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顺年间,天下太平,正是盛世之时。穆家手握天下大权,当今圣上正是穆家家主,穆邃。
京城·纪家大宅
天气阴沉,希沥沥下着小雨。付瑶奔跑在清幽的院落中。她跑到一扇门前停了下来,喘了两口气,整理了下衣衫,抬手敲了敲门道:"少爷!"
门内传出了一道清冷的声音:"进。"
付瑶推开门,只见门内是一间大而宽敞的房间。房内装饰古色古香,熏香的檀香味与墨水的幽香夹杂在一起。房间的正后方是一张檀木精雕的床。床前一道纱帘挡住了床上的影像。
付瑶站定在房间中,轻声道:"少爷,二少爷回来了。"
床上的人听了这话,伸手撩开了纱帘。那只手十分清瘦,骨节分明,但几乎毫无血色,腕下的手臂也十分消瘦,白得好似快要透光了。
纱帘后,男子的身材修长纤细,又过分清瘦,带着几丝病气。他手肘撑在床侧,以手支额。几缕鸟黑的发丝垂在耳侧,落在手上,更衬肤色的冷白。他眼尾狭长,略有些上挑,鼻梁高挺,虽然唇色苍白,但丝毫不影响容貌的出众。他正是纪家的大公子,纪信诚的长子,纪清越。
纪清越问道:
"纪子扬回来了?".
付瑶还沉浸在自家少爷沉鱼落雁的容颜中。纪清成又叫了几声,付瑶才回过神来。
"啊?啊是,子扬少爷刚传信回来,说自己半个时辰后到达。"付瑶轻声回应道。
说完,她看纪清越的脸色有些过于苍白,于是关切地问:
"少爷,您身子好些了吗?"
不是付瑶瞎心,实在是她家少爷身子骨弱,大病小病不断,前几天刚生了一场病,还没好利索。
纪清越摇了摇头道:
"已经没事了。"
刚说完,喉龙便不争气地发疼,止不住的咳了越起来。
付瑶见状,忙倒了一杯水,扶起纪清越喂他喝了几口。
"少爷,要不还是叫个大夫再给您看看吧?"付瑶担忧地问。
"不用了。"
纪清越缓了缓,平复了下呼吸,扶着床栏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付瑶刚放下水杯,准备给纪清越拿些药来吃,转头却见纪清越虚弱地站起身来,正欲往门外走去。她忙问道:"少爷您干什么去?"。
纪清越头也不回地说道:
"去迎接一下我那位弟弟。”
他的弟弟名为纪子扬。他是嫡长子,而纪子扬是个庶子。纪子扬和他本就关系一般,纪子扬又常年在外地,使他俩的关系更为一般。但该有的礼节还是须做一下的。
付瑶连忙跑到纪清越的身边:"少斧,外面天气凉,还下着雨,您这身子受不住的,要不过几日您身子好些了再去?"
纪清越摇了摇头:
"没关系的。"
付瑶听了,知道劝不动自家少爷,只得回屋中取了伞,一手打伞,一手扶着纪清越向正门走去。
到了正门口,纪子扬还未到,纪清越便站在门口等着。他穿得有些单薄,冷风一吹身子就颤了颤,
付瑶见状,又道:"少爷,外面天凉,我去给您拿件衣服吧。" 她刚说完,一辆马车就向纪家大院驶来
纪清越见状,站直了身子,嘴角勾出了一丝玩味的笑:
"不用了,好弟弟回来了。"
马车在大门前停下了。一个侍女从轿上走下来,撩开门帘道:"少爷,到了。".
一个男子从轿上下来,他长相不错,但与纪清越比还是差得远,他个子比纪清越高上些许,身子较瘦,但和纪清越的病弱气不同。
纪清越走上前去,轻声道:"子扬弟弟,你回来了。"
他本以为纪子扬会礼节性地给他打个招呼,谁知纪子扬是只是冷笑一声,嘲讽道:
“纪清越,你能别这么假惺惺吗。别以为你能赢过我。"
说完,他便向大门走去,经过纪清越时狠狠撞了他一下。
纪清越本就身子无力,被他这么一撞,差点倒在地上,付瑶忙扶住纪清越,不满地说:
"什么人嘛。"
纪清越轻轻摇了摇头,轻声道:"无妨。"
但刚说完,他就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付瑶见状,忙拍了拍他的背:少爷,您没事吧?”
纪清越咳得眼眶发红,他摆了摆手,"咳…咳咳,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