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接下来的几天齐仓在没找过乔久言。

    经历了几天的劳累奔波,现下好不容易可以好好放松下来,乔久言只想好好享受这段时光。

    云阳宫内种着一棵硕大的枇杷树,枝繁叶茂,能遮盖住好大一片阴凉地。

    闲暇之余乔久言总会在这棵树下练功,最近因为良长老和天刹阁的事让她更加心烦意乱,于是乎她把这份心情靠练功抒发出来,练功的时长不自觉便增加了许多。

    乔久言在练功时谢筝总会在屋檐下坐着看她,有时手上还会拿一些糕点吃食。虽然她看不懂,但看到乔久言流畅的剑法和灵活的身形她就觉得非常厉害,也很自豪,特别是在乔久言结束练功露出满足的表情时,她也特别的高兴。

    如果能和乔久言就这样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谢筝也是很愿意的。

    只是最近这几天乔久言结束练功时脸色没有那么好了,反而把眉头皱成一团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还是因为天刹阁的事吗?

    自上次皇后说要与她合作,可后来也没再找过她,说是要联手,可一点帮助都没提供给她。

    乔久言很是苦恼,皇宫内最近静悄悄的,一点儿消息也没有,想要把二皇子拉出来很难,实在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走。

    剑风划过树叶落下,又是一招练完,乔久言把剑插入剑柄中收起来,走过去与谢筝并排坐在一起。

    谢筝把手中的糕点递给她:“别心烦了,吃一点吧!”

    糕点是桂花糕,白花花的上面还有一些淡黄色花纹,乔久言不喜欢吃甜的,可看到这盘桂花糕却忍不住想要拿起一块尝尝。

    谢筝轻扬起嘴角,她就知道乔久言不会拒绝她的。

    早晨的微风是凉爽的,阳光透过枇杷树叶的缝隙落在二人脚边,谢筝脚尖一晃一晃的点在光影上,漫不经心地说道:“也不知道最近我那二位废物皇兄在干嘛。”

    二皇子不用说,被关着紧闭,不是在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就是在打盹睡觉,心大到不行。只是三皇子行踪不定,好久都没见到了。

    谢筝忽然想到快到中秋节了,以往的中秋节皇上会亲自去万首山寺庙祈福,万首山上有一条长长都河流,皇上还会带着一众皇子公主们到河边放河灯。

    而这一切的行程安排都很能看出一个人的管理能力,谢筝觉得这次说不定可以借此机会展现自己。

    岂料这个想法才说出就被乔久言否认了:“你以前办了多少事出了多少力,你看到皇上对你的看法改变了吗?”

    谢筝仔细想想确实没有。

    “那该怎么办?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乔久言摇摇头,坐以待毙?那是不可能的!既然皇上看不到她们的付出,那便让皇上看到皇子们的不作为。

    乔久言道:“来明的不行我们就来暗的,只要在祈福时弄一点手脚造一个大麻烦,这个麻烦大到让皇上无法忽略,皇上自然而然会怪罪行程安排的人。”

    谢筝问道:“可我们都不知道父皇会指派谁来安排。”

    乔久言回道:“去年是二皇子,现下二皇子被禁足那便剩一个三皇子了,再不济就是安世子,可无论是谁,只要接了这个任务我就一定让他在皇上面前失尽脸面。”

    随着中秋节的到来,没过多久殿前就传来皇上让安世子安排此次行程。

    谢筝知道后咬牙切齿道:“父皇如此看重谢安凌,看来是真的想把皇位传给他。”

    乔久言在一旁不紧不慢道:“管他是谁,挡了路除掉就好。”

    最近乔久言常常出宫,回宫后也是一直往福祥宫跑,很晚才回来,而且回来还带着一些形状怪异的河灯,好多都是坏的。

    谢筝好奇地问道:“你这些天都在忙什么?”

    乔久言回道:“皇后不是想找我合作嘛,一切能废掉安世子的机会她肯定是不会放过的,所以找了我在河灯上做了些手脚。诺,那些坏了的就是拿来实验的。”

    谢筝翻了翻那些河灯,“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呀!”

    乔久言解释道:“河灯的表面被窝撒了些粉末,只要在把灯芯点燃的瞬间就会生起一团打火,那时候再制造些恐慌就简单许多了。”

    谢筝用手戳了戳坏掉的河灯,顾虑道:“可是,这样岂不是会烧伤别人?”

    乔久言道:“没有受伤哪来的惊恐,而且这也不是最严重的。”

    谢筝回过头来看向乔久言:“不是最严重的,那你还想干嘛?”

    乔久言沉默不语,脸上的阴沉尽显于色,眸中晃出一抹狠戾的光来。

    谢筝忽然意识到乔久言的目标不是在这些皇子公主身上,而是在皇上身上。她惊恐地看着乔久言,语气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久言,你不会是想对父皇……”

    很快谢筝又自我否定起来:“不可能不可能的,父皇可是天子,你怎么敢的?不可能不可能,对皇上行凶可是杀头之罪,你不可能这样做的。”

    乔久言笑了笑没有答话,她知道谢筝心里面是不愿相信的,是反对的,再怎么说皇上是一国之主,也是她的父亲,刺杀皇上这种事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谢筝见乔久言不语,心里又动摇起来,她哭丧着脸,带着哭腔问道:“久言,你不会是真的想刺杀父皇吧?久言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我们还有很多很多办法,不一定非要靠这个……”

    乔久言越听越觉得要赴死一样,忍不住出声阻止道:“好了好了我不是真的要刺杀皇上的,而且我会隐藏好自己的。”

    谢筝泪眼汪汪地盯着乔久言,希望她能放弃这个想法。但乔久言没有丝毫要放弃的意思,谢筝又想从其他地方劝乔久言。

    “你这样做不怕皇后把你出卖吗?”

    乔久言温柔地笑了笑:“她不知道,除了你我再没告诉过其他人。”

    谢筝抿了抿嘴,哽声道:“我只是不希望你有事。”

    乔久言安抚地抱了抱谢筝:“没事的不用担心我,我会保护好我自己。”

    ……

    时间很快来到中秋节那天。

    队伍浩浩荡荡地从宫门出发,谢筝左看右看也不见乔久言在哪里,心里忽然焦急起来。

    这个时候乔久言干嘛去了?该不会是忘了今天要出宫吧!

    这时云阳宫的一个小宫女走过来,低声对谢筝说:“四公主,乔姑娘说有些急事要处理,让你先跟着皇上他们出发,半路她只会去找你的。”

    乔久言这么说肯定是事先去探查或开始布置了,谢筝知道后一颗慌乱的心才安定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忍不住担忧,她担心乔久言会被发现。

    站在队伍另一边的齐仓看到谢筝孤身一人,忍不住感到奇怪。

    谢安凌打趣道:“看什么呢,就算你把眼珠子瞪出来也看不见乔久言的。”

    齐仓嘟囔着否认道:“谁找她了?”

    自从上次乔久言对他说完那些话后,齐仓回去仔细想了想,他以前一直在回望过去,一直在拿过去来标定现在的乔久言。可他没有考虑到,乔久言独自经历了那么多怎么可能心态不会变?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找出天刹阁凶手,替天刹阁报仇解了乔久言这个心结。

    而再次之前,齐仓决定能不找她就尽量不找她吧,以免情绪失控再次争吵起来。

    “不找她?”谢安凌故意提高音量,脸上尽是嬉笑的表情,“我还想说一下她去哪儿了,结果没人想找,那我还是不说了吧!”

    齐仓愤怒地给了谢安凌一肘击:“快说!”

    谢安凌笑嘻嘻道:“我刚才看见皇后给她说了几句话她就离开了,也不知道去哪儿。”

    齐仓无语地看着谢安凌,这不还是不知道嘛!不过齐仓好奇的是皇后找乔久言干嘛,不论从哪方面都解释不了皇后指派乔久言办事。

    不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

    齐仓问道:“你看见久言往哪方面去吗?”

    谢安凌摇摇头:“不记得了,那时候皇上在和我说话,我只是无意间瞄了一眼。”

    齐仓皱起眉头,心中隐隐不安,可不知这份不安从何处来。

    队伍走过一半的路程,乔久言终于出现了。她从后面的人群快速窜出来,很快便挤到谢筝旁。

    谢筝看见乔久言回来,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下,道:“你终于回来了。”

    乔久言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已经办好了,放心吧!到时候出事了你务必保护好自己,事后询问起一概说不知道。”

    谢筝点点头,乔久言办事她自然是很放心的,转了转眼睛又道:“刚才你不在时齐仓一直盯着我这边看,似乎在找你。”

    乔久言听见后转头去看齐仓,正巧碰上齐仓的目光,与之前看自己时充满笑意的目光不同,此时齐仓的目光充满审视和探究,让乔久言感到浑身不自在。

    乔久言漠然地把目光收回来,冷言道:“谁管他。”

    队伍很快便来到万首山,寺庙都方丈早就站在门口等候多时,见队伍出现立即迎上去。

    “皇上舟车劳顿辛苦了,安世子已让老衲备好厢房,还请皇上和各位皇子公主们先去休息一番。”

    “好好好。”皇上笑道,满意地拍了拍谢安凌,“还是你来安排的妥当,朕果然没有看错你。”

    谢安凌恭敬道:“承蒙皇上信任,臣不敢懈怠。”

    皇上龙颜大悦,大笑着走进寺庙中。

    “……”

    每次一看到谢安凌在皇上面前献媚谢筝就一脸不悦,打心底里厌烦他。

    “切,攀炎附势假惺惺的,等下有你好看!”

    谢筝气鼓鼓地说道,踩着脚跟乔久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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