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

    “怎么样,话都传出去了没?”姬梓和刚刚在外面起话头的猎户在角落里悄悄说话。

    “家主放心,现在大家都相信首领是被上天降下了惩罚,后面的计划可以进行了。”猎户说道。

    傍晚,医馆内不见清净,反倒挤满了人,各个满身红疹,一口一口的往外吐血,叶棠带着几个大夫在医馆内忙的焦头烂额。

    “叶姑娘,快来!这个也是这种症状!”叶棠赶忙过去,让躺在那里的人张嘴,只见那人嘴里也有水泡,深至喉咙,突然一口血喷出来,叶棠的衣袍上也染上了一些血迹。

    “最近去了哪些地方吃了什么东西吗?”叶棠问旁边的家属,那名女子哭着答道:“就是去外面打了猎,吃了一些鹿肉蔬菜。”

    叶棠紧接着问道:“喝的呢,喝的哪里的水?”

    “就是喝的寨子里水井的水。”那名女子抽泣着答,接着好像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奥,还有泗馆的酒。”

    叶棠和酉莳对视一眼,医馆内的病人都是今天喝过泗馆的酒。

    几个首领的亲卫跟随叶棠来到泗馆,查了一遍酒馆内的酒,并没有什么发现,正一筹莫展,见一个猎户进来,扛着一只死鹿走进来,手臂上也有星星点点的红疹,见到叶棠几人面露慌张,放下鹿后,将挽起的袖子放下,和老板谈起价钱来,待价钱商定,给了钱后,提起鹿走向后院。

    叶棠跟过去,只见那猎户在后院鬼鬼祟祟的,见有人来,连忙要出去,叶棠喊住他:“大哥!你那手上起了好些疹子,要不要我帮你看看?以免病情加重。”

    那人好像受到了惊吓,言语间有些慌张,“没,没什么,吃错东西有些过敏罢了,就不劳烦叶姑娘了。”说完逃也似得离开了。

    叶棠问旁边为首的守卫:“那人有些奇怪。”为首的首位心领神会,派了一人跟出去,叶棠又查了一遍后院的酒,但依旧没什么发现。

    临走时见前台有人在和老板争执,“不行,这不合规矩,这钱你一定要收下。”一穿着华丽的中年男子在前台拿着钱与老板推来搡去,“不不不,大人,您这不是折煞小的吗?”叶棠并未放在心上,带着人走了,那中年男子争执不过,只得把钱收起来,然后所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离去的众人。

    第二日,一群人聚集在大祭司门外吵吵嚷嚷,大祭司被紫愠搀扶着走出,众人见状安静下来,为首的人正是那名猎户。

    “酉重残忍杀害族人,触怒上天,降下天罚,难再服众,请大祭司请示上苍,另择贤主!”猎户扬言,众人也跟着吵嚷起来。

    大祭司拄着手杖在地上戳了几下,众人又安静下来,大祭司开口道:“大家稍安勿躁,医馆的病人只是吃了什么东西,所以染了病,请在等些时日,待查清后一定给各位一个交代。”

    那猎户又道:“叶姑娘昨日就已经去泗馆查了一日,可曾查出什么?这就是上天降下的惩罚。”

    大祭司瞥向那猎户,“不过一日,你急什么,申杰你家也有人染病吗?”猎户申杰是个独户,家里只剩他一人了,这句话说的很难听了。

    申杰听这话整张脸通红,大祭司不再理他,安抚众人:“叶姑娘已经再查了,病人的病情已经稳定,请大家相信首领相信叶姑娘,首领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首领都已经病倒了,他怎么给我们交代!”申杰仍然不知死活的挑衅,大祭司冷冷瞥向他,申杰缩缩脖子,躲在了别人身后。

    “还有谁现在就想要交代?”大祭司看向在场的所有人,再无人吭声,然后她接着和颜悦色道:“既然这样,大家先回吧。”

    夜幕降临,申杰溜进泗馆后院,刚要把手中的药粉下进酒坛里,突然从墙上窜下一人,正是被派来跟踪他的守卫,申杰被一脚踹翻在地,随后那守卫骑在他身上,给了他两嘴巴。

    申杰是个猎户,一身蛮力,奋力掀翻了身上的守卫,要往外跑,魏猛骑在墙上,扔出一个石子,打中申杰的腿,申杰吃痛,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守卫赶紧冲上去,按住申杰,将他的手扭到身后,随后抬头对墙上的魏猛道谢,魏猛点点头,一个翻身下墙离开了。

    祭台前,火坛正滚滚燃烧着焰火,周围几个守卫举着火把站着,首领酉重脸上布满阴霾站在祭台正中央,大祭司就站在他身边。

    地下众人纷纷小声讨论着,“怎么回事,不是说首领病重,已经不省人事了吗?”“不知道啊,是谁传的消息?”

    不一会儿,守卫押着申杰过来,“跪下!”守卫一脚踢在申杰膝盖上,申杰面向众人跪下,人群中的姬梓见状不妙,想要逃跑,也被守卫抓住,扭送到祭台上和申杰一齐跪下。

    守卫从申杰身上搜出一包药粉,随后一个守卫端着一碗酒上来,将药粉倒进去,一只手掰开申杰的下巴把酒灌进去,申杰慌恐的挣扎着,不少酒撒出来,那侍卫见申杰不喝,一脚踹在肚子上,申杰吃痛,被趁机灌下了酒,半晌,沾了酒的皮肤迅速起了红疹,申杰也开始咳嗽,随后吐出一口鲜血倒地,姬梓见状惊恐地瘫软在地。

    站在下面的叶棠看着申杰倒地,刚想上去诊治,突然手臂被人拉住,一扭头看是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魏猛,魏猛神情严肃地冲她摇摇头,叶棠一愣,本想挣脱说些什么,但是她看到魏猛鲜有的严肃的表情,浑身较着的劲一松,不再做任何动作,但也没有再转头看台上,魏猛松开手拍了拍她,以示安抚。

    是的,申杰投毒致使这么多人染病,等众人知道真相后,不知该有多愤恨,她这个时候贸然上去,实在不是什么聪慧之举,但医者仁心,她也不忍看到如此场景。

    酉重开口:“拉下去吧,给他灌几口汤药别死了就行。”

    “最近有人再传我惹怒上苍,天降神罚,命不久矣,还连累族人受难,有人受到蛊惑,想让我退位?”酉重开口,声音浑厚,极有威慑力,台下众人面面相觑,随后低头不语,姬梓颤抖着,爬到酉重脚边,抓住他的裤脚求饶,被守卫一脚踢出去,站不起来。

    酉重继续道,“想必各位也看明白了,近几日我已查明,姬梓与申杰勾结,投毒陷害于我,有人在背后指使他们,目的就是扰乱我部的安宁。”酉重顿了顿:“阿兄,你还沉得住气吗?”

    站在酉明身边的众人听后,纷纷逃离他身边,以他为圆心空出了一个圈,此人正是叶棠带人查酒楼时,在前台与老板争执的中年男子。

    酉明,首领酉重的兄长,年幼时便作为质子离开部落前往北疆,两年前老首领过世他才从北疆作为出纳官归来,路途遥远,也没能见上父亲最后一眼,等到了南疆,老首领早已下葬,他的亲弟弟成为了新的首领,迎接他时,虽热情,却并不亲近,这两年在寨子里仿佛一个没有身份的人,人人表面都敬他,却从来没人拿他当回事。

    酉明看着祭台上他那万人之上的弟弟笑而不语,那一贯温婉的笑好像和平日并无区别,就好像透过那双眼睛,看着因为犯错被父亲责罚的调皮弟弟一样,那个时候,他也是这么笑着哄哇哇大哭的弟弟。

    “为什么?”酉明依然笑着,“为什么你没事?”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酉重红着眼圈看着他这个小时候最敬重的哥哥。

    酉明听完笑出了声:“你问我为什么?难道你不清楚为什么嘛?”随后面目狰狞起来,“为什么是我被送走而不是你?最应该走的那个人难道不应该是你吗?”说完,从怀里抽出刀一跃而上,跳上祭台,那个他又爱又恨的弟弟就近在咫尺,他觉得自己很轻松就能杀掉这个高高在上看着他的首领。

    守卫并没有防备着这个平日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出纳官,没想到他竟然还有抽刀杀害首领的本事,一时来不及护卫,眼看刀刺过来,他们的首领竟一丝要躲得意思都没有。

    不远处的魏猛却好像早有防备,拿出提前攥在手里的石子打过去,击中了酉明的手,顷刻间,酉明闷哼一声,刀就脱了手,此时守卫也冲了上来,擒住了酉明,酉明头被按在地上,发丝凌乱,目眦欲裂,和他平时温文尔雅的形象大相径庭。

    叶棠不忍再看,别过了头,魏猛又拍了拍她的肩,那晚去找酉重,叶棠及时制止了酉重再喝更多的酒并进行医治,控制了药性发作,她认出了那是北疆王廷才有的秘药,并将碰到姬梓的事告诉了酉重,酉重气的把碗恨恨恨摔在地上,本想叫人把姬梓抓过来,然后冷静下来,对叶棠道谢,对她说着这件事要先保密,好引出幕后之人,虽然他已经猜出幕后主使。

    但是酉重没想到,他们竟然将药下在酒楼里散播出去,来不及收集更多证据,只能先把姬梓和申杰逮捕,他更没想到,阿兄的恨意竟这么深,竟然公然刺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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