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阖一连拒绝了三位阳晖女子的加v邀请后,愈发骄傲,如今,目中无人扬言要带江楚生去改造一番,二人齐心,用脸霸凌阳晖。
“哥,你没有,阳晖币。”江楚生又变成了那副结巴的软弱模样,不如说,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低声下气的。
江阖今日二话不说,就带他下到阳晖,令神惊讶的是,他们身上的羽袍丝毫未损不说,还变成了阳晖人身上的现代款式,很是时髦。
江楚生并不是什么上进的主,但换装变装之类的千影术,他还是很感兴趣,一直思考如何让江阖主动教授于他,不然也不会刚刚才想起兄弟二人身无分文的事。
不仅如此,祢也没有透露此次他屈尊阳晖的缘由,许是又惹上了什么因果。
“啧,那别花钱了,抓紧时间干正事,”他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盛琥住哪儿?”
如何也料想不到,江楚生他也有解答江阖问题的一天,他在口袋里上下摸索,掏出一枚铜钱来,也不说什么,透过铜钱看看,就径直赶起路,却被江阖一把拎起扔到他身侧。
“谁允许你走我前面了?”他那张脸不怒自威。江楚生一直觉得虽是兄弟哥哥的身上带来不属于丰田的气质,就好比他眼下那两粒痣和他黑洞洞的眼睛。
说实在的,带了点阴气,但江楚生可不敢说实在话,他只敢带路了。
“前面,300米”
“不是的,向那里,不是那里…”
“铜钱里线好乱。”他停下脚步,轻轻扯住江阖,想叫他帮一下忙。
但江阖并没有回头,拍掉江楚生的手,他满意的点头:“乱就对了。我们到了,盛琥不在,可惜。”
没事,到了就是,他不可能不回来。
盛琥,或者说盛湘,就住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居民楼里,他的父母时不时来确认一下儿子的死活,并不常拜访。
先前少有往来,一是因为盛湘的工作,二是盛湘有时并不欢迎。
“阿湘!是妈妈,开门,好吗?”盛妈妈急切地敲门,忍不住担忧。
却只能等来儿子设置的自动回复,一次次将她拒之门外。
他总是这样,不知从何时起,作为一名警察,总是休假在家,说是调理心情,但一次又一次被同事从诸如急诊室的地方接回去
“你改名了?”盛父似有不悦,忍下了。
“嗯,改成‘琥’了,”盛琥那日,是在外工作三年来,第一次在春节之外的日子主动回家。
“可以说说吗?阿x……阿琥?”盛母倒是因为儿子的登门,有两分欣喜。
盛琥只是搬头,给父母做了顿饭,便又回到警局。
江阖心知屋内无人,直接打破门而去,吓得江楚生连忙用法术修补:“哥…”
“切。”他直直地冲入卧室,找到了他的目标——被供在香烛后的,瓷娃娃。
但江阖并无动作,饶有兴趣似的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盯着那娃娃。
好久不见。
“什么不见?”江楚生——时设忍住,遭江阖一阵打。
“不是,让你小子,别,听我,心语!”他真是不理解,雾怎么会将如此多傍身技艺
传给疏,简直瞎了眼。
不过一想到,若能将琥拎到无字居交给雾,他便将随意出入愚息所罚下的香火挣回来,他还是很乐意把疏放在自己身边,为他所用。
而当下的问题是,如何让盛琥毫发无伤又心甘情愿地用本体跟他们走?江阖苦思无果,还是准备将难题扔给江楚生。
啧,怎么开口呢?
江楚生没到能控制神力的佛陀境界。他,说起来,只算个游士。每次江阖叫他别听心语,他只能装成听不到。但现在哥哥一脸苦恼,应是献殷勤的好时候。
“哥!”他难得声调高昂,“我,我来帮你!”
可别说他江阖心硬,弟弟这副积极的模样,在他眼里也是十分可爱,他摆出一副听哥说的架势,朝江楚生挑眉。
他故作神秘:“这忙,你要是能帮事一成,你升官我发财。”
江楚生闻言,双眼放光,虽不懂“升官发财的意义,但他听得出江阖语气里的兴奋。
“我能做什么?”他甚至不太结巴了。
“别急,这事儿难办的很,先听哥给你说说。”
“嗯!”他学着江阖,十分兴奋。
“你只知你名江楚生,却不知这阳晖人的名字,是谁取的。”
“不知,是雾?”
“那家伙叫你疏,你在風庭就名唤疏,这江楚生,是那盛琥为你取的。”
“不可能,他是人类,30岁不到”
“但疏已经两万多年岁了,是不是?”
“是。”他趴在盛琥的床上,活像一只狗子。
“但盛琥不是人类呀,他同你哥我一般大,比你年长些,痣到300年前,他还和我们一起在風庭玩呢!”
“在愚息?”
“屁,那老东西不让你去那处。我们在缈梓阁。”
300年前,冬洮五年,愚棺众人最后一次来到風庭,是在那次“鸿门宴”。
“我这次可厉害呢,叫常桉宇,他想完成一次惊天动地的改革,怎奈何阳晖的皇帝疑心重,觉得他要夺他龙位,早早的将他,毒害,还好有我!”琥拍拍胸脯,骄傲极了,“我把那个皇帝给弄死了,扶他弟弟上位,助常丞相改革”
祢突然就来了兴趣:“怎么弄死的?”
“本应被毒害的大臣,第二天照常上早朝,同僚吓个半死,都奉常丞相为神,要给他建庙,自然是事事由我做主,人人任我摆布。”
“所以他怎么死的?”
“祢大哥,你非在意这些细节做什么?”琥虽与祢同岁,但却是个孩童模样,自然叫起了大哥,“就那么弄呗,别提那个了。单字做名都叫腻了,我去阳晖多,给你们起个凡人名字,这上下天地两界,就我们仨有。”
“祢大哥,你…喜热闹,和其他神不同,取‘阖家欢’的‘阖’,叫江阖!”
“疏小弟,你小小年纪,会那么多神术、诀咒,真不是东西,叫江楚生!”
“我啊,下一个附身的阳晖人叫什么,我就把他的名改为琥,到时候再告诉你们。”
江楚生低眸,沉思片刻,确认自己真的没有这段记忆后,终于微皱眉头:“哥,不能骗弟弟,雾说的。”
而江阖也不知到底是被哪句话激怒,急得直站起身,对着江楚生低下的脑袋就是一顿敲打,只是到了第三下,忽的停住。
“罢了,想也知道这招对你没用,你这家伙可是雾最放在心上护着的。”他本是想施下忆咒,叫江楚生被蒙尘的记忆,重见光明,哪知雾更胜一筹,连下三次都只能听到手下之人的道歉。
江楚生正疑惑江阖为何前言不搭后语,就听他发布了任务给他:“你来找个东西,反正也是闲的。”
江阖要他找的是一个本子,也不说是做什么用的,只说那封皮上画着个算不上可爱的,就像壁龛里放着的那六手抱莲娃娃。江楚生靠近那娃娃时,这有些邪乎的东西上掉下一块白皮,许是后来刷上去的油彩,而后一块裸露的腥红就显了出来。
毕竟是常干这种杂活,心里正想着,眼前就出现了那本子,谁能想到他就被明晃晃的放在枕头下呢?
“拙劣。”江阖接过本子,冷笑一声,“你来看吧。”
他又将本子送走,仿佛烫手山芋,不愿再看到那娃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