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受伤的小六比我起得还早,他望着窗外正在搜索的村民们没心没肺地说了句,“要这些个老头子们搜山救人?哼,根本就不可能嘛。”
我瞪了他一眼,也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时阿弘推门而入,给我跟小六一人一个熟鸡蛋,说,“赶紧吃,吃了我们就去找小玉!”
我握着还烫手的鸡蛋,对阿弘说,“我想先到八百比丘尼的山洞里去看一看。”
“找小玉跟山洞有什么关系?”
“昨天小玉跟我们说她知道自己很快会被人拐走,还想要我们带她离开村子,而且似乎是跟八百比丘尼有些关系。”
“哎……小玉总是想着要离开这里……”
“你知道?”
阿弘点点头,说:“小玉从小就想要离开村子,但是村子有规定生在这里的人是不能离开的!不过小玉跟我说她并不是她父母亲生的。”
“这是真的?”小六的八卦的雷达又探测到了新的话题。
“我不知道,但小玉是这么说的,她还说村子里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
“总之,我们先去山洞看一看吧,我总觉得里边有些什么线索。”
阿弘对于我的提议表现出困惑,但也没有反对,他看了看窗外的大山,接着说,“也行吧,趁现在村里人大多进山去了,就赶紧过去看一眼吧,反正也没什么好看的。”
得到阿弘的允许,我跟小六快速穿好衣服,一同前往老屋后的山洞。
在到达山洞之前,我问了阿弘几个问题。首先是村子近来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得到了阿弘这样的回答,“大概是一个月前,村里很多户人家都被偷了东西,这是很少见的情况。”
“被偷的都是什么?”
“是一些不起眼的东西,有柴刀,剪子,绳子,锅具之类的,大多是日常会用的到东西跟炊具什么的,因为都没什么价值,所以这件事放着就这么过去了。”
这些日常能够用到的东西偷来能做什么呢?而且还分别从那么多户人家里偷,不过其中倒是不乏利器,让我想起了那根断臂。
第二件事便是有人失踪的时候村里有没有确认各位村民是否有不在场的证明,这一点放在任何案件当中都至关重要。
“这个很难说,因为大家都要干农活,很少有全部人都聚在一起的时候,不过先前我爹调查的时候也有问过这样的问题,不过每个人干农活的时候都没有单独相处的记忆,所以也算是互相证明了清白。”
“会不会是有同伙作案?这样的话相互的不在场证明也不能成立了。”
“呃,这个嘛,谁又能够验证呢?”
第三个问题,是关于村民们对周围环境的熟悉度。从昨晚的搜山来看,成果并不理想,而且整个行动也乱糟糟的,如果村民们熟悉山中那些地方比较好藏匿的话搜索应该会进行得比较有条理。
“村子四周都被大山围绕着,山路崎岖难走,又有很多的灌木跟大树,一般人的话很容易迷路,而且山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山洞,很容易藏身,如果真把人拐走后藏在山中的话是很难找到的。”
“就连你们也不熟悉山路吗?”
“常走的倒还行,但是有许多地方也是我们没有去过的或者很少走的。村里的老人们会比我们熟悉一些。”
按照这样的条件,在山中搜寻失踪的女孩,确实相当困难,这也是他们每一次花那么大精力去搜山也得不到好结果的原因吧。
来到老屋后的山洞前,我们驻足在那里,莫名地紧张了起来,就像是马上就要进入某个神圣的领域一般。
“我走在前面,你们跟着。”
阿弘用手电照亮前方的路,我跟小六紧紧跟随。
山洞的空间并不算很大,但却比我想象的要深一些。平整的泥地显然是被人刻意铺平的,但边角处也长着许多茂盛的蕨类。
“前面就是大门了。”
随着阿弘的介绍,我们确确实实看到了一个由金属制成的门口,但看起开更像是一间牢笼。横竖交错的金属枝干构建成一面镂空的墙,墙上每一个小洞口都只有手掌般大小,像极了电视剧中能够看到的监牢。这面墙的最右边,有一个刚好能够通过一个人的活动门,此时正处于掩盖状态。小六昨天看到的物体应该就是这面金属墙吧。
阿弘推开活动门,接着我们进入到山洞的的更深处。里面被布置成一个房间,但是设施及其的简陋,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之外别无其他像样的家具。
“那是什么?”我指着山洞边缘处泛着光的地方问。
阿弘将灯光照向那里,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小水潭。
“这里还有一个洞口!”小六有所发现,我们穿过那个更小的洞口,来到另一个洞内,简直就像是一个偏厅,只是这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再次返回大一些的那个山洞,仔细查看了摆设在那里的木床跟桌子,除了灰尘跟虫子之外也没有什么发现,只是床脚处几个固定在石壁上的铁环令人注意。
“这些铁环是做什么用的?”我问。
“固定用的。”
“固定?这里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固定的吗?”
阿弘不再说话,反倒是脸颊处流出几行汗水。
“阿弘,你既然已经选择相信我们了,就要将你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不然我们很难继续下去。”我知道阿弘此时一定相当为难,毕竟这其中涉及到了有关“禁地”的秘密。
“……是固定铁链用的……”
“铁链是用来做什么的?”
“铁链的作用是锁住八百比丘尼的手脚,好让她安心地生活在这个山洞内。”阿弘的声音压得很小,从中能够听出些许羞愧之意。
“也就是说……囚禁?”我已经能够想象到居住在这个山洞内的人是怎样的一种的状态,毫无自由,毫无权利,说不定几乎连光都见不到。
阿弘没有否认,他听到我用“囚禁”这个词的时候,倒吸了一口气。
“你是说那个八百比丘尼是被人囚禁在这里的?为什么?被谁?”小六估计也跟我想到了一样的场景,突然激动起来,他冲到阿弘面前,摇晃着阿弘。
“是被村子里的人吧,他们都有参与到这件事上来,所有才会成为全村的秘密,但是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让你很难开口对不属于村子的我们说吧。”我这样猜测道。
“不,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像小玉这种年纪稍微小一些的人都没有参与到其中,因为他们都是在八百比丘尼离开之后才出生的。”
“说到八百比丘尼的离开,你曾经说她在村民们的面前升天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回想起小玉对这件事的措辞也是相当的谨慎。
“如你们所看到的,八百比丘尼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封闭的山洞内,手脚被铁链锁住,又有坚固的铁门隔离,一般情况下铁门的出口也是被锁上的,那时候山洞外还有人没天没夜的把守,一秒都不会空闲。这样的日子是任谁都无法忍受的吧,所以她……在经历了上百年的囚禁之下,选择了……自杀。”
“自杀?!”我跟小六几乎异口同声。
“没错,就在十六年前的那一次朝拜上。普通的村民是不被允许单独与八百比丘尼见面的,甚至连山洞都不被允许踏入,只有被当做“神职”选拔出来的村长才能进入山洞内与她见面,村民们的各种祈愿也是由村长代为传达。但是每一年的除夕前都会举行八百比丘尼的朝拜,那时她会从铁门中出来,站在村民的面前,接受大家的朝拜,当然手脚依旧被长长的铁链锁着。”阿弘说着看向铁门,“十六年前,那个寒冷的冬日,八百比丘尼就站在这铁门前,安静地听完每一个村民祷告之后,狠狠地咬掉了自己的舌头。我当时只有六岁,但现今仍清楚的记得,红得可怕的那些液体从她白皙的脖子处流下,村民们惊恐地大喊,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样。”
“难道没有人对她施救吗?”
“当时我爹才当上村长不到一年,完全被吓傻了,最后还是前任村长秦付光处理的后事。他送走八百比丘尼之后,十分伤心地哭着出现在老屋前,聚集了所有的村民,告诉大家八百比丘尼成为了天上的神佛,离开了我们,归天去了。”
“就凭这种说辞!大家都信了?”小六惊异道。
“嗯,因为秦付光是村中相当德高望重的人,大家也都很尊敬他,此前也是他在照顾八百比丘尼的生活。”
听完阿弘荒唐的故事,我有些不解,为什么八百比丘尼偏偏要选在十六年前自杀?如果说是因为失去了自由,身心受到限制而感动痛苦的话她早就该选择自杀了,可为什么偏偏是被囚禁了一百多年之后呢?
“阿弘,你还记得八百比丘尼长什么样吗?”我问。
阿弘摇晃着脑袋,说,“不知道,因为没有人见过八百比丘尼的脸,她每次出现都是用头纱盖头,完全看不清脸。”
“我想她也从来都没有开口跟你们说过话吧!”
“没错,我们也没有听过八百比丘尼的声音。”
“那你们怎么知道她一直没有变老?”小六凑上来。
“触摸到的,每次朝拜的时候村民都会轮流握住八百比丘尼的手,诉说自己的愿望,她的皮肤从来都没有老去过,所以……”
“仅凭这一点你们就认为你们见到的是同一个人?”
“什么意思?”小六问。
我走出这个“笼子”,来到铁门前,“一个人是如何生存一百多年仍旧保持年轻的?这是只有神话故事才会出现的剧情,现实中根本就不可能。一个每年仅见一次,每次还遮住脸,听不到声音的人,你们竟会傻到相信她始终都是同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我们所见到的八百比丘尼其实是由很多人分别扮演的对吗?”阿弘理解我的意思,接着说,“作为村中年轻的一代,我也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但这却是做不到的。”
我听着阿弘的话,细细地再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在密闭的空间,被锁住手脚,无时无刻有人把守住唯一的出口,确实很难将洞中的人与外人调换,除非山洞内还有另一个出口。我带着这样的想法又转了一圈不大的山洞,没有发现任何的秘密机关,甚至还怀疑过那洞内唯一的水潭下藏有一条密道,但经由我跟小六用木棍试探过很多次之后,只能遗憾地还那水潭清白之身。
“只有一个出口的山洞,被锁在铁门后面的少女,还时刻有人把守住唯一的出路,要想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山洞内带出,再将另一个人带入山洞内,确实十分困难,况且还是在双方都不自愿的情况下。”我分析道。
“这简直就是一个密室嘛!”小六大喊道。
确实如小六所说的,这是个密室,要如何才能将洞内与洞外的人相互调换呢?我实在是思索不出来。
“正是因为如此,村民们才这么的相信八百比丘尼这一存在。”阿弘肯定地说。
“看来八百比丘尼是真的存在的呢!”小六貌似也思索着,只是这样的答案我无论如何都无法认同。
阿弘来到我的面前,他看着我,认真地问我,“这些到底跟小玉有什么关系?”
要真说到关系的话,我实在无法理清,但是小玉此前在山洞口跟我说的那番话实在令我难以忘怀,我想她一定是知道了其中的某些秘密吧?
“请你赶快帮我找到小玉!小玉现在正处于危险当中!”见我没有回答他的话,阿弘不停地提醒我现在最为重要的是什么。
“嗯,我当然没有忘记,不过有些事情还得你来帮我搞清楚。”
“是什么?”
“我想知道为什么村中那么多的女孩子只有小玉跟之前的两个女孩失踪了,她们之间是否有共通点?如果能够找到其中的联系的话,估计很快就能找出拐走小玉的人是谁,也就能够找出小玉了。”
阿弘对此感到苦恼,他思考着我提出的问题,不停地抓着脑袋说,“就算你这样问我,我也很难想出她们之间的共通处,有没有具体一些的方向?”
与其让阿弘这样干想,还不如我直接向他提问,这样来得会比较快一些。
“首先要确认的是三位失踪者的年龄,一直听你们说是女孩,却不清楚是多大的女孩。”我说。
“小玉的话是十六岁,其他两个人,貌似跟小玉是同龄,也是十六岁。”
“三位十六岁的女孩……”我对十六这个数字尤其的在意,因为至今发生的事情都跟这个数字有关。“对了,你之前有提过一起浮尸案件吧,是十六年前发生的?”
“嗯,因为村长每十六年更换一次,他本来要成为村长的,可惜夜里跌到河中淹死了,算起来的话大约是十六年前。”
“对了,关于小玉,你发现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呃……”阿弘思索了一下,似是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做着夸张的表情说道,“小玉有一个秘密,她一直没能说出口!”
“没能说出口?”小六好奇地凑上来。
“她曾经有向我提起过,但是却没能说出口。那个秘密似乎十分难以启齿,她每次要说的时候都会卡住,像是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一样。”
“那可能有其他的人知道她的这个秘密吗?”我问。
“小玉跟村里的人一向不太合得来,不过她跟住在河边的张婶倒是很聊得来,我们可以去问问她。”
“现在吗?其他村民不是都上山找人去了吗?”
阿弘拉着我,快步往山洞外走。
“张婶不一样,自从她丈夫死了之后她就不再参与村中的任何活动了,总是一个人待在家里。哦,对了,张婶的丈夫就是十六年前死在河里的那个男人!”
我被阿弘拉着走,小六跟在后面,一路小跑。
十六,这个数字贯穿着目前所有的线索。死于十六年前的八百比丘尼,十六年前的浮尸,十六岁的失踪少女,还有十六年前选举出来的村长……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与今日有关,但是偏偏在现在汇集在了一起。
空荡的村落显得格外安静,时不时会从山间传来村民们呼喊小玉的回音,却分不清是从哪个方向传来。
我们沿着河边走了好一段路,终于来到了阿弘口中张婶的家。
阿弘让我们在门外等着,自己先进去跟张婶打声招呼,接着再呼唤我们进屋。
张婶是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妇女,皮肤干燥,眼眶凹陷,手臂瘦得如同一根树枝。
“你说她是不是有病呀?”小六靠在我耳边细声地问,我回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他又说,“果然失去了男人的女人都过得不好呢。”
“张婶,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住在我们家的两位外乡人,黄轩跟小六。”阿弘介绍着,张婶走到我们跟前,让我们坐下却没有倒上茶水。
“哦,你们是想聊一聊我丈夫吗?”张婶也坐了下来,跟我们面对面。
“不好意思,让你想起悲伤的回忆,除此之外,我们还想知道小玉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重要的事情?”我面对着枯树一样的张婶,努力挤出微笑来。
“小玉吗?她没跟我说过什么,但却是村里唯一一个相信我的人。”
我跟小六被提起了兴趣,等待着张婶进一步解释。
“所有人都说我丈夫胡大山是喝醉了酒在夜里摔进河去淹死的,但是他是一个不喜欢喝酒的人,很是克制自己,从来不会让自己喝醉,而且也会游泳,怎么就自己淹死了呢?”
“那你觉得你丈夫是怎么死的?”我问。
“是被人害死的!被人故意淹死的!”张婶瞪圆了眼睛里,似乎能够冒出青光来。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他当时正准备出任村长,一定很招人厌恶……”
我跟小六一同看向阿弘,如果说有人会厌恶张婶丈夫的话,一定是当时的村长候补人,也就是现任的村长,阿弘他爹。
“不过最有嫌疑的是秦付光!一定是他害死我丈夫的!”张婶话锋一转,针对的对象一下子从现任村长变为了前任村长。
“前任村长吗?你丈夫的村长之位不正是他传授的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其中出了一些问题。秦付光是一个恶毒又阴险的男人,他在我丈夫知道了他的秘密后,决定杀人灭口。就在我丈夫遇害的前几天,他被秦付光叫去商量村中的事务,得知了一些村里的秘密后,就开始整日精神恍惚,说山洞里居住的八百比丘尼是一个骗局,他想要拆穿它!我问他八百比丘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他用恐怖的眼光看我,却不肯告诉我其中的缘由。”张婶说着用自己枯槁的手臂护住身子,微微颤抖。
“那后来你发现了吗?那个秘密。”
“没有,我丈夫死后,村里的人就开始疏远我了。这一切都是秦付光的错,那天晚上是他找我丈夫去喝酒的,谁知道是不是他迷晕了我丈夫之后再将他推下河去的!村里的人都听他的,就连我丈夫的死因也是他说的,因为他担任着照顾八百比丘尼的神职,现在……现在他又说什么八百比丘尼回来了!我听到这个名字简直要疯了!为什么大家都相信他,却不愿意听一听我的话,不愿意相信我丈夫的死不是意外!”
我看着张婶双手捂着耳朵,眼泪划过脸颊,意识到她此时想起不幸的过去,正悲痛不已,已经不适合再继续谈话,于是我们与她道别,离开了河边。
“阿弘,你之前也有说过八百比丘尼的灵魂即将回来,会附着在村里某个人的身上,这些谣言是不是真如张婶所说是秦付光传出来的?”
阿弘看着发问的我,不太肯定地回答,“是吧,因为自从八百比丘尼死后最热衷于此就只有秦付光了,而且他对八百比丘尼的信仰比任何人都强。”接着阿弘犹豫了许久,说出这段话来,“说实话,我也不是很喜欢秦付光这个人。他都已经不是村长了却还总是对我爹指指点点,老是指使我爹替他办事,还说我爹对八百比丘尼的信仰不够。”
“那你爹对此是什么样的反应?”
“我爹自然也很反感,但他是村中的长辈,我爹也不能说他什么,而且他在村中的威望是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
这么说来,这个秦付光确有很大的嫌疑。如果真如张婶所说她的丈夫胡大山是因为知道了村里的某个秘密而被秦付光灭口的话,那么小玉跟其他另外两名少女是不是也是因为不小心知道了这个秘密而失踪的呢?而这个秘密应该就是八百比丘尼如何生存百年而不老的秘密,作为下一任村长,胡大山必然得知道这个秘密才能接任“神职”,但是胡大山无法接受八百比丘尼只是一个单纯骗局,所以才会对张婶说出那些话来。
“要是能够知道张婶所说的秘密是什么的话应该会对找人有所帮助。”我思考着,不小心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要想知道的话直接去问秦付光就好了!”小六说。
“不行,如果他是犯人的话这样只会打草惊蛇,说不定会危及到小玉的性命。”
“那阿弘的父亲呢?他不也是村长吗?应该知道村里最为重要的秘密才对。”小六继续出主意。
“这样也不行……”我斜眼看了一下阿弘,心里默念道,“既然是村中不可告人的秘密,自然不能随意说出,而且很有可能村长与秦付光都参与了十六年前的浮尸案以及现今的少女失踪案,毕竟他们两人之间有重要的利益关系。”
阿弘一直唉声叹气,也不再理会我跟小六的谈话,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小玉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他是想起了那根被狼叼着的断臂吧。
“阿弘,第二个少女失踪是什么的事情?”
“大概一个月前吧。”
“跟第一个少女失踪相隔多久?”
“三天时间而已,怎么了?”
回想起昨晚见到的那根断臂,也是出于安慰阿弘,我得出这样的结论,“你放心好了,我想小玉现在没有生命危险。昨晚见到的那根手臂看起来虽然被切下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绝不可能是一个月前切下的。”
“一个月前切下的话,现在已经腐烂得很厉害了!”小六接我话说。
“没错,拐走小玉的人应该不会那么快伤害她。”
阿弘依旧沮丧,完全不听我们的分析,“要是能早点找到小玉就好了。”
现在想来,这起失踪案确实很奇怪,为什么时隔一个月后才会出现第三名失踪者?还有那根断臂,为什么会被扔在那种地方?那个方位明明是村民一定会去搜索的地方。难道凶手是故意为之?想要我们注意到某些信息?又或者是误导我们?
我不由得抬头望向昨天发现断臂的那片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