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平常的午后，不改来到相寒屋内，一言不发地坐在桌边，一杯又一杯的灌水，相寒瞧着不对，上前问道：“你在紧张？”

    不改身子一颤，相寒了然道，肯定道：“没错，你在紧张！”复又不解：“你紧张什么？”接着急促道：“你又去谁家偷鸡摸狗了？”

    相寒抢过水杯放在桌上，抓起不改的手，沉声道：“说！不然没饭吃！”先前捡来的猫，他很喜欢，只是终究不是正途得来，一直未等到失主上门，反倒引来一只大猫，观察许久，相寒才确信，亲妈找上门了。顺势出于补偿，将一大一小一起养了起来。

    而后，不改见相寒非常喜爱两只猫，便去了街道尽头那户人家，伺机将人家养的鹅拽着脖子拖回来。相寒看到后，一脸震惊，勒令他将鹅还回去。不改察言观色本事见长，见相寒似乎不太开心，他便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一时不知怎么办，让那鹅挣脱了出去。

    苦了相寒，上前捉鹅，鹅感受到危险逼近，昂着脖子便将相寒啄了一口，作势扑腾，追得相寒到处乱窜，不改看到这一幕，笑了！墙头的猫则懒洋洋地看着底下的闹剧，将头窝了窝，继续睡觉了。

    待捉住大鹅，已是满头鹅毛。他拎着大鹅脖子，另一手揪着翅膀，准备将鹅趁主人未曾发现送回去。不改在他周围绕了一圈，顺手拔了一根鹅毛，插入自己头发里，笑嘻嘻的看着相寒。相寒无奈刚要开口，看到循着踪迹找上来的鹅主人，一时尴尬站在原地，要开口解释，却被先声夺人，“长得人模人样，确实鸡鸣狗盗之徒，真是白瞎了！”好一通责骂后，鹅主人抢过鹅回家了。

    自那以后，不改便被相寒训诫良久，不许他私拿别人的东西。今日见他这般紧张，相寒生怕他又做了那事。

    不改先是大声道：“没有！”转而支支吾吾：“我想买礼物……”

    相寒平息了心情：“买礼物？”思索一番，试探道：“给谁？”

    “阿玉。”

    “……”

    “你想起来多少？”不改神智逐渐清晰，而相关的记忆也逐渐回拢，只是时断时续，似乎还留在小阿玉时期。

    “阿玉玉……”

    相寒白眼道：“不要这么肉麻！”

    “阿寒笨。”不改争辩道。

    “你说什么——”似乎理解了之前说的，他试探道：“你要给阿玉送玉？”

    不改肯定的点点头。

    “你知道他在哪吗？”相寒道。

    “阿寒聪明，阿寒知道。”

    相寒被夸的舒服，顺势调笑道：“玉可不便宜哦~”

    谁知不改道：“我有钱。”

    相寒挑眉，不改忙进自己屋内拿出一个木盒子，正是先前相寒发现他藏钱的盒子，更是笑道：“傻了傻了，还知道藏私房钱。”

    “不傻。”不改愤愤道。

    “我记得不错的话，这都是我给你的，你倒是学会拿我的钱，养别的男人了，你好生薄情寡恩呐~”

    “给我就是我的。”不改定色道。

    “那我若抢走了，叫你的小玉儿哭去吧！”郑玉哄骗道。

    不改倏然起身，瞪着相寒，一言不发，可面上委屈尽显，终究还是不会藏起情绪，罢了，他跟傻了的人计较什么，纵使神智好转，如今想要恢复正常谈何容易，更遑论自己本人抗拒呢！

    相寒起身，捞过他，一手夹着钱盒，将他拉到了板车上，相寒边栓牛边道：“说好了，用你的钱，我可没钱！”

    二人上玉铺内挑选良久，终于找到一块价格合适、肉质尚可的玉石，相寒本打算自掏腰包，让玉匠师傅琢磨。不改道：“我可以。”相寒向他确定是想自己琢玉后，心道也省了一笔开销，便带人回去了。

    不改一到闲时便端起那玉石琢磨，比划良久，终于动工，仔细琢磨，按照形状来看，应当是个玉把件。于是在帮相寒打理完家事后，空余时间都钻进房里雕刻玉石。

    有一日，他将成品递给相寒，相寒回转两下，倒是精巧。不改怕他摔坏，道：“小心。”

    相寒笑着道：“知道啦！”说完拉着不改过来吃饭。

    饭间，他问道：“为什么做成这样的玉把件？”

    不改道：“阿玉喜欢。”

    相寒便不再问，饭后拉着不改收拾残羹。冷不丁来了一句：“仅此一次。”

    不改认真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