，他眉眼间透出了自己都察觉不出的烦躁。
窗外树枝摇曳，与窗棂碰撞发出轻微声响，照射的光影也变化莫千。
松文大师收笑，神情严肃起来，背过身去，说：
“你可能不信，但你确确实实转世了。带着记忆转世到了这世的灵故身上。”
灵故尽力理解，疑惑道：“人都会转世，世世回回皆是自己，都是最初那个自我。怎么到我这就变了？”
“等下，一般转世需数百年，甚至更久，那师父您…”
灵故不可思议地看着松文大师，他知道，修仙者活的年岁较常人长，但他也知道在他拜入云雾山时，松文大师已逾古稀，他这又是转世，那松文大师是如何活如此之久的？
松文大师像是看穿了灵故所想，微微转头，抛下钩子“不要去想，等时机成熟，你自会明白。”
莞尔，就消失不见。
灵故调整了自己状态，梳理了一遍他知道的线索。
他转世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有上辈子的记忆，就连当初的破寒枪都在。松文大师知道自己那点破事，是之前那个松文大师，但问题是他怎么活这么久的。
他拿起破寒枪走出房间，径直跑出大门。
下一刻，灵故不由的震惊。
门外人流熙攘，街道两旁是密密麻麻的铺子和住家，小摊常立，喧笑声不绝于耳。
明明上辈子，街道住处是见不到商铺的。
灵故行走于人流中，脑中又浮现出了那双眼睛。
灵故想着想着，心里就难受，自己白白送了一命，浪费了剩下几十年的姿意年华，尚未锋芒毕露，就已苍树尽枯。
“呀！你这人，走路不看路啊。”
灵故回神，眼前是个约莫四十岁的男子，身材魁梧，一张脸上有一半是毛发。向下看，这人腰间挂了吧大砍刀。
相对比，灵故就显得柔弱许多。
“抱歉，还请您海涵。”
灵故心头本就一团火，现在撞见这么个事难免有些敷衍，况且就只是不小心撞上，但对方就不乐意了。
只见那魁梧大汉握着他腰间的刀把，语气不善道：“你这小厮，撞到人还没多少诚意，你现在跪下给我赔罪！”
灵故见对方这样，再步退让，屈身一拜“是我没注意到您，请您包涵。”
那魁梧大汉见灵故不跪，抄起大砍刀就向灵故砍来。灵故自然不会乖乖挨刀，跳起躲开。
人群本就多，灵故两人又当街斗殴，围观人群数量逐渐庞大。
灵故能躲的都躲了，破寒枪枪气太强，使出来肯定会有无辜受伤的人，只在是在躲不过时才用枪抗刀。
“有完没完，歉都道了还砍人。”灵故说，“当街斗殴，你是想被领罚吗？”
那魁梧大汉又砍一刀，但无奈被躲开，说：“我儿子是官，老子不怕！你倒别跑啊，这么怂？”
灵故跳上屋檐，打出两击最温柔的枪气，看着地上被击中爬起来的大汉，莫名笑了一下。
大汉受不了了，拿起大砍刀往灵故一扔，随即自己从顶梁柱爬上来
灵故挡开大砍刀后想跳到另一个房顶，视线意外暼到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灵故细看，那人高挑，长发披着。
他还看清了那双眼睛。
南漾在人群中看灵故被大汉追着砍，现在还跟着喊了一句：“小伙子，用你手中的抢啊！给他点颜色看看！”
灵故心头的怒火被点燃，二话不说使出一式，大汉直接被干翻，从房顶滚下，一身寒冰般冰凉。
随即，灵故跳至南漾身前，周围的群众在喝彩，南漾笑得极其阴险，笑道：“少侠好功夫，为民除害。”
灵故现在只想和南漾决斗，运身转式，无数杀招向南漾飞去。
“你死了 。”
下一瞬，南漾抽出寄冰剑，正指灵故，貌似化成了剑的随影，无视袭来的杀招，径直刺入了灵故的身体。
不过这次，南漾的身上多了寒冷的伤口。
灵故又一次暴毙而亡，街上一度混乱，人人都像受惊的雀儿，吱呀叫着乱蹿。
南漾淡然离开，笑着说：
“小灵故啊小灵故，我等你等了这么久，你就这么不堪一击地死了。”
“不过这些伤…也需要好好养养。”
南漾走进雾气，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