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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投票就不能出去的房间

    现在回头看,在我提笔开始记录这份手稿时,真相便已经有了预兆。

    用我喜欢的推理写作方式而言,这篇手稿里大概便存在着所谓的“叙述性诡计”吧。

    只是当时的我对此尚且一无所知。

    00

    时针悠悠然跨过十点,和落在10的分针一起比成在钟表店常常见到的胜利v字造型,以乐景衬悲情,更凸显我此刻心情沉闷痛苦如丧考妣。

    晚上十点了。

    这时间我本应该洗漱干净躺进床上大刷手机,缘何会和诸位同事一起枯坐办公室,手指僵硬地操作着该死的电脑?

    我不明白。

    从令人头晕目眩的操作界面上移开眼睛,我在办公室扫过一眼,以观察同事们状态作为我工作间隙的消遣娱乐。

    目光落在靠门一侧的两张办公桌上,这两张桌子一边坐着一位30不到的年轻女人,另一边坐着一位40岁出头的壮年男子,两人虽然长相年龄毫无相似,却拥有另一项极其相似的特性——缺少存在感,坐在门边犹如两颗装饰植株。

    虽然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在加班,但如果要评选最怨种加班原因,这两人确实是名列前茅的。这两人不像我这种摸鱼选手,他们本已经提前完成工作,没想到天杀的部长一声令下一意孤行要修改方案,导致两人也不得不留在这里。

    至于部门里另外两个连改后方案都已经完成的内卷王,则是因为部长今晚要留在这里加班,所以才赖在这里装样子不走罢了——嘴脸实在可耻。

    遭遇如此悲惨的加班理由,此时两人不愿说话倒也十分值得理解,何况他们平时也鲜少发言。

    如果说中年男人邵永好还有什么令我格外印象深刻的,就是他会偷偷用办公室的打印机印小孩习题,我看到过好几次,小学一年级的,我还心算过。

    至于另一位高欣则更加缺少什么标签特点,非要说的话就是她好像就住在公司附近,和另一个同事杨修顺路,有几次加班后一起走过。

    我收回目光,将视线转换到对桌身上,这位就是除我之外,另一位本来就没完成工作的摸鱼人士了。

    郑怡恬之前一直是我上班摸鱼的战友,我们两人秉承着“能摸则摸,能走不留”的原则,冲锋在这间办公室摸鱼的第一线,尔后一起被部长抓去品尝西湖龙井。

    奇怪,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似乎已经有很久没有喝过部长办公室的茶了。

    为什么来着?

    回忆起这件事的瞬间,一种难言的眩晕感涌上心头。事实上每次加班我的身体都会产生这样的警报,这倒也不是什么稀罕情况。

    似乎是注意到我的异常,坐在我右手旁边的戚明皑朝我的位置挪了挪,手放在我背上:“怎么了?”

    我在边框漆黑朦胧的视线里瞅见她那张干净明朗的脸,刚想说话,眩晕感便再次袭来。

    头超乎寻常地沉重,是脖颈所支撑不了的重量,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已经一歪头载向了我所在的桌面。

    这一次,我似乎还听到了办公室里其他人的惊叫,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脑子里只闪过这样的念头——

    很好,我每月交纳的医保看来是能派上用场了。

    01

    如果你在某个场合突然晕过去,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会作何感想?

    如果我是一位富豪,大概会第一时间考虑到自己被绑架的可能性。可惜本人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大概只有从眼睛到腹腔一堆器官,鄙人父母也实在缺乏付出金钱的爱好和能力,故这种可能性可以第一时间排除。

    当然,更具说服力的原因是,在我面前,办公室里所有同事齐齐整整,连部长都不例外。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这里。

    除了我刚才提到的戚明皑、郑怡恬,两位观赏植株高欣、邵永好,就是部长聂斌和另两位内卷王——杨修和韩文苑。

    呵呵,让你们内卷,谁也不走。我心中默默冷笑,这下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环顾四周,看到这整个房子内部贴满了白色瓷砖,面积和我们的办公室相差无几,我们所有人席地坐在这里,空间倒还算是宽敞,只是空旷得令人害怕,只墙上挂着一个形状简单的挂表,时针指向6点。

    已经过去8个小时,来到第二天的清晨6点了?

    没想到我们居然昏过去了这么久,我的大脑还对此丝毫没有感觉,以为自己只是晕过去短暂的一会儿。

    我的视线又开始在房间内寻找出口。

    房间的两头,一侧是道白色双开大门,另一侧是条不知通往何方的走廊。

    杨修刚从这条走廊里走出来,脸色不佳,显然这条走廊尽头的东西也不如人意。

    见到我醒过来,戚明皑过来摸了摸我的脸:“怎么样,还晕吗?”

    我本来还有点晕,但被她黑漆漆的漂亮眼睛一盯,没好意思说实话:“不晕了。”

    我和戚明皑不单是同事,也兼具合租室友关系,甚至还是初中同学。记得初中时代自她转学到班上和我做了同桌后,我们一直关系匪浅。只是后来转学离开后我们便失去了联系,没想到不久前又在公司遇到,实在是深刻缘分。

    原本今天戚明皑的工作也已经完成,但为了等我一起回去,硬是等到了现在,没想到遭遇了这种事情。

    我感到一阵愧疚。

    “你醒多久了?”我问她。

    “十来分钟前吧,我是第一个醒的。”

    “门打不开?”我抱有侥幸心理明知故问。

    “嗯。”戚明皑点点头,目光转向走廊,又跟我解释,“那个走廊进去之后是几间房间,也没有出口。”

    尽管已经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听到肯定回答,我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阵沉痛。

    戚明皑笑了一下:“不过刚才走到大门前,发现上面还刻着一行小字,说明了出去的方法。”

    “写得什么?”

    大门距离我也只有几米距离,闻声我站起来,走到了大门处,看到右端的门上果然阴刻着一行字,意简言赅。

    ——不投票就不能出去的房间

    02

    房间里的同事们都已经陆陆续续地醒了过来,三两坐在一起,了解了目前的情况,声音不大,情绪稳定。

    倒并不是因为我们是一个特别的部门,才会特别冷静,而是因为这种事情在当今社会上,也并不能算是十分特殊。

    从大概一百年前左右,被命名为“特异”的现象开始在世界上出现。有能够控制“特异”的人类因此成为异能者,从此成为人类社会的上层人士,消失在我们普通人的生活之中。而大多数的“特异”则打乱了人类社会的正常规律,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的麻烦。

    与“特异”相处至今,我们这一代已经完全习惯了“特异”在生活中的存在,几乎每个人从小到大都会或多或少遇到过几次与“特异”相关的事件。

    这些事件虽然会造成一定麻烦,却绝大多数都不会造成严重的伤亡,加之“特异意外险”的全面普及,只要是正式的工作职员,都载有这一项保险,基本可以免除个人的后顾之忧。

    所以此时此刻,意识到我们是遭遇到“特异”后,大家反倒是十分淡定,等待着“特异”的下一步行动。

    “投票,是什么样的投票?”

    戚明皑站在我身边,将门上的字重复了一遍,似乎是在思考一般,将手放在了阴刻的这行字上。

    似乎是被她的动作所触发,这行字忽的亮了起来。金属材质突然发出冷白光芒,这画面实在是超越常识,十分有“特异”事件的氛围。

    “参与者全部苏醒。”

    “现在起,宣布规则。”

    03

    房间里回荡着来源不明的声音。

    我在众人脸上看到了明显的精神一震。

    尤以部长聂斌为甚。

    这实在是很好理解,毕竟他掌管着项目的进度,如果我们在这里困的时间太长,赶不上项目进度,影响最大的人就是他。

    这道缺乏感情的声音道:“房间的规则很简单。请诸位在房间里停留三天,待三轮投票完成后,就可以从房间离开了。”

    哈哈,三天。这时间足够让部长的冷汗簌簌而下了。

    部长清清嗓子,试图用客气口吻打商量:“能不能尽快结束?”

    “请勿担忧。”那道声音安慰他,“空间内,外界时间不会流逝。”

    部长明显松了一口气,我却心中一凉:

    ——也就是说,出了这里,还要继续加班?

    这实在是比遭遇特异事件更让人悲伤的消息。

    那道声音紧接着道:“接下来,将宣布具体规则,请诸位仔细倾听。”

    “三天时间内,房间内将安排三轮投票。每次投票,需要诸位向房间内的某人投出一票,禁止自投。”

    “投票非公开,禁止向他人告知自己的投票情况。第三轮投票结束后一小时内,房间门将打开。”

    “违反规则的人,将无法从房间离开。”

    听上去并不是非常复杂的规则,只是这样讲出来仍然令人云里雾里。

    杨修出声,卷王不愧是卷王,头脑清晰,替所有人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投票依据什么?根据投票结果要选出什么人吗?”

    “当然是有后果的。”声音平淡地回答他。

    “被投超过6票的人,将会死在这个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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