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站,两人去了宴仙湖。
宴仙湖地处A市,地段优越,客流量好,是A市大景点一。
关于宴仙湖还有一个传说。传说在远古时期,有一对仙人在此湖定了终身,并在此宴请群仙。然后,这一片湖被世人取名宴仙湖,也许是仙人待过的原因,来这许愿的,多少能灵验一些。所以,人们来A市旅游必打卡的一个地点便是宴仙湖。
人很多,谢辛言牵着陆音尘的手美名其曰:避免走散。
陆音尘看破谢辛言的小心思,只是笑笑没说别的。
两人去宴仙湖旁的道仙庙里取了红条写下自己的心愿。谢辛言想偷看陆音尘写了什么,却被发现,只能乖巧的写自己的心愿。
不知何时到来的庙主在一旁安静的看了两人一会,莫名的轻声叹道:“有缘无分,孽缘啊。”
谢辛言微怔,忍下心中的不满,拉着陆音尘的手举起笑着说:“未必,有缘亦有份。”
庙主看着两人手里的红条,许是知道自己这样说容易惹人厌烦,良久道:“那就祝两位施主,所求皆如愿。”
“谢谢住持的祝福。”陆音尘说完,反手拉着谢辛言走出主殿。
跨出门槛,陆音尘倏然回头看着主殿供奉的那尊石像,石像也不知经过几代人的修缮,却依旧似完好如初。就算是现在也能看出神明的俊美与眼中的怜爱众生。
“在传说中,道仙庙里供奉的神明,姓白。”陆音尘垂眸,看着手里的红条喃喃道:“但在野史里,神明曾有过一位爱人,姓江。他们的结局,一死一伤,也不是很好。神明,也不是能事事如愿的。”
谢辛言说:“或许,双死也是一种美好。”
“谢辛言。”陆音尘抬眸认真道:“我不想拜神明了。”
谢辛言说:“好,我们不拜神明。”
庙主看着两人,合上双眼双手合十,微微低下头,不知是恳求还是道歉。
离开宴仙湖,两人去吃饭。吃完饭,两人商量了一会,决定去爬山。
爬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是爬到半山腰的陆音尘得出的结论。
山并不是很高,多花一点时间就能到山顶了。但对于身体不太行的陆音尘来说,这是一个挑战。
而挑战者并不想去挑战了。
谢辛言看了眼周围,拉着陆音尘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
陆音尘轻喘着气道:“这种体力活并不适合我这类人。”
谢辛言想了一会说:“休息一会,我们下山。”
陆音尘看着谢辛言,眼中是疑惑。
“我们来得晚,而且天热,所以我累了,不想爬了。”谢辛言说:“我们先回去,明天来早一些,还可以看到日出,你觉得怎么样。”
是肯定,不是询问,也没有丝毫询问的意味。
陆音尘选择接受这个建议。
第二天凌晨四点半,陆音尘被人准时且无情的从床上拉起。
睡得迷糊的陆音尘半睁着眼问:“怎么了?几点了?要做什么?”
谢辛言说:“起床,爬山,四点半。”
陆音尘看了谢辛言几秒,起身猛的把人压在床上揉了一顿后,打着哈欠去浴室洗漱。
简单收拾好东西,两人再次去爬山。
早上六点的风是清凉的,这一次,陆音尘成功爬到了山顶,即使是在谢辛言的搀扶下来到山顶的,也是累的气喘吁吁。
陆音尘很累,陆音尘不想说话,陆音尘想休息。
谢辛言仔细观察,见陆音尘没有什么大问题,才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
坐一旁休息了好一会的陆音尘抬起头,太阳不知何时升起,背对着太阳的青年似心有灵犀的转身笑着看向自己,沐浴着阳光的青年,浑身光芒,很是耀眼。
谢辛言向陆音尘伸出手说:“陆音尘,这次我们奔向的不是黑暗,而是光明。所以,你要来吗?”
陆音尘喉结微动,细细感受着自己过快的心跳,他感到有些无助,这是……彻彻底底的栽了吗?
送花的谢辛言让他感受到自己也会得到陌生人的喜欢,而阳光下的谢辛言,想带他奔向光明。陆音尘想,不需要实际行动,一两句话就能让他迷失自我。
想通的陆音尘站起走向青年,握住他的手浅笑着说:“来。”
“咔嚓!”
两人回头,那是一个举着相机的男人。
男人放下相机歉意道:“很抱歉打扰到你们了,我是来这取景的。但没想到一来就碰到这么美的画面,一时间没忍住就拍下来了。”
“没关系。”谢辛言想了一下问:“请问能发我一份吗?”
“可以的!”男人松了口气。
得到照片的谢辛言心情很不错:“谢谢,你拍的更美。”
*
第三站,两人打算去看玫瑰花海。
出行方式,两人选择了自驾游。谢辛言开车,陆音尘坐在副驾驶打瞌睡。
最近几天陆音尘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很容易睡着。
对于原因两人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个人主动去点破。
他们在小心翼翼的维持着最后的美好。
一路上,陆音尘清醒的时候就和谢辛言聊两句,犯困的时候倒头就睡,总会惹得谢辛言时不时扭头看情况。
谢辛言在害怕,害怕某个时候他的陆音尘再也不理他了。
他们是在夕阳快落山的时候到达目的地。
有游客,但不算太多。
谢辛言停好车解开安全带,轻声叫醒陆音尘。
陆音尘缓了好一会神才问:“到了?”
谢辛言俯身为陆音尘解开安全带说:“到了,要下去看看吗?”
陆音尘兴致昂扬的下车走动花海边。
在夕阳的照耀下,玫瑰花海美的不似人间所能有的。
陆音尘扭头兴奋道:“谢辛言,我们来拍照吧!”
谢辛言没有拒绝,走到陆音尘身边就要拿出手机。
陆音尘按住谢辛言的手,望着四周,向不远处拿着相机的外国男人招手。
对方愣了一下,走过来用英文说:“请问,您就是陆先生?我是Cary。”
陆音尘调整好状态说:“我是。这位是我的爱人,姓谢。”
“谢先生你好。”Cary赞叹道:“你和你的爱人真般配。”
“谢谢,接下来麻烦您了。”陆音尘对于Cary的话很满意,也很开心。
“我刚刚看了几个地方,很适合拍照,你们跟我来。”
陆音尘轻声解释:“决定来之前我就联系他了,他的口碑还是不错的。”
谢辛言点头表示了解。
Cary确实很专业,拍的照片都很有美感。
Cary挪开相机,看着额头相抵的两人说:“你们不觉得,现在很适合接吻吗?”
两人对视着,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讶。
陆音尘见谢辛言耳垂红了三分,唇角没忍住勾起一抹笑意。他抬手勾住谢辛言的后颈,吻上对方的唇。
也不是不可以试试拍照时接吻……
主动的人却不知自己的脸也泛起红意。
Cary先是一愣,举起相机找好角度拍了几张后说:“OK!”
陆音尘松开谢辛言,后退了一步。
Cary看着相机上的照片,在灿烂的夕阳下,两个年轻人相拥着,唇相触着,在那一瞬间,他们好像成了玫瑰花海的唯一。Cary笑着感叹道:“我就是这个场景很适合接吻,不信你们来看多美啊!”
谢辛言现在不太想看照片,陆音尘忙着平复心跳也没去看。
Cary说:“你俩真奇怪,有什么不好意思看的?难道是害羞了?有什么好害羞的?不就是接了个吻?”
谢辛言瞪了Cary一眼说:“你不懂!”
Cary沉思道:“我单身着确实不懂,谢,要不然你给我介绍一个吧!”
谢辛言微怔,一时间无法确定该怎么回Cary。
陆音尘指着一个地方说:“Cary,你看那里适不适合拍照?”
Cary观察了一下,赞叹道:“陆,你的眼光真好!”
Cary似乎遗忘了自己单身需要对象这件事:“走,我们去那拍!”
谢辛言小声说:“陆音尘,刚刚的你好热情啊!”
陆音尘好笑道:“你不喜欢?”
谢辛言轻咳一声说,耳根又红了:“念念不忘。”
陆音尘红了耳朵,摸着鼻子道:“好了,去拍照了。”
谢辛言牵起陆音尘的手说:“走啊,一起去。”
*
看完玫瑰花海,两人在附近的旅店住下。
陆音尘在洗漱,谢辛言躺在沙发上欣赏Cary发来的照片。
“这张不错,这张氛围感可以……”谢辛言喃喃道:“看来回头我要定制一本相册来放照片了。”
“苏言,我洗好了,你赶快去洗吧。”陆音尘穿着浴袍擦着头发走出来。
“好嘞!”谢辛言放下平板冲进浴室。
陆音尘拿起平板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实在是想不起来便没在意。
直到浴室里的水声停下,谢辛言迟迟没有出来,陆音尘才发觉哪里不对劲。他望向床上的浴袍,脸上的神情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意味。
谢辛言忘记带浴袍了啊!
“陆音尘,帮我。”浴室里传来谢辛言有些低沉的声音。
陆音尘放下平板走到床边拿起浴袍,刚走到门边还没出声,门被打开,陆音尘被人粗鲁的拉进去抵在门上亲吻,而手中的浴袍落地被水浸湿。
谢辛言的吻很是急切,陆音尘被湿热的空气熏的头脑发昏,暂时失去思考能力,只能被动的接受一切。
直到手触摸到谢辛言温热的肌肤,陆音尘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这人不穿衣服是觉得自己身体很好,不怕生病吗?
陆音尘更清醒了,手上一用力将谢辛言推开抵在冰凉的瓷砖上。下一秒,陆音尘对上一双含着水光的眼眸。
陆音尘喉咙一紧,为自己脑海中闪过的想法感到唾弃。
谢辛言眼中满是情欲,蹭了蹭陆音尘的肩,声音软的勾人:“陆音尘,我把自己洗干净了。”
陆音尘怔住,谢辛言的暗示很明显了,他不会不懂。但,'自己这情况,不好说啊!
还有,如果来真的,自己让还是不让?
谢辛言偏头吻上陆音尘的喉结,一只手虚拉着陆音尘手向自己的后腰探去,然后低声说:“陆音尘,我教你。”
陆音尘将下巴搭在谢辛言肩上,平静的看着自己的手的位置,轻声问:“教我什么。”
谢辛言笑了一声,说:“教你如何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陆音尘指尖划过谢辛言的眉眼,说:“谢辛言,你要清楚,一旦做了,就没有半点退路了。”
谢辛言笑了笑,轻声道:“我清楚的,陆音尘,我为我所做的选择感到满意,自豪。”
陆音尘怔住,良久,他说:“好啊。”
陆音尘想,既然好人这么难当,那就当一个坏人吧。
反正他祖宗十八代,就没一个好人。
*
谢辛言被人骂了,还是不能还口的那种。
等医生骂完,谢辛言点头赔笑。
医生见病人家属认错态度良好,火气也熄一点,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谢辛言抹了把额头是不存在的冷汗,转身看着病床上的人,唇角是一抹苦笑。
昨晚的事自然是水到渠成,一切顺利。
问题在于,早上醒来的谢辛言得到了一只再次发高烧的陆某人。
谢辛言急匆匆的把人送到医院后,医生见到陆音尘脖子上面显眼的痕迹,在为人打了针水后,指着谢辛言的脸骂了十几分钟。谢辛言莫名觉得,医生的战斗力,有力和封知行一战。
谢辛言叹着气,安静的坐在床边守着。
陆音尘醒来,看到熟悉的病房,先是愣住,又见到撑着头昏昏欲睡的谢辛言,回想起发生了什么事,默默抬手就要用被子蒙脸。
丢脸,身为上位者做这事居然把自己做到医院来,真他妈的丢脸!
“别乱动,打着针呢。”一只手阻拦了陆音尘的动作。
陆音尘眨眨眼,温柔的笑着说:“早上好啊!”
“我一点也不好。”谢辛言平静道:“我送你来医院,被医生揪着骂了十对分钟,现在的我又饿又累,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陆音尘想象了一下场景,唇角没忍住扬起一个弧度。
谢辛言说:“压下去。”
陆音尘说:“暂时压不下去。”
谢辛言俯身吻上陆音尘的唇,离开时咬了一下,谢辛言说:“补偿。”
陆音尘舔了舔泛着痒意的“伤口”,低声说:“你低头。”
谢辛言挑眉轻笑着照做。
陆音尘抬手勾着谢辛言的后颈往下压,唇相触,陆音尘手松了一些力道,说:“现在的主动权给你,这样的补偿还要吗?”
谢辛言没有拒绝,也不会拒绝。他心满意足的拿走属于自己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