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们今天来。”
何丽娜看着也略显疲惫。
两人摇摇头，“栗子没事吧。”
“嗯，明天就能出来了，我没让拘留，会留档案污点。”
何丽娜把散下的发丝捋到耳后，畅小轩推着自行车，三人并排走在人行道。
“你们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栗子，虽然请了假，也要在家好好学习。”
何丽娜开始自己的敲打，“畅小轩，虽然你参加了统考，但不代表你就逃避了高考。”
“以后不许随便请假了。”
“你也是。”
为了防止被继续说教，两人匆匆和何丽娜道了别，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呼，真能说啊。”
“噗嗤。”
“笑什么。”张枫霖戳戳骑士的后背。
“原来我们的乖乖生也会不胜其扰啊。”
“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好好……”
“那个…..”
“什么？”
“霖。”
“嗯。”
“你是我生命里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哈哈，干嘛突然说这么肉麻的话。”
“不知道……但是有你陪的地方和事，我会安心很多。”
“嗯。”
后背传来温度和呼吸，让人安稳的起伏律动。
昨夜没说完的话，如今再说吧。
……
栗子的事很快过去，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波，9班有何丽娜收口，大部分人也骇于王栗子的名头而选择噤声——现在大家都叫他：栗子战神……
临近期末的一个周六，畅小轩回到原本的家，踌躇半天不进门。
还是邻居王叔买菜回来看见他才让他知道，如今这间房子已经易主，王轩卖了房子，草草从枫镇离开，而梁建国则像人间蒸发般，一夜之间杳无音信。
“听说是金老五做的……”王叔半掩自己的嘴，生怕被人听见。
“金老五？”
这个名字，全枫镇的人都熟悉，那个有名的高利贷大款，靠放高利贷起家致富。
“也怪不得，那个梁建国怕是拿了人家的什么东西。”
“嗯，谢谢啊，王叔，之前多受您照顾了。”
“应当的，应当的，当年我们这栋楼都受过你爷爷奶奶的照顾啊，也算是报恩了。”
王叔轻叹一口气，“哎，怪是老天无眼，让这两个人遭了这么大罪，你爸没的时候，你爷爷可是一夜白头啊！”
当真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了，畅小轩已经记不太清父亲的样子，记忆里全是那个白发老头一脸笑眯眯的模样。
红了眼眶，却也于事无补，只能翻篇。
“我走了啊王叔，保重身体啊。”
“好好，我也该回家做饭了，好好学习啊，将来带你奶奶去大城市治病。”
“嗯，谢谢王叔。”
一路上畅小轩盘算着下周的复习计划，“金老五……”
“金……”
“金皓，第一中学高二五班，时列年级第一……”
一串信息闪过脑内，下一刻有否定掉了，毕竟，没人听说过金老五有儿子……巧合罢了。
“你看啊……”
……
“张枫霖，你有没有在好好听我讲题？”
“不好意思哈，走神了。”
“走神看我干嘛？”
“你好看不行啊？”
“题比我好看，快听题。”
临近期末，张枫霖要求畅小轩给自己在他家开小灶补课，说是为了让成绩更上一层楼。
“这个角和这个角相等，还有它俩，吶，相似出来，就可以看比例了……”
说实话，畅小轩的声音貌似比数学老师的更催眠，让张枫霖有种没来由的信赖感。
浆糊熬了一小时，畅小轩坚持不下去了，“讲不动了，歇会。”
“不行啊，大学霸，才一个小时就坚持不住了。”
“你不回家吗？”
“嗯，家里没人，我和爸妈说好了，今晚……”
“住我家？”
“没地方睡啊。”现在的房子远没有之前的宽敞，之前好歹还有个客卧，现在就只有两间卧室了。
“没事，挤挤就睡下了，我不嫌。”
“我嫌……”
“你冷血……”
畅小轩瘫在椅背上，无可奈何地看向希冀的某人，台灯的灯光把他的侧脸勾勒的很明显，原本高耸的鼻梁更明显了，平时他不戴眼镜，学习的时候才带上，略长的刘海垂下发丝在镜片前，“轩哥，你真帅！”
“夸我帅也没用。”
“嘿嘿，这句是真心的。”
“我看是没安好心。”
“真不想让我住啊。”
畅小轩扶额沉思，“那你再夸夸我吧。”
“哇哇哇哇，轩哥好帅啊，超级聪明是我们的大学霸啊，而且人超级好，一定会让我住下的，对不对？”
“啊，好啦好啦，住下吧，来来，睡之前讲完这道数学题。”
两人又熬了会浆糊，终是攻克下了数学这座大山，张枫霖瞬间觉得自己行了，高斯也比不过的那种行！
“畅小轩。”
“等会，刚刚还哥哥哥的叫，现在就直呼大名了。”
“我又不是鸡，才不咯咯叫呢。”
畅小轩扔给张枫霖一个枕头，“提起裤子不认人，男人罢了……”
又扔来一条毛巾毯，“盖这个就行，晚上开空调，不热的。”
“好哒。”
“真乖！”
“睡了没？”
“还没呢，咋啦，冷？”
“不是，嗯，就是……”
“快说……”畅小轩有点受不了张枫霖的墨迹。
“我们这样算是同床共枕了吧。”
“顶多同床，没共枕呢。”
张枫霖一头蹿到了畅小轩的枕头上，“现在呢？”
明显的呼吸声，甚至喉咙的震动都听得一清二楚。
“算了算了。”
张枫霖顺势拉上畅小轩的手，“你之前的睡衣真可爱，好大一个哆啦A梦。”
“喜欢不，哥的审美。”
“……，怎么，夸两句就飘了？”
“切，还不是穿在你身上了。”
虽然张枫霖百般拒绝……
……
“轩哥，你睁眼。”
“嗯？”
“你看我。”
“你脸上没啥啊。”
那双棕色的眼眸再次看向他，虽然已经有很多了，但张枫霖总觉得千千万万次都不够。
“轩哥，你眼睛真好看。”
“眼睛？好看吗？”畅小轩疑惑的眨了眨眼。
“对，我看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
“是吗？那就看个够吧，仅限今晚。”
彼此倾吐着呼吸，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彼此脸上的细节无限放大，情愫也被无限放大，是距离太过靠近催生的热烈，点燃草原，让它荒芜，让它……不知所以，意乱情迷。
“轩哥，你有反应了？”
回答张枫霖的是一个青涩但热烈的吻，仿佛废墟了无数年的荒芜草原，终于降临新生，草叶勃发，吻的悠长而又反复，吻的隐晦而又激烈，吻的暧昧而又明显。
张枫霖环抱住欺身而上的暴君的腰部，吻结束了，“开心吗？”
“很开心。”接着再是一吻，两个剧烈起伏的胸膛紧贴在一起，挤压对方，暴君的手伸进张枫霖的衣服，这次不是玩闹，是挑逗，是逐渐无间的亲密。
张枫霖抗拒的推开畅小轩，但力量悬殊，拒绝失败。
夜色升起，畅小轩的房门紧闭着，窗外的月高悬着。
从额头到喉结再到脚尖，他里里外外的了解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