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姜汁乐呵呵的撒钱，这孩子昨天刚醒，今天才能出门转悠。

    热闹过后，小院又恢复了平静。

    “一年后，乡试。”

    一老一少这次没有下棋，一人一个小板凳坐在水缸边。

    冯老又喝了口手中的奶茶，人老吃不了冰，姜汁生病也吃不了冰。

    “学生省的。”

    一老一少又陷入沉默。

    “哼！”

    走之前还不忘顺走一边的小桶，这小老头，还挺记仇，不过那桶就是给小老头准备，特意少放了糖。

    华意卿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冯老走时候气呼呼的，华意卿都没看清。

    “好些了吗，就出来。”

    一进院就见姜汁站在院子里，当即皱眉上前，将小孩拉屋里，接过水木递来的披风给人披上。

    “我没事，活个20年不成问题。”

    意识空间内，系统点头赞同。

    根据原剧情推算，炮灰死亡时间靠后，怎么也要个2、30年，在那之前姜汁是绝对不会死的。

    一人一统都觉得这话没有问题。

    正常人季相颐却觉得不行。

    姜汁租借的是处简单四合院，进来门就能将院内看的真切，两人站在堂屋，也未关门。

    刚进门口的季相颐将话听得一清二楚，匆匆将药递给一边的水木，轻唤了一声。

    “少之。”

    季相颐半蹲和姜汁平视，“少之，要好好活着。”

    姜汁张张嘴。

    “少爷，朋友都来了，要留下吃饭吗。”

    语气带着惊喜，陈伯和赵婶拎着些菜。

    齐冷本来打算直接去酒楼定一桌，但是姜汁说想吃家里的菜，再加上大病初愈，忌重口。

    齐冷摸摸鼻子，说去买点喝的，和陈伯他们一起出去了。

    也正是人都不在，此时人都回来了，姜汁也不好多说，水木自然也不会往外说。

    季相颐本打算离开，出门就碰见拎着红豆糕和酸梅汁的齐冷。

    “哈哈哈哈，这是小之朋友。”齐冷拍着肩膀，将人推进屋内。

    “来了就一起庆祝庆祝，小之总是在家闷着，和朋友一起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今天就算了，小之刚好。”

    “叔父过于热情，勿怪。”

    姜汁就站在屋里，看着被齐冷几句话砸的晕乎乎的少年重新站在屋内，顺手递过去一块红豆饼。

    “没事。”

    季相颐挠挠头，圆脸大眼，穿着浅黄的衣衫，看着就舒服的。

    她叔就稀罕这种，跟金元宝似的，养眼，好看。

    “少之，怎...怎么了，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姜汁摇头，什么都没有，跟发面包子似的，看着开心罢了。

    姜汁：盯——

    季相颐红着脸，在热烈的眼神，相亲时也不是没见过热烈，纯粹的眼神频频让他脸红，热度就是下不去。

    华意卿站在一边当透明人。

    气氛一时间有点沉默。

    姜汁无奈叹气，从桌子上拿出一块红豆饼，递给华意卿。

    对方无动于衷。

    “你吃。”

    依旧无动于衷。

    有病。

    爱吃不吃。

    姜汁刚张嘴里，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夺走。

    无语看了眼华意卿，又从桌上那了块儿。

    季相颐眨眨眼，没有说话。

    清风扶过垂柳，小鱼跃出水面，堂屋门，三个小孩儿排排坐吃点心，四月阳光泛着暖意。

    齐冷收回视线，继续手上杀鱼大业，小侄不科举他也能让对方这辈子活的衣食无忧，但是小侄决定了，那就考吧。

    “哈哈哈哈，看来没来迟啊。”

    齐冷翻了个白眼，掐着饭点来，能迟到吗，手上动作不变。

    姜汁这处院子不算，但也住不下那么多人。

    老道和小鹤还是住在他们之前的院子。

    让小鹤去找姜汁玩儿，交代几句，老道就去帮忙了。

    吃饭还是要帮忙的，不然容易被打。

    老道叫章显，随着师祖云游，自称早已记不清老家。

    小鹤倒不是什么弃婴，那年老道云游四海，途经水患之地，只是老道去的时候已经迟了。

    站在稍高的山上，只能看见浑浊汪洋。

    不过几天，繁华之地，这处最严重靠近河道，什么都没有了，只剩淤泥覆盖的黄土。

    老道就是那个时候遇见的，妇女生机断绝，却在老道经过时，拉住了老道的衣角。

    小孩哭声传来。

    从妇人怀里，抱出有进气没出气的小鹤。

    这事儿姜汁也知道。

    看小鹤站在院中呆呆的，姜汁递过去一块红豆饼，“来一起吃。”

    “嗷......哦。”

    四个小孩排排蹲，蹲在门口吃红豆饼。

    短暂闲暇后，赵九又投入近激烈的学习中。

    恰逢一年后的乡试。

    还是要赶一赶的。

    这下能玩儿的时间更短了，桃花簌簌落下，是时候分离了。

    提前两个月赵九提前登上去省会的马车。

    同年八月，考中，解元。

    次年春，考中，会元。

    同年殿试——

    “抬头让我瞧瞧。”

    姜汁抬头。

    看清姜汁长相，上位眼睛一亮，只可惜年纪太小。“上前来。”

    姜汁不觉得自己暴露了，要暴露早暴露了，刚刚还钦点她为状元，她不觉得这是自己暴露了。

    时间流逝，下方众官员面面相觑，揣摩圣意，不知道是怎么个事，按照流程这个时候，不该赐赏，东华门唱名吗，这是......

    相识官员对视一眼，也没从同僚中看出答案。

    唯有一人，礼部侍郎抖着手，不住的擦汗。

    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内心天人交战，想自己要是打断了，青...青史留名那也是身后名啊！

    一咬牙还是拼......拼——

    “下去吧，就是不知道游街时，他们觉得朕是骗人啊，哈哈哈哈。”

    皇帝四十三岁，

    摆手让姜汁退下。

    礼部尚书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还以皇帝看上小状元郎了。

    众官员纷纷附和，气氛一改刚才严肃。

    “状元面若好女，这要是再长几岁，怕不是门槛都被踏破了。”

    “是呀是呀，要不是我家那孩子长了几岁。”说罢，可惜摇头。

    过几年也还是可以的，回去先找人画一张拿给闺女看，要是看上了，豁出去老脸也，嘿嘿。

    不过也还有探花，也不是不可以。

    姜汁没有说话，垂眉拱手应对众人的打趣。

    状元郎打马游街，天下人盛赞，文曲星下凡！

    两边酒楼上的女子纷纷向下掷花，探花长得也不错，温文尔雅，胸前大红花，样貌被衬得更亮眼。

    榜眼看姜汁的眼神带着好奇，殿试时就注意到了姜汁，不过这个时候还是，伸手想着两边打招呼，好不意气风发。

    姜汁年幼，即使长的再好看，也还是个九岁小娃娃，不过也可以先定下来。

    “少之。”

    姜汁还在发呆，就听到人群中有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