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去找舅妈,舅妈看见我吓了一跳,她不明白我这个城市人怎么回老家了。“一一,你怎么回来了?”“舅妈,我想联系一下办丧礼的人。”“丧礼?怎么了?!”我跟舅妈说清了缘由,她似乎很惊讶,没想到我会和理发店的儿子有那么一段缘分,接着又伤感的抱了抱我。边拍我边说着“好孩子,不要伤心,他一定希望你开心快乐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我心中有些许感动,毕竟我和舅妈很久没联系了,还以为舅妈会变得冷漠无情,我真是心眼还没芝麻大。
我按照舅妈给的联系方式联系到了一家专业团队,甚至可以定制陪葬品。哟呵,这我可来劲了,必须给顾予安定制一个豪宅,两个仆人还有一台豪车,我的美丽老婆在下面可不能受委屈。“姑娘你放心吧,我们干这行几十年了,包你满意,让他走的风风光光的。”“是啊姑娘,我们的手艺你也可以放心,保证来吃席的都吃的饱饱的再走。”听到这些话,我也忍不住笑出声。但是看了看宾客名单,只有我和顾予安生前的朋友,诸葛亮三顾茅庐,我也多次拜访顾予安的亲戚。
“叔,顾予安可是你侄子,他的席你不来吃?!”我用力的拍着大门。“别拍了别拍了,我们是不会去的。”门缝里的老头无奈的看着我。我感觉透心凉心飞扬,顾予安的双亲早早去世,亲戚们虽然不闻不问,但没想到竟然连席也不愿意来吃。“算了一一,我们几个给他大办,这种人真是没有心。”旁边中长发的姑娘边说边挽着我试图带我离开。这是陈轻灵,和我一个初中,她是一个一米六大眼睛的姑娘,表面看着斯文柔弱,战斗力可不容小觑。
我和轻灵回到院子里,胖子正在摆花圈,跟老马叽叽喳喳像对百灵鸟。“摆那儿好看!就摆那儿!”“去去去,四不像,摆正中间最好。”
第一天,吃席,将铜钱塞入亲人的口中,防心生怨恨,佑亲人平安。院子里只摆了三桌,一桌亲朋好友,两桌则是等葬礼结束给丧事一条龙服务有限公司的员工吃。乐队演奏,顾予安依旧笑的温柔。
第二天,吃席,入棺需要用红绳将尸体绑起来,防亲人心生间隙,棺材放在正厅,佑家宅平安。凌晨三天,乐声还没停止,演奏到天明。
第三天,上午吃席,正午则是下葬。我戴好白帽,穿好白衣,怀中抱着顾予安的骨灰盒。胖子则是站在我的右手边抱着顾予安的遗像,左边是刚烫完大波浪的白芋帆,白芋帆打着黑伞,这一路上山,千万不能让太阳照到骨灰盒,否则下葬失败!功亏一篑!
上山路途遥远,乐队跟在最后一直奏乐,老马他们则是自动排在我身后形成一条送葬队伍。就这样,我们开始了上山之路,先沿着河边直走,之后就来到了平坦大道,两边全是树,茂密,幽暗,仿佛触不可及的秘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