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

    蝎子寨内人来人往,肤色大多呈棕色,男女都将头发扎成各式各样的蝎尾,用防蚊虫涂料画在皮肤上,叶棠和魏猛入乡随俗,也装扮成了寨内人的模样,叶棠在屋内为大祭司施针,威猛站在门口守着。

    “真是辛苦你了叶姑娘,每隔两个月就来我们这烟瘴之地为我施针。”大祭司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满口牙都不剩几颗,趴在床上,背上扎满了针。

    “没什么,我师父嘱咐我,一定谨记不要忘了给您施针,您这辈人自小没有防止瘴气入寨的意识,身体被瘴气所侵蚀不可的高寿,您这病也只能行针缓解不可将其根治。”叶棠小心翼翼将大祭司身上的针一根根取下。

    “是啊,我这辈也就剩我一个了,当年多亏了你们家主,教授我们南疆十六部设下这阻隔瘴气的屏障。”大祭司感慨道。

    “好了。”叶棠收起银针,欲将老人扶起,在旁一直候着的一个姑娘见状,忙上前道“叶姑娘我来吧。”

    叶棠也没有矜持,便松手去一旁收拾自己的药匣。

    待老人整理好着装,站在她跟前,抬手行礼道,“大祭司,就之前信中恳求您的事,还请您答应我。”

    “叶姑娘,如果是寨内草虫之类的药材,我绝不会多说一个字,但这巫蛊之术,是我南疆十六部的秘密,甚至可以说这是我们统治的根基”大祭司假以辞色道。

    “只是……”叶棠还未说完,便被大祭司打断,这时外面突然乱哄哄的,好像有什么人吵起来了。

    “我知道有人在外用这巫蛊之术作恶,你也只是想了解其中一二好对中蛊之人诊治,只是我不能拿我南疆十六部的未来开玩笑。”大祭司没有给她再开口的机会。

    叶棠沉默半晌,“好。”随后提起药箱准备告辞,去寨里的医馆义诊,每次来蝎子寨都会去医馆待上几天,诊治一些疑难杂症的病人。

    “愠儿,去把我提前挑好的一些虫药交给叶姑娘。”大祭司对旁边站着的小姑娘说。

    “是。”紫愠走向另一旁的木箱,掏出一大包用纸包的药材,紫愠双手提着非常吃力,“这是我们大祭司的一点心意,还望叶姑娘不要嫌弃。”

    “……多谢了”叶棠看着那一包快到自己膝盖的心意“魏猛!”

    魏猛从门外进来,拦住正要离开的叶棠,“等等再去医馆吧,外面出了点事。”

    大祭司示意紫愠出去看看,一盏茶的功夫,紫愠便回来,“姬梓家的小儿子抢占了家奴的妻子,那女子自缢了,家奴抱着尸体告到首领那里去了,首领向来厌恶这种事情,而且姬梓家的已经不是第一次出这种事情了,首领一怒之下砍了他的头,以儆效尤。”

    “唉,说到底也是因为姬家老母当初太过溺爱这个孙儿,结果却养成了这种劣性,姬家老家主虽已去世,但姬家在族中还是有些威望的,让人去给姬家夫人送些补品,抚慰一下。”随后对叶棠二人说道:“让二位见笑了。”

    等外面收拾干净,魏猛扛着那一包东西跟在叶棠身后去了住处,放下东西后才去了医馆,寨里的医师医术说不上高明,每次叶棠来那群医师都会一拥而上,七嘴八舌的嘘寒问暖过后,便相继问出自己的问题,叶棠都会耐心一一解答,每次解答完都已经天黑了。

    还有几人意犹未尽,还想再问一些自己遇到的一些病症,魏猛开口道:“已入夜了,叶姑娘还未进晚饭,几位若还有问题明日再来吧。”几人看着魏猛那显得有些凶狠的面庞,怯生生的看向叶棠。

    “几位先请回吧,这次我会多待几天,明日再来也不迟。”叶棠笑笑道,听叶棠这么说,才讪讪离去。

    两人慢慢走回去,沿路遇到许多寨子里的村民,这些村民大都被叶棠诊治过,纷纷向叶棠搭话问好。

    “叶姑娘,刚回去啊。”两个结伴的中年妇女搭茬。

    “是啊,这不刚从医馆回来吗。”叶棠答。

    “是不有我家那口子又一直问东问西问到现在,真是的,每次都耽误你休息,你看我回去收拾他。”其中一个妇女彪悍道。

    “学无止境,正是这样才更好呢,酉大哥能多懂一些,病人也少痛苦些,平时晚了不回去,嫂子您不也常常去送饭,担心他的身体吗。”叶棠劝阻道,他知道那个人,平时都叫他酉大哥,这个部落首领的本家,是个医痴,有时换季,染风寒的人一多起来,他常常忙得连饭也忘了吃。

    “嗨!我当就就是图他人好。”酉嫂不好意思道。

    另一个妇女接话,“这次叶姑娘怎么还带了一个奴隶过来,这模样实在是可怖,要么就在我们寨子里挑个顺眼些的带走用呢,也比这样的好些。”阿丘国有奴市,大多是一些个获罪的人,或从西域各国买卖回来的。

    “你这疯妇!”魏猛闻言瞪起眼刚要发作,被叶棠拦了下来。

    “别别别!误会误会。”叶棠挡在魏猛身前,拽着他指着那妇人的手,随即转身对两人说,“嫂嫂们误会了,这是我家中的哥哥,这次呆的时日多些,家里人不放心,叫哥哥护送我过来,我这哥哥虽样貌凶些,但心善纯良,最好相处不过。”

    这是这位“好相处”的哥哥正吹胡子瞪眼看着二人,二人见魏猛不太好惹,忙告辞离开。

    待二人离去后,叶棠笑得直不起腰,“我说‘哥哥’,你模样本也还算板正,劝你把这一脸的胡子刮了也不听,像个凶神恶煞的杀神一样,小孩见了都要哭上一阵。”

    “你懂什么,我这是男子气盖,这要是上阵杀敌,足以震慑对面,吓得他们拿不动枪,直接丢盔弃甲。”魏猛摸了摸胡子。

    “是吗,那你以前岂不是不费一兵一卒,直接瞪瞪眼睛,敌军就直接投降了。”叶棠擦擦眼角笑出来的泪。

    魏猛不出声了,放平时肯定要和叶棠呛几句的,今天不知怎么的,像霜打的茄子蔫嗒嗒的。

    叶棠见状,忙转移话题,“啧,忘了忘了,这有一汪星月湖,晚上有成群的萤火虫,一会吃完饭我带你去看,云山宗不问过往,你可千万别跟我师父告状,不然她定要罚我。”

    魏猛顺势低头瞥她一眼故意作状道:“看你表现吧。”说完往前走去。

    叶棠看着前面那个傲娇的,仿佛翘着尾巴往前走的魏猛,追上去一脚踢过去,魏猛忙躲开,两人打打闹闹回去吃饭了。

    等两人从星月湖回来,已经有些晚了,路上没有人了,两人闲庭若步的走回去,走到住处时,在拐角处撞上一个人,那人慌慌张张的不看路,低头往前冲,一下子撞到魏猛身上,魏猛纹丝未动,那人却向后倒去,随后骂骂咧咧道:“不长眼啊!”

    魏猛一把把人从地上揪起来,那人见状慌张道:“你们干什么?!”魏猛只是揪起人来放在地上,那人踉跄了几步。

    “姬梓阿叔这么晚干什么去了,如此慌张。”叶棠淡然的问道,带着几分质问。

    姬梓见是叶棠,故作淡定,一边挠着胳膊装腔作势道:“小孩子家家问大人的事做什么,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别在外面乱晃了。”说罢赶忙离开了。

    叶棠疑惑的盯着他胳膊上那一片红疹,目送他离开,盯着他的背影出神,魏猛见她模样,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叶棠以为夜色太暗没看清,向魏猛确认道:“他手上是不是起了一排红疹?”

    魏猛回想了一下,刚刚姬梓一直在抓胳膊,说道:“好像是。”

    叶棠回想了一下白天发生的事,看向他走过来的方向是首领的住处,然后对魏猛说:“先去拜见一下首领再回去吧。”

    魏猛疑惑道:“啊?这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叶棠坚定地走了过去,“不,就现在。”魏猛无法,只得一同过去。

    屋内炉火内燃烧的柴火,时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炸裂声,酉重在炉火边一边用刀削着肉,一边大口喝着酒。

    “首领,叶姑娘来了。”门外传来守卫的通报,酉重心里纳闷,叶棠有什么事这么晚了还来,“放进来吧。”

    叶棠和魏猛一前一后进来,酉重见两人进来,眉开眼笑,“哈哈哈小叶,快进来,有什么事啊,这么晚来见我。”

    “我和魏猛这不是路过,隔好远就闻见您这飘来的香味,这不来讨口吃的。”叶棠打着哈哈,拉着魏猛围着火炉坐下,然后瞧见酉重的脖子上起了几个红疹子。

    “哈哈哈哈哈,就你鼻子灵,来尝尝这酒,我们部落的特酿,别处都没有。”酉重说着又拿了两个碗给他们放下,倒上酒,叶棠看见他手臂上也有红疹子。

    “首领,这手上是怎么了。”叶棠问。

    酉重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下手臂,疑惑道:“啊?我都不知道咋起的,你这一说,还痒呢,没事,这么一点小红疹子,没准明天就好了。”

    “再小的病症也要重视。”叶棠端起酒刚要喝,闻了一下酒的味道,蹙起眉,厉声道:“别喝了!”旁边刚要喝的魏猛闻言顿了一下 ,看着她,也闻了一下。

    酉重见状疑惑的看向手中的酒。

    第二日

    “首领昨夜病重,起了一身疙瘩,吐了一晚上血,快不行了。”

    “这是怎么了,他平时不是身强体壮的吗?”几个猎户出了寨子闲聊着。

    “昨天他不是一怒之下看了姬家的吗?有人说他残害同族,触怒了神明。”起话头的人继续说。

    “可那姬家的不是罪有应得吗?”

    “但毕竟是姬家的,别忘了,姬家的先祖曾是我们部落的大英雄,猎熊屠虎,守卫部落,虽然现在姬家的大都没什么出息了,但祖辈荫风还在的。”起话头的人继续煽风点火:“这么对姬家的后辈,这不报应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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