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齐仓说明了来意后,谢筝警惕地望着他,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齐仓无奈道:“你可以选择不信,但我的出发点和久言的是一样的,都是想早点查清凶手报仇,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难道你不想早点替久言查清楚吗?”

    谢筝略微思考了一下,虽然齐仓和那个谢安凌一样特别招人讨厌,虽然很不想和他相处,但是为了久言,谢筝还是咬牙答应下来。

    “那行吧,但是不论查出什么你都要如实告诉久言。虽然我不能去看望久言,但等到久言出来后我还是要告诉久言的,要是久言知道你骗她,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齐仓笑道:“不会的,我不会骗她的。”

    谢筝这才侧身让齐仓进来,把手中那些书信递给齐仓:“这些就是久言从皇后那里得到都线索,我们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齐仓看着那堆书信笑着摇摇头:“你们与皇后合作费尽心思挤掉我们,就是为了拿到这些线索?”

    谢筝撇了撇嘴,坐在一旁不说话,总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说要把谢安凌拉下水吧!

    “你别小看这些线索,要不是皇后提供,你们能有什么方向吗?久言可是为这事忧愁了很久。”

    “说的也是。”齐仓同意道,低头细细阅读起来。

    这一看便是看到傍晚,直至夜幕完全降临,齐仓闻到一阵饭香才抬起头来。

    谢筝正坐在桌子旁吃着晚饭,完全没有要叫齐仓的意思。

    齐仓:“……”她是怎么心安理得地坐在自己面前吃晚饭的,还没有一点要邀请他的意思。

    谢筝察觉到齐仓的目光,不以为然道:“看什么?我的云阳宫可不招待外人,想吃你自己回去吃。”

    齐仓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起身道:“行吧,我也看的差不多了,现在天色已黑,再去李府也不合适,明日再去吧!你觉得呢?”

    谢筝赞同道:“好,不过你不能把这些书信带回去,明日也不能把谢安凌带过来一起行动。”

    齐仓疑惑道:“为何?”

    谢筝简明回答:“因为烦!”

    之前也没那么讨厌谢安凌,可一听见父皇想把皇位传给谢安凌,谢筝就把他划为敌人,处处看他不顺眼。

    第二日一大早,齐仓便准时来找谢筝,二人一同出宫去李府。

    李府在京城中,离皇宫并不远,齐仓他们很快便赶到了。

    见到谢筝过来,李青阳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看到谢筝旁边的齐仓,李青阳只觉得非常眼熟,似乎见过可又想不起来了。

    李青阳拱手道:“四公主。不知四公主来找微臣所为何事?”

    谢筝道:“李大人,我们借一步说话。”

    李青阳也意识到谢筝来意不简单,立即把四公主她们请到自己的书房。

    谢筝把那些信封拿出来摆在桌子上,问道:“李大人,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我们来的目的就是想跟呢打探一下关于天刹阁的事。”

    李青阳看见那些信封心猛地一颤,这些信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他明明记得他已经把这些信藏好了,怎么就到了谢筝的手上。

    他抬眼看见谢筝严厉的眼神,知道这件事再想隐瞒下去是不可能的,续而看见身后的齐仓,才知道这人为何那么眼熟。

    这不就是十几年前天刹阁的那个小男孩吗?

    想着想着,李青阳为了看得更清些,脚步不由自主地更靠近他一些,直到脸都快黏在齐仓身上,让齐仓浑身都不自在。

    齐仓皱了皱眉,抬手把剑挡在二人的缝隙中,后退一步道:“李大人,请自重。”

    李青阳回过神来连连道歉。

    谢筝轻笑一声,道:“李大人,你可看出了什么?”

    李青阳的目光又转回齐仓身上,问道:“敢问这位……少侠,是从哪里来?”

    齐仓疑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谢筝也附和道:“你只需要回答我们的问题就行。”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天刹阁出来的吧!”李青阳满眼期待地问道。

    齐仓不语,只是警惕地看着他。

    李青阳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负手道:“你不承认我也看出来了,唉!想我十几年前也到过天刹阁,也见过你,可能你没什么印象了。不曾想,竟长这么大了,仪表堂堂一表人才,秦阁主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说到最后李青阳目光慈爱地看着齐仓,甚至还想伸手抚摸一下齐仓的头,就像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喜爱那样。

    说实话,齐仓对李青阳确实没有什么印象,也从未听阁主说过他在宫中有什么朋友。

    李青阳缓缓道来:“我与秦阁主是在年少外出游历时相识的,我志在文他志在武,我们虽然志向不同但理念相和,逐渐地就成为挚友。回京之后我们虽然不能经常见面,可从未断过联系,这些书信就是最好的证明。”

    齐仓不解道:“既然是挚友,那为何阁主从未给我们介绍过你,你为何不去看望阁主,甚至在天刹阁被灭时你也从未站出来说过话?”

    “唉——”李青阳越想心里越忧愁,“你不了解,天刹阁势力庞大,幸好没有什么反叛之心,这才让皇上保留下来。可是即便有皇上的赞许,但难免不会惹人红眼,所以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会引来不少仇家。”

    “回京之后秦佑预料到了此事,恰逢我当时官宦正好,所以为了不让我引火烧身,他才不让我去看他的,那次去天刹阁也是我万般争取他才同意的。”

    齐仓若有所思道:“难怪阁主从未提起过你。”

    李青阳点点头:“秦佑就是如此,一心为他人着想,能有他这么一个挚友,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谢筝替阁主感到不值,不满道:“既然你觉得阁主那么好,那为何在天刹阁遇事时没发现你站出来行动呢?哪怕不是明面上的,你甚至还想和他撇清关系!”

    李青阳愧疚道:“说起来也是对不住秦佑,生前没能为他做什么,死后更不敢为他做什么。”

    谢筝质问道:“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齐仓也问道:“有什么你就直说吧,别支支吾吾的。”

    李青阳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围,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后才开口道:“你以为我不想报仇吗?我自己也私下查过,可我查出来这事和宫中的皇子有关,具体是哪一位皇子我不知道。只是在我查到这个线索后一支箭插着一封信直直地射进我的书房,信上说如果我再查下去那不止我的性命不保,连我全家都会搭进去。”

    谢筝问道:“所以你就不查了?”

    李青阳焦急辩解起来:“四公主呐,呢设身处地为我想想,我只是一介平民,寒窗苦读几十年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官位,全家老小都靠着我吃饭,我就算不为自己考虑,我也不能不为他们考虑呀!”

    谢筝努努嘴不再说话,她是公主,从出生来便衣食无忧,不能理解这种心情,可自打遇见乔久言后,看见乔久言为了报仇为了她而费尽心思忘忽自我,谢筝渐渐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样什么都不用担心,即使什么都不做也有人伺候着。

    很多人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爬上去的,谢筝没有体验过,但是她现在学会了理解。

    齐仓抓到关键信息,问道:“与宫中的皇子有关?”

    李青阳点点头:“对。在天刹阁变成废墟的那一阵时间我经常去看,一般凶手干完事后会回来再次查看,我就想着去碰碰运气,万一遇见了呢?在我连续几天蹲点的情况下我还真的蹲到了,我看见了那人腰间的玉牌,那是皇子的玉牌,可身形不是如何一个皇子。看见这个后,当晚我就收到了警告信。”

    这如今在宫中的皇子就只有二皇子和三皇子,二皇子性格虽然张扬却头脑不够,三皇子性格沉闷却不谙世事,两位看着都不像对天刹阁眼红的人。

    李青阳继续道:“收到警告信后我整日提心吊胆,生怕那人一个不小心就杀了我全家,毕竟他连天刹阁都能轻而易举地灭掉,那处理我这个小门小户岂不是手拿把掐。所幸的是他没什么动作,只是自那之后我就不敢查了。本来我想着这件事会被永远的埋没下去,幸好,幸好你还活着,只要你还活着,那就一定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替天刹阁复仇的事,就交给你了。”

    李青阳紧紧握住齐仓的手,眼里止不住地激动。这五年来他一种痛苦纠结地活着,一边是逝去挚友的冤案,一边是家人的安危,李青阳处在中间痛苦不堪。所以当齐仓来找他时,他黑暗许久的生活才出现了光亮。

    其实除了齐仓还有乔久言也活着,只是七夕和谢筝都默契地没说来,这种事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毕竟在真凶还没查出来之前,谁也不知道那凶手知道他们的存在会不会暗下杀手。

    齐仓给了李青阳一个定心丸:“你放心,我此次回来就是为了查清事实的,只不过以后的探查中可能会需要你的帮助,你愿意吗?”

    齐仓也不敢肯定李青阳会答应,毕竟他心中还惦记着家人的性命,他自己又受制于人,完全没有反抗自保的能力。

    李青阳沉思片刻,深吸一口气道:“我尽量吧!不过此事务必保密保密再保密,我甚至感觉我府上就有宫里的奸细,我现在都事事小心,对他们都具有防备心。”

    谢筝赞同道:“你的感觉是对的,否则我们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拿到这些信?”

    等等,谢筝和齐仓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皇后能拿到这些信想必是在李府上安排奸细,可她为何要在李府安排奸细呢?是为了监视李青阳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谢筝和齐仓对视一眼,这事恐怕要去问问皇后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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