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好帅！”
这是看到镜子后，张明轩说的第一句话。
一下子把张明宇紧张的表情冲垮了。
某人还得意洋洋的冲着他笑，不过，没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某天才哥哥马上给他准备了一套体检。看着欲言又止又期待的张明宇，张明轩无奈只好给自家哥哥做小白鼠。
“没有，绝对没有，这几个月我一次架也没打过，基本上都在训练场训练。”
……
“你说感冒？我什么身体素质你还不知道吗……哦，没生病。”
……
“昨天晚上？”张明轩一下子心虚了起来，“啊……这个嘛……其实我也不清楚。”
“真的？”
“真的！”张明轩用力点头，直直地望着眼前揉锁骨的张明宇。“不过，感觉，动静不小。”
说着说着，张明轩就挪开了目光。
张明宇眯眼。
张明轩撇过头去。
“……那好吧。”张明宇无奈，“除了觉得累，还有别的感觉吗？”
“唔……这个嘛……”张明轩微微蹙眉，抬起右手。
哥哥紧盯着他的手。
张明轩把远在几米开外的水杯稳稳当当地握在自己手中，而远处放水杯的地方空无一物，“这算什么？超能力？”
无视了碎碎念“没有特效，不够炫酷”的张明轩，张明宇开口问，“隔空取物？”
“好像……呃，不是。”张明轩意念一动，桌上的笔就被转移到了茶几上，“大概算空间转移。”
他盯着哥哥看了一会儿，下一瞬，张明宇便被传送到了他的腿上。
张明宇吓了一跳，“干什么呢你！”
张明轩抱着他哥嘿嘿傻乐，“好像除了我自己，其他的都能传送。”
“得了啊你，快点放我下来。”张明宇拍了拍他的肩。
“研究完了？”张明轩有点意外。
“嗯，差不多了。”张明宇顿了顿，“不过说真的，你要不跟我一起回实验室吧？”
“哥！”张明轩抗议，“说好了今天休息嘛！还有，什么叫‘回’实验室，到底哪儿才是你家！哥？哥！走什么神呐？”
张明宇从若有所思的状态中回神，冲他迁就地笑道，“好好好，今天休息，陪你。”
张明轩这才满意地作罢。
不过一天下来，张明轩发现他哥总是处在游神的状态，问怎么了也只是得到一句没什么。
张明轩百思不得其解，无措地拎着一袋糖，到最后也沉默下来。
察觉到外界很久没声了，张明宇如梦初醒，“明轩？”
张明轩委屈巴巴地抬眸看向哥哥。
“明轩，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
“听哥哥的话。”
张明宇眼中闪烁着张明轩读不懂的复杂。
他只看出，哥哥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张明轩一头雾水。
紧接着，就出事了。
第二天张明轩一大早便被叫去茶馆帮忙，热火朝天之际接到了哥哥的电话——“……明轩，可以回家一趟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微微颤抖，张明轩听出了不对，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于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和师娘告假后，张明轩以最快的速度往家赶。到家门口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了隐隐约约的杀意——不对劲，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他的肌肉悄然绷紧，握上把手，开门——
“哥！”
一群黑衣人看过来，咬着烟的嘴咧着，污浊的烟散开，搞得客厅乌烟瘴气。
“你们是谁，我哥呢？”
“小朋友，你回来啦～”为首的男子语气轻浮，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一双艳丽的桃花眼带着不明笑意，“红瞳……你该不会是一只异类吧……？”
张明轩皱眉，眸间透露出冷意，沉声道，“你们想做什么？”
“和聪明人讲话就是轻松，”神林笑眯眯的，眯起的眼睛流露出阴险，“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把你的异能交给我们吧。”
“什么意思？”
那群黑衣人散开，露出被绑住手脚，戴着耳塞和眼罩蜷缩在角落的张明宇。
“……明轩？”哥哥似是心有所感。
“哥！”
“是你吗明轩？”张明宇的语气急切起来，他漫无目的的转头，“不要答应他们的鬼话！不要……”
下一秒便被堵了嘴。
“你给我放开他！”张明轩嗜血的红眸浅亮得惊人，眸底的愤怒浓郁得化不开，一把匕首凭空出现在他手上，带着狠劲儿甩向那个动他哥的黑衣人，直接断了他的手。
“哦哦，这就是空间转移！”神林满眼兴奋，浑然不顾黑衣人的痛号。
张明轩盯着他。
“别摆出那么一副可怕的样子嘛……”对面还是那个轻浮的语调，“只要你乖乖的跟我们走……！”
只瞬间，闪着尖锐锋芒的血刃抵上神林的脖子，划出淡淡血痕。少年矮身逼近，放大的脸笑得诡异且乖张，“不好意思，我哥让我不要答应你们。”
可别搞错了，他可从来不是什么软弱可欺的小白兔，被要挟就毫无还手之力。
“我想你需要了解，”张明轩的声音冷而轻，“你的对手是武道宗师单梧的关门弟子……”
除了他师娘，还没人敢这样和他叫板。
“我们也不会要求你什么别的，”神林的桃花眼流露出笑意，“用你的异能，换你和你哥都平安无事，多好啊。”
张明轩略退一步，站定，“……你们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跟我们回去，做一点小小的检查，你会很喜欢你的专属检查人的。”神林看了一眼张明宇，“想想你哥，你忍心看他这样吗？”
张明轩犹豫了，“那我以后，还能见到我哥吗？”
“当然。”
“明轩！不要理他！”张明宇焦急地喊。
“哥……”
“之前你答应我的话，你忘记了吗？”
啊，那一句。
听哥哥的话。
张明轩站着原地，沉默了许久。
“怎么样？”神林笑着，好像笃定了他的答案。
然而，他缓缓举起刀尖，对准神林的喉咙。
“看来，和平解决是不太行呢。”神林举起双手，“喂，把他哥还给他吧。”
张明宇被拽着衣领往前丢，张明轩一惊，连忙丢下刀子上前扶住，抬眸便看见哥哥的背后，神林带着迷人的微笑，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扳机被毫不犹豫的扣动，张明轩拼尽浑身所有的力气将张明宇拽到了后方，死死地护住，任凭血色的花朵在背后绽开，子弹贯穿他的整个腰腹。
“明轩？明轩！”张明宇听到痛苦的闷哼声，心下一紧，“明轩你中枪了？！”
“哥……额！”
又是一枪，这次命中在肩膀。
张明宇胡乱地扶着张明轩，却摸得一手黏腻。
少年伏在他的耳边，口中说着什么，但根本没法听清。
血在止不住地蔓延，流淌，他感觉到他的生命力如同一把细沙，无休止地流逝，流逝，没有什么能留得住。
或许，真的要死了吧。
“……我爱你。”
他费劲力气，最终还是说了那句，他心底最想告诉哥哥，但从未开口的话。
张明宇不可抑制地一颤，难以置信地微微侧过脸。
张明轩只觉得眼前发黑，腿不住地发软，脱力地靠在哥哥怀里。
他听清了吗？他能明白吗？
“……”
一时间，空气仿佛充斥着喧闹声，叫嚣声，却又好像一片死寂，静默着，凝结着。
身前人渐渐失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