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穿着简单的明黄t恤,搭配工装短裤,拖着行李箱走在一个算不上繁华的街道上。
她的满是不耐的四处大量,似乎对这个地方极其的满意,那内心烦躁都快写在脸上了。
嗡———
手机在她兜里疯狂的振动,像是催促主人快些将它拿起。
只见少女深吸一口气,将不停振动的手机摸了出来,虽声色清冽但语气确很是不耐。
“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对这样的语气感到习惯,自顾自的嚷到:“你到哪了,怎么还没到学校,跑起来跑起来!”
“别催!车都没有!”
“行行行,那你快点”那头说着,瞬时挂断电话。
少女听着耳边传来的忙音,嘀嘀咕咕的骂了两句,想到自己学校那个偏远位置,又开始骂起学校来。
海清学院,一个包含大专与职高的混合学校,名字寓意有河清海晏的意思。
校内虽说不乏有一些梦想咸鱼翻身的人在努力拼搏着,但大多数人都是些试图每天虚度光阴的。
且里面谈恋爱的男男女女不计其数,又由于是混校,因此许多事情不好管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说它那得天独厚自然的地理位置,除开交通不便以外,清静悠然,生态保护的极好,虫鸣鸟叫不绝于耳,说得上是是走进大自然。
一句话概括:让孩子走进大山。
管的不严,勉强让人接受它的缺点。
但一个小时后,它的缺点就无法让人接受了。
少女脸上尽是不耐,整整一个小时!却还是没有一个车愿意接单,甚至在平台分发的后还有的司机特地打电话来询问距离,说是太远了,看看能不能商量一下取消重新下单。
但这也没法怪人家司机,毕竟这距离相当于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光到地方都得两小时起步,更别提现在是堵车高峰期,上山还得绕着环山公路打着圈走,没人愿意也正常。
最后还得是靠着钞能力打出租车加到了一百才把马上交班的司机留住带她一程。
顶着大太阳没被打到的少女,被结果饶这山开时候带来的晕车感打到了,下了车就扶着路边的树干干呕了几下。
她实在是没抗住这晕眩感,这几下都快把胃吐了出来。
“俞!锦!”一个中年妇女骂骂咧咧的向着扶着树干干呕的少女走去。
少女刚有缓和的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厌恶,自顾自的往后退了一些,避开了妇女的触碰。
介绍一下
这位妇女就是她妈,从记事起就并不亲近的那种,但不知为何离婚时非得要她,现在带着她二嫁给了一个姓朱的男人,日子过得富裕不少,不然也不可能让她读这种一学期好几万的私立学校,虽然只是上个中专,但后路已经为她安排的妥妥贴贴。
“你干什么!”
少女皱眉出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绕开妇女拖着行李箱往学校走去。
“啧,你跟你那个死爹一个样,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孩子,不会是你爹在外找的别人生的吧 ”
妇女在公众场合被落了面子,感觉自己身为长辈的权威被挑衅一般,心情很是糟糕,直接上前强拉拽住俞锦的手臂,迫使她转身面对自己。
“你以为你胳膊拧的过大腿?做梦!我是你妈!你这是什么态度,少给我摆脸色!”
俞锦咬了咬牙,奋力挣脱了两下。
“放开!”她道。
妇女紧抓不放,似乎势必要现在就让俞锦在她的权威下低头一般。
“看看你这没大没小的像什么样子!一点都不懂得尊敬长辈!疯疯癫癫哪里像个女的!”
话落,只见少女忽的眼神发狠,手握拳状,竟直直往妇女的脸上打去。
俞锦下手毫不顾忌亲缘,力道之大,一击便将妇女的鼻血打了出来,二人的争锋也渐渐形成了不留余地的架势。
待妇女吃痛松手捂鼻时转身而去。
妇女捂着鼻子,愤愤的看着这个堪比仇人的女儿走进学校的背影。
呵,我是你妈,到头来还不是得听我的安排。
妇女在内心暗自得意,紧接着转身找好心路人要了点纸擦鼻血。
但还是很气愤俞锦的行为,打着电话离开,嘴里似在和那头的人抱怨着什么。
俞锦所处的专业是高二的汽修1班,由于专业性质,选择汽修的女孩少之又少,班上的同学也就男生居多,只有少数女生,甚至连一间八人寝都凑不齐。
也不知道她妈怎么想的,把她压在汽修,说是其他专业就业率高容易让人翅膀长硬,又打又骂又是威胁的强逼着她来上学。
但本意还是想让俞锦不得不朝她低头罢了。
“喲,俞哥又被压来上学了啊”
一进班,便有相熟的人打趣道,俨然是知晓了校门前发生的那一幕。
但对于青春期的叛逆少年们而言,父母的管束,打压教育才是他们厌恶的东西,相对于此番行为,俞锦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他们心中敢于反抗父母的倒影,因此会认为此番行为相当的“酷”
但对于已经形成三观与道德甚至是已经有一套行为处事和个人标准的成人来说,俞锦的种种行为便是大逆不道、自甘堕落。
但曾经历过青春期的他们又相当的清楚明白这种行为为何会出现……
俞锦对于母亲的仇恨向来是摆在明面上的,连着渴望母爱的心思一起。
(因为没有,才会渴求)这是多少人能从明面看见的,你能说她的母亲没觉察到过吗,不见得。
只是因为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很好后下意识的忽略了罢。
“滚蛋啊你”俞锦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将行李箱放在专门堆放的地方后走向自己座位。
看了眼时间,估算着班会要讲一个小时,干脆直接趴桌子上睡起觉来。
中年早秃的班主任刚走进来就看见了某个人趴在桌子上睡的相当安稳,撇开了眼神全然当做没看见一般自顾自的讲着事情。
讲的无非就是些,‘一学期不见大家怎么怎么,很高兴再次相见,假期过得怎么样,总结一下上学期的学习+勉励一下这学期的学习’
就这些话也能絮絮叨叨的讲一个小时,讲到俞锦睡醒了,脑子还没缓过来下意识伸了个懒腰,结果全班突然都看向了她。
俞锦:“呃……”社死了!!!
她一脸悻悻的缩回了手,假装很忙似的挠了挠脸,一脸无辜的抬头与班主任对视,好像再说,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干啊。
一群人又若无其事的转回头继续听班主任讲与上一年说过的那些大差不差的话。
看起来听得认真,其实思绪早不知飘到哪去了。
说起来,其实刚开始那会并不是这个老班在带。
是一个也就那样的年轻老师,毕竟来职高应聘都还需要走后门,也别要求那老师素质能有多高了。
一开始也就那样,很符合那种没用但爱指点的人的刻板印象,但后面似乎是飘了开始明里暗里莫名其妙讽刺阴阳人了。
举个例子,你在他面前走过去,他能说你勾腰驼背一点没有学生该有的精气神,吊儿郎当,说校服穿在你身上像是穿在混混身上一样,也不知道家长怎么管教的。
虽然也没错……职高确实混混比较多,但是……你是个老师啊,这样说真的好吗。
后来那班主任也不知是说了了什么把这神经惹到了,挨了打,本来要闹大来着,最后不了了之了,反正这事背后肯定少不了俞锦那便宜后爹的手笔。
虽说现在那人嘴上老实了不少,但俞锦也被嵌上了‘问题学生’四个字。
其他老师看见似乎都会下意识的带入那四个字,但很快也就发现,其实这个‘问题学生’也没有特别难以对付。
又讲了半小时,老班终于解散,只是在众人相继离开时叫住了俞锦。
“你小子怎么回事,又在学校门口和你妈干仗啊,这影响多不好”
“那是她烦”一提起她妈相关话题俞锦就下意识的蹙起眉头。
“害,你妈之前的行为确实有问题,但她现在不是好了很多吗都没管控你了,也帮你摆平不少事,你就不能试着聊一聊嘛”
俞锦(没话讲.jpg):“她现在忙着管新生的儿子玩玩具呢。”
老班:?
俞锦似乎不想同多他聊这些话题,没等老班开口,出去拖着行李箱就跑。
说不出话的老班只得在身后叹息两声,回应他的是俞锦走的更快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