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月末,事态愈演愈烈,大有联合参奏废请的意味。郑之阳派人召来郑玉,说有事相商。
郑玉到达勤政殿后,恭候在殿外。只是侍者道殿内正在议事,需要等上一等。少倾,殿内走出一人,如今的宰相正是公府当家。
郑玉走了进去,郑之阳抬头,示意人都下去。随后走下台阶,来到郑玉面前,讲手上的折子递给了他。郑玉大致浏览一番,道:“他们想图谋监谤司?”
“恐怕不止。当初父皇虽然只能在三人中择人,可却并不止我们三个儿子。这些人想必是在盘算拥立傀儡,比起一位君主择人,这些臣子择人就单纯的多,能保全自己利益的,才是他们想要的君主。”
“狼子野心!”郑玉道。
郑之阳奇怪的看了郑玉一眼,似乎有些陌生:“合真,这不像你会说的,你似乎有些怒意。”
郑玉也愣了愣,联想到最近自己情绪波动确实较大,心中不免产生不好的想法:“我也找御医瞧过,未查出什么,服了几帖药也不见好转。”
郑之阳面色古怪,想到不好的东西:“你是从何时开始有这些症状的?”
郑玉面色也不好,道:“似乎是从陛下登基以后,日渐显露。”说完凝视郑之阳。
郑之阳连忙摆手:“莫要冤枉我,我对你下手有什么好处。”
郑玉收回眼神,扶额道:“你慌什么,我看你是想起一个可能,恐怕这药性应当是蛰伏过一段时日。我想了想之前,唯一不在防备时,便是那日。”
郑之阳眼神一暗:“你是说父皇还在,而你进宫那日。”
郑玉沉默表示肯定。
郑之阳继续道:“若是如此,你可有什么头绪?”
二人同时道:“皇后!”
当日除了郑玉,还有一人去了殿内,与郑玉见过。当时皇后的言行已经不像正常行径,反而有些癫狂,举止与以往大相径庭。那又是什么时候下的毒呢?
“手帕。”郑玉道。
“什么?”
“手帕。”郑玉重复道。
“你是说毒下在手帕上。”
“当时皇后的状态应当是浸淫在药性中许久,而她能下毒的时机,也只有将手帕丢进火盆,借由火盆扩散药性。”郑玉暗道不好,当时谷雨也陪在身侧,今日异样未能察觉,想必也与此有关。
郑玉转头又盯着郑之阳,郑之阳无奈道:“这是又看谁呢?”
“你。”
“我?”
“皇后最想毒的,不应当是我。”
“那段时间未妨意外,我一直未曾进宫,她也没有时间接触我。”想到这里,略有些尴尬地看看郑玉:“你被牵累了。”
郑玉收回眼神道:“未必,你我二人,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只是碰巧我先被下手了。”
“我会加强防备。”
郑玉道:“一计不成,定会不断,你照顾好自己。我们算是一损俱损。”
郑之阳道:“那监谤司之事你怎么看?”
郑玉道:“必须废除。若不能为君王所用,沦落到别人手中,危害深远。”
郑之阳道:“我也这样想。身世之事是谁散播的,你可有数?”
郑玉摇摇头,道:“平王谨慎,当初知晓此事的人数不多,可已是死的死,走的走,从他们身上取来做文章也不大可能。而如今又满朝皆知,那人混在其中浑水摸鱼,一时无法查到,我也不知道了。”
郑之阳道:“我这有些眉目。”说完指了指他手中的奏折。
“公府?”郑玉挑眉问道。
“当初除了那些人,还有与孟老走的较近的便是现在的公相。若想知晓此事,还是有可能的。”
事前,公鸣一直在公府之中,自己探听不到,至少在行动前夕,他却可以。未来汇报,反而作出一些怪异之举,此时想来,郑玉心中沉了沉。
“我先走了,我有一些事需要确定。”想了想,补充道:“监谤司他们既然想要,就给了吧。”
郑之阳派人将他送出宫。晾了一段时日后,朝廷对于郑玉的指摘才停下了,与此同时,监谤司这个掌握在皇帝手中的权利,被划归了公府。
“这皇帝为了保人,倒是舍得下血本。”
郑玉请来公鸣,开门见山道:“监谤司想办法由你执掌,你可能胜任?”
公鸣道:“姑且一试。”
郑玉道:“不是与你商量,这是契约内你需要做到的事。”
“定不负王爷所托。”公鸣如来时被人悄声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