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想出去骑马。”妹妹躺在自己怀中,许是望见窗外一派春和景明,渴望自由的心又开始躁动。他拥着她小小一团的身子,珍重地用手梳顺她披散着的头发。
“不行的,外面起风了。”
檐下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河面上的粼粼波光。
“不嘛,我就想骑马。”妹妹虚弱地撒娇。
他觉得自己怀中抱着的是只猫崽,而且是只刚出生没有母亲照顾的奄奄一息的幼崽。
“可是,你太虚弱了……”他担忧地看着她,他在妹妹的身上有操不完的心,秀美的眉头如同白纸上揉弄出的褶皱。
“我最近觉得好多了,真的,我每日都有让朱仪敏陪我锻炼的,”她小小的手扯上他的袖子,“哥哥……”
“就和哥哥这样待在一起不好吗?”他温柔地问她,不去看她渴求的眼神,只将她更深地带进自己怀中。
“太无聊了啦。”她逐渐不满。
“怎么会呢?哥哥给你读话本好不好?”
“不要。”
“那,给你弹琴听?”
“不。”
“我们就在院里玩呢,骑马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妹妹不再看他,扯着他衣袖的手也放了下去,无论说什么她都不再理他。
他有些不知所措,自顾自又说了会话,没得到任何回应后终于受不了了。
他叫人把大夫找来,向她再三确认妹妹的身体情况,得到大夫的肯定回答才开始退让。
“哥哥抱着你骑马好不好?”
“不要,我要朱仪敏抱我。”
“不行,我不放心。”他的语气夹杂着一丝生硬。
“朱仪敏很厉害的,哥哥就在旁边骑马陪着我就行了。”
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似的,“好吧,这次就允你。”
后来是怎样呢?他和妹妹一人一骑,在空旷的郊野上骑马,春风拂来,鼻尖满盈不知名的花香,母亲般温暖的阳光为人覆上面纱。但那日的记忆怎会变得这么痛苦,他一回想起来,脑袋就阵阵泛痛。像回到黏腻的子宫,他蜷缩起身子,将自己置于窒息的安全感中。
陪着妹妹的侍女甩着马鞭,那马便越跑越快。他着急地策马追上去,可怎么也追不上,他嘶声叫喊着侍女的名字,可她仍然不停止挥鞭。
他也挥鞭纵马,身下马匹奔跑的速度快得让他心惊,可他顾不上那么多。
侍女宽阔的身躯完全将妹妹遮住了。他看不见她,只顾狂促纵马拉近与她的距离。
也许正如他此后的人生,他和妹妹永远都差一段……
如临靠在公子床畔正累到酣睡,忽然听见一声惊呼,他一个激灵便醒过神朝床头看去。
公子痛苦地皱眉呻吟,美丽白皙的脸庞覆满汗珠,如临见状,立刻起身端水进来,拿湿帕子为他擦去病汗。
蓦地,尤克迦紧紧抓着他的手,问道:“玉肜在哪?”
“公子莫急,我去叫人打听打听。”
如临到外间叫了位平时消息灵通的小侍,叮嘱他若玉肜不在小姐那,就将他带到公子这边来。
“做事仔细点,不要惊动到小姐那边的人。”
待吩咐完,他就回到公子床前,这么一小会,他额上又起了许多细密汗珠。
“为什么……为什么……”
尤克迦虚弱地用手抚上自己的额头,在枕上左右辗转,口中不断诘问。
“公子不要忧虑太多,当心身子啊。”如临看他被心魔和病痛折磨的样子,心中不忍,泪盈于睫。
见仆从躬身端药进来,如临先小心将公子扶起,才接过药喂他。
一碗药喂完,尤克迦又再闭目休憩了一会。
等将至寅时,外间传已把玉肜带到。如临没有即刻告诉公子,只守在他身边,让人在外面看着玉肜,不许他跑了。
折腾了大半夜,尤克迦才安稳睡了一会,等再醒来也只不过才过去一个时辰。
如临见他转醒,服侍他喝了会水,才轻声告诉他:“公子,玉肜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尤克迦一头顺长的墨发绸缎般披散着,他靠在床柱边,面容仍同往常一样苍白,但比之前少了许多病气。
他面无表情,幽深的瞳仁直直望着某处发呆,如临不语,只在一旁等他发号施令。
“你去叫他进来。”
如临把玉肜带进内室,他强硬地推了他一把,要他跪在公子身前。
尤克迦俯视他,犹如寺中大佛俯瞰跪在自己脚边祈求的凡人。
“你这处子之身想必已被我妹妹破了吧。”
“是。”玉肜埋首不敢看他。
“那么,你和克媞是怎么做的?我要你一五一十地将那晚的情况告诉我。”
玉肜微微蹙眉,不过仍然温顺地低头将初夜绘声绘色地讲与他听。
等他讲完,却好一会都没人再说话,整个室内静得落针可闻。
他虽然向来性子沉稳,但这会心中蓦然有些忐忑。
“如临,”玉肜忍不住抖了抖身子,“你去叫善甫过来。”
如临暗道不好,着急地跪下来劝道:“公子万万不可这样做,您与小姐白日才吵过架,若是再让小姐知道这事可如何是好?”
“快去!”
“公子……”他还要再劝,却见尤克迦眼神狠厉地看着他,只能叹口气朝外走去。
玉肜预见自己将会经历什么难以承受的事,他再也跪不住,歪身倒在一侧无法抑制地颤抖。
如临再返回时,身边跟着一位身躯强壮、脸上有一道长疤的女子。
“善甫,过来看看为你准备的好东西,满意吗?”尤克迦的语气像冷血的蛇在吐信子,令人恶寒。
那女子面无表情地抬起他的下巴,轻佻地笑了一声:“很美。”
她的力气太大,玉肜不仅无法挣脱,待她手撤去后,下巴那还火辣辣地疼。
“那你就好好享用吧。”尤克迦的语气终于愉悦起来。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他还未反应过来时,裤子就已经被那女子扯坏了。
尖利的叫声立刻响起。
他看见女人狰狞如恶鬼般的面孔离他越来越近,急忙向后爬去,但很快被捉住腿扯回她的身下。
“不要!我不要!求你……求你……”
“呃啊……”
好痛,像是被人拿斧头将身体劈开。
他死睁着双眼,泪水从眼尾流过他耳畔。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侧首朝尤克迦望去,那人捂唇笑得花枝乱颤,像遇到了世间最好玩最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