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吴老师兼职最后一天,后天我们就要一起去上海,昨天可能因为我自身情绪的原因,我俩又吵起来,也没啥好说的就是一些细枝末节的琐碎。
昨天晚上吃了药脑袋昏昏沉沉,还一直发烧,吴老师给我发信息我没理她,有时候我就会故意不回她信息,我想通过这种让她不安的方式来确认我在她那里的地位。
我有时候很矛盾,不知道是所有的双鱼INFP都这样还是只我一个,我明知道她爱我也只会爱我一个,但是还是控制不住想要一遍又一遍的去确认,不择手段的去试探。
病了之后我总是会莫名的不安,或者说之前也会不安,但是现在这种不安被我的病态无限放大,我能感受到日益膨胀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几乎要把我淹没。
曾经的我很喜欢写关乎春天,关于生命,关于绿叶,好像一切都是朦胧慵懒的午后,惬意的像只自由的猫。现在我已经不太写什么东西了,我发现我好像丧失了感知快乐的能力,我讨厌我写下的那些带些的文字,破镜般折射我血迹斑斑的内心,无差别的划伤所有人。
吴老师曾对我说过,她说我的爱太盛烈,带着火和焰,她做不到像我爱她那样来爱我,她说她配不上我的爱。那天我们在云龙湖边喝酒,她对我说“陈麒羽,爱情不是你生活的全部。”
我当时听完就笑了,眼泪和笑容一起落下,很平静的扭过头说了句嗯,举着易拉灌了几口之后起来往湖边走。
我走的时候就在想,我当然知道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但是我该怎么办呢,除了你我还剩什么呢?没了你叫我怎么活下去呢?我又开始矛盾,陷入无止境的内耗,我一边唾弃自己这种狗一样乞讨爱的行为,一边又犯贱似的一遍遍控制不住去做。
我的爱确实像火,炙热的快要把我自己都烧掉,我可以跟家里断绝关系,跟朋友绝交,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跟她走,但是她不行,她有太多正常人该会有的羁绊,有除我之外的完整的世界,但是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她,我是带着绝望在爱她,我想她能救救濒死的我,她能做到吗,我不知道。
我好想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悲伤和痛苦,不知道泪水和死亡,我站在湖边就是这样想的,夜色下深黑的湖水泛起让我向往的平和。我不止一次想去死,但是我不敢,我会想好多,我宿舍里还有很多她送我的礼物,给我写的手写信,我桌子上的相框是我俩红底的证件合照,我死了我爸妈就会知道我俩背着他们谈了这么久的恋爱,说不定还会打断吴老师的腿,吴老师肯定会很难过的。
我想到她就舍不得去死了,她像砒霜一样,是挽救我的最后一味药,也是加速我死亡进度的毒。和她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我很正常,跟以前一样,因为每次见她我都会多吃一点药,我想看起来跟曾经她喜欢的我一样,可我不知道现在是哪里开始变了。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爱我,变的人只有我自己,因为我生病了,我的脑子生了病,心也病了,可能我病了好久,我不知道,也可能我从来就没生过病,我也不知道。
我醒醒睡睡的时间很长,有时候会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我也经常因为梦见吴老师爱上了别人跟她发脾气,她都委屈巴巴的跟我说宝宝那个人不是我。
我时常梦到自己的死亡,也会梦到她对我的冷眼相看,还会梦到她身边有了别的女孩儿,我会半夜惊醒一后背全是冷汗,或者满面泪痕手脚冰凉的缩起来安慰自己都是梦,但是又会止不住的去怀疑去猜测。
我知道她爱我,我也爱她,我们之间出现了问题是我不是她,她一如既往的爱我,甚至比从前更爱我,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恍惚地觉得她不爱我。
我想说我生病了,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病了,还是我自己装出来矫情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害怕被别人发现我跟从前跟他们不一样,我不喜欢他们打量的眼神和揣测的言语。
我去吴老师上班的地方找她,偷偷带着她到楼梯道摸鱼,她当时不愿意亲我,都不愿意抱我,我知道她觉得身上脏,可是我不介意啊,我真的不介意的,我就会一直想一直想为什么不亲我也不抱我,是不爱我了吗?脑子里确坚定的告诉我自己她爱我爱的死去活来,我真是搞笑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有时候觉得我已经疯了,有时候又无比清醒的意识到我还没死。
我需要她窒息的爱,我需要她无时无刻都在做关于我的事情,我想做她那个只属于我独一无二的唯一,但是我知道这不可能,更不是健康的恋爱关系应该有的状态。
我现在不知道是怎么了,中午跟她一起吃饭的时候长时间的耳鸣,我本来没在意,我问她你有没有听到蜜蜂振翅的那种声音,还有雷达尖锐的滴滴声,我还说是不是他们这音响坏了,怎么这么吵。她坐我旁边沉默了一会儿说她只能听到隔壁桌铁板鱿鱼的滋滋声。我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我开始耳鸣了,原来已经持续了那么久。
胳膊上的伤都等不到结痂的时候又被重新划开,我其实很晕血也好怕疼,我也不知道我发作的时候在想什么,怎么下得去手,好像那会儿只有疼痛能短暂的把我从麻木中拉回,看着红色的血一点点往外流会有种莫名的安心感。我真的是个疯子。
接下来我会变成什么样呢?我不想有一天从做梦人变成托梦人,我想给她生个宝宝,我想跟她有个家。
我救不了我自己,谁能来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