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狄斯嗅到食物的香味的那刻,眼神本能地流露出渴求,却被同伴的失踪冷却掉了所有期待——
『谁知道锅里的是不是同伴?』
你曾想象过那幅景象吗?
他们手起刀落,就像是最熟练的屠夫那样,一旦盯住骨缝,那么你就会像是猪猡那样...四分五裂?
这还不够惊悚,也不够符合他们的现状。
同伴的血喷溅在墙壁上,宛如抽象的画作。
那气味……难以言喻。
空寂地望着空旷的牢房,感受着孤独侵蚀每一寸神经末梢,蔓延的麻木仿佛四通八达的蛛网,蛛网浸入的毒液化冻着你的身躯。
待到完全解冻,肌肉麻痹的那一天……
我们会如同失去骨骼,像前人尸身那样倒下吗?
巨人的脚步渐渐逼近,能听到他们沉重的呼吸声,就像是破旧的鼓风箱。
地牢外的阴影越来越浓:
思绪混乱如麻,饥饿感和绝望交缠在一起,如同最亲密的爱侣。
门外的阴影带来陌生的味道。
你再一次祈祷着它们快点离开。
除了静静等待屠宰,没有其他选择了吗?
我们就像是在预演死亡?
巨人的低语在牢房外回荡,那些话语充满了轻蔑和食欲。
你听到了他们在讨论如何处理这些“食物”,有的人建议直接烤着吃,有的人则想要把肉腌制起来慢慢享用。
还能闻到墙上的油腥。
想起倒吊时瞥见的红色火光,仿佛能听见同类在痛苦中的嘶喊,那种声音在记忆中挥之不去,如噩梦般萦绕。
等待着不可避免的结局,每一秒都像是在拖延着死亡的到来。
门外的巨人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格外刺耳。
看着从眼前流逝的水,喉咙干渴得像是要燃烧起来。角落里的那滩积水反射着黯淡的光,似乎在诱惑着你。
你知道,那可能是唯一能缓解口渴的东西,但同时也意味着向死亡更近了一步。
犹豫片刻,最终抵不过,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只能在枯黄干草上蠕动着干瘪无力的身躯。
手指触及那滩淤黄的阴冷积水,散发着一股奇异的腥臊,像咳痰一样黏腻又厚重。这是什么?不重要了,快要死了……
因狄斯还是饮下了污秽。
手指触及那滩淤黄的阴冷积水,散发着一股奇异的腥臊,像咳痰一样黏腻又厚重。这是什么?不重要了,快要死了……
艰难地挪动到那滩积水旁边,你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了下去。
那瞬咽喉处的灼烧感略有缓解,但紧接踵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腹痛。
狭小排风口处阴翳的天幕沉眠着三颗青绿色的胎阳,乌云这种富有生命力的天象几乎要将其掩埋。
天幕阴翳,大地赤红,像是没有晴朗天空的红土高原,曜白的色泽将天幕投下的昏沉褪色般洗刷干净。
热烈的痛意藤蔓一样蜒生而下,向下看去,手臂粗的蜈蚣正盘在你腿上,将毒牙镶嵌进你的肉里,像缝纫那样。
它纠缠着你的大腿,牢牢的,就不撒手。
就算是某些人说的绝不放弃对方,在某些时刻也会被随意丢下,甚至不像捕食那样紧紧的抓住,哈,还不如一条蜈蚣。
奇异的热感顺着毒素感染到全身,如果再来几条就好了……真是舒服多了。
刚从排风口溢进的空气迅速变质,暴露出其中的腐败,牢房已经有部分人死去,是那些最早醒来的人,他们是幸运的吗?
那在水中蠕动的红色孑孓、碧色水蛇,也是这样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