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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入目

    不知道该什么时候说起,我的人生,变了……

    我叫江桉,本是一个普通人,或者是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普通人。以至于经历了多多少少的转折点,或许每一个转折点都很奇特。而第一个转折点是因为一个人——

    小学的时候,那会儿还小,记得是六岁吧,虚岁七岁,是刚开学的时候,同班同学的一个人——一个男生——蒋盛柳。

    嗯,对此,好像……一见钟情了。

    这不用加问号,这个“好像”应该是要去掉的。

    很奇怪,一个男生居然喜欢上一个男生,这岂不是很恶心?

    所以,本来就小,这份喜欢只能藏着。这一见钟情,是真的钟情啊…这喜欢了这么久了……

    因为他,使我到现在都这么大了,还始终记得当初见到他的时候——

    小学一年级开学嘛,因为是一年级,很多家长,也有很多小朋友,自然吵吵闹闹的,不是说因为小朋友才会吵闹,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很吵。

    那么多个人和那么多的家长,以及两个老师挤在一个教室里,本来挺大的,但现在看来挺拥挤的。

    我也没有贬低我自己。我本身看起来就比较文静,一副好学生的样子,并没有自耀,但看起来就是看起来,不能以貌取人,所以我也是挺好动的,只是社恐吧。

    而在这吵闹地环境下,同样安静的,还有一些,也就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但在这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的安静的小孩里,就有一个出众的小孩——其实也可以不用说,就是蒋盛柳。

    他真的很特殊很特殊,说不上哪特殊,只能说浑身上下都很特殊。

    分明长着一张稚嫩的脸,却一脸平静,可以说,严肃,和冷漠,穿着身墨绿的衣服,因为觉得穿短裤觉得不和体统,所以都穿着长裤。这个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他规规矩矩地站在他的家长旁边,并没有牵着他家长的手,显得很乖巧老实。不像我们牵着家长的手在那边傻愣愣地看着,除了大多数地跑来跑去被家长呵斥老实了在那边聊天。

    当时好像有点傻,居然穿着一件薄薄的卫衣,还挺长的,记得是红的,然后又是穿着黑色的短裤,当时腿有点短,这下显得更短了,主要的是算得上很白的那样,看起来还挺显眼的吧。

    但是,他那么安静,也挺白的,还挺出众,我的目光一下子就黏在他身上了。

    他和他的家长站在讲台旁,听着班主任讲话交代什么,目光都在班主任身上。

    我盯着他,正是这一眼,他察觉到了,他转过头来,看向了我,两个人的目光对上了。正是这一眼,我的心开始跳动,连我都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我心动了,对他动情了。正是这一眼,我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情种。随着时间成长。

    我赶紧回过神来,似落荒而逃一样的目光逃避,他的目光我并没有再去看了。而他的目光似乎在我回避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才收回了目光。

    在接下来的时间,都是站着,而我并不敢再去看他,虽然在此之前又看了几眼,偷偷地,但是都被他抓着了,真的,看几次就被抓到几次,才导致我不敢再看他了。

    后来是在正式上课的时候点名那会儿,在老师,也就是陈善珍,女老师,温柔,该温柔的时候温柔,该生气的时候生气,总之平易近人,长得挺好看,就是有些皱纹,在学校里算得上是很好看。

    呃,记得是我先念的。

    “江桉。”陈善珍的声音温柔,夹杂着年迈。

    “到。”我站了起来,一瞬间,感觉一道目光在他身上,很敏感,但又有些熟悉,或许是他吧……

    “江桉?”陈善珍叫了声。

    “啊?哦哦好。”我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我站了好一会儿,赶紧坐了下来。

    在陈善珍面前,念出了他的名字,呃,算吧,说:“蒋盛(sheng)柳,嗯,是吗?还是蒋盛(cheng)柳?”

    我看着他,在窗边看着他,离着一组却似隔远海。

    他穿着那日的墨绿衣服,举了手,站了起来:“是蒋盛(cheng)柳。”

    “哦…蒋盛(cheng)柳啊,好的,坐下吧。”陈善珍点点头,似乎对这个名字,挺满意的,于是继续点名。

    蒋盛柳,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不知这个名字有何含义,但真的好听。他的侧脸,骨骼匀称,目光沉默,却很有精神。看着他坐下才收回目光,真的觉得蒋盛柳很特别,真的很特别,一种直觉,却很坚定。

    事后,一个晚上,整整一个晚上啊,睁眼闭眼都是他,蒋盛柳,想念,思念,都有,这不是喜欢是什么?可能并不怎么确定,但心中明明就是牵挂在他的身上,真的,好奇怪,却很喜欢,总觉得他是自己的命中注定……我是疯了吧才会这么想。

    接下来的大概两年多,日日都想着他,日日看着他。每每有什么开心的事都会不由自主地看向他,又会做贼心虚地收回目光,这一看下去,自己分明就是喜欢上他了……

    而后面的时候,三年级,转来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叫沈琦,长得白白净净的,头发梳着高马尾,一个标准的乖乖女。

    而这个女生的到来倒是引起了一阵风波,对我来说吧——

    沈琦的样子给她带来了人际好处:许多女生都围着她聊天。这不,一起窝在后门那讲悄悄话呢。

    她们三两个,看着一群男的在那边追逐打闹。

    沈琦:“你们班的男生挺好动的啊。”

    “那可不,好动的很,都被罚过了,还是那个样子。”声音有力,说话的是周蓉洲。

    “就这样,那个词叫什么,哦,死性不改。”说话的声音有些弱懦,声音的主人有些矮,也姓沈,叫沈孟梦。

    沈琦:“不至于吧?我看有些好动的,懂得也挺多的。”

    “可能吧,说不来。”周蓉洲耸耸肩。

    沈孟梦没说什么。

    “哎对了,你们班里的男生怎样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沈琦好奇。

    “啊?还行吧,不过特别的地方,就是那个学霸,不,学神。”沈孟梦说着指了指蒋盛柳在的地方,“蒋盛柳,特特特特别牛。”

    一二年级的时候,成绩好没那么出众,但那个时候都过了两三个单元了,蒋盛柳的成绩就突出了,语文稳居上风,数学一百的几率很大,反正很牛。

    这样一指,沈琦也是注意到了蒋盛柳,不知道怎么的,看上了他的什么,颜值还是什么的,就问:“他好相处吗?”

    周蓉洲说:“难,虽然不知道那些男生怎么勾搭上的,可能在于都是男生吧。”

    蒋盛柳可能在于女生眼里就是难相处,称得上面瘫,这个肯定,高冷吧,还行,总之就是难相处,不好接触,生人勿近的感觉吧,都是那样吧。所以……就导致以貌取人。

    其实他挺温柔的吧,还挺颠的,鹅鹅鹅。

    “哦哦,这样啊,不过他旁边那个算得上挺帅的男生叫什么名字啊?”沈琦指了指蒋盛柳旁边的那个男生,也就是我:

    “江桉。”

    两个女生算得上异口同声地说出来。

    “江桉,很特殊嘛?”沈琦好奇。

    “还行吧,老师的得力助手,就那样,画画好,写字也好,成绩还行,似乎放水了。”周蓉洲说。

    沈琦看着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该不会想要找他吧?找就找啊,可不要得罪他哈。”沈孟梦说。

    沈琦看向沈孟梦:“为啥?”

    “呃…这个嘛……”沈孟梦看向周蓉洲,沈琦也看向周蓉洲

    周蓉洲看到目光都在她身上,咳了几声,说:“江桉,他看起来挺瘦的,但是…力气够大的哈,一般不爽的都给他踢几脚挨几拳,基本几脚。”

    “啊……这样啊,那我小心点哈……”沈琦微着笑,又看向了那里,不知道看的是蒋盛柳还是我,反正我若有似无地察觉的她的目光。

    “那我去会会这个江桉。”沈琦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好像是势必拿下的什么。

    周蓉洲和沈孟梦没有阻拦,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走向我这边。

    这边聊的挺欢的:“哎呀,这人有点厉害啊,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呢!”

    “那可不,不过在我看来,厉害归厉害,无脑归无脑!你说是吧盛哥?”

    “随你们怎么说,反正我是觉得伤风败俗的。”蒋盛柳道,“江桉你咋看。”

    江桉愣了愣,随后说:“不好说,感觉他现在看起来是个人就行了。来,我跟你们别的哈!”江桉刚想讲别的,但往往这个时候都会被打搅。

    沈琦轻轻地点了点江桉,声音似唯唯诺诺的,说:“江…同学,我是新转来的同学沈琦,有些事情想找你单独聊聊,不知道方不方便?”

    江桉看向她,又看了看这边的几个好朋友,好兄弟有点称不上。他在于这个新同学自然要给面子,于是:“那我先跟她聊去了,到时候我再跟你们讲哈!”再转过头来看向沈琦:“走吧走吧。”

    沈琦“哦”了几声于是带着江桉到了她自己的位置旁,人很娇羞吧,唯唯诺诺的,低着头。

    “是有什么事吗,沈同学?”江桉很客气,虽然不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但女孩子嘛,尊重尊重。

    “那个,江同学,就是,我好奇,你…有喜欢的人吗?有的话…是谁啊?”不知道是什么催使沈琦问出这番话的,是好奇,还是胜负欲?

    江桉愣住了,从来都没有想过,居然会有人会问他这个个问题,他不敢说,也不会说。

    沈琦看江桉愣住了,于是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当,于是说:“既然如此,还是算了吧……”

    声音愈来愈小。

    嗯。

    愈来愈小。

    原因呢?

    还能是什么啊。

    当然是江桉刚刚在她说“既然”俩字的时候,一下子脱口而出:“我喜欢的人是蒋盛柳……”声音其实也愈来愈小,小到听不到,小到要凑近听才听得到。但是,沈琦听到了啊,她听到了,那么知道接来是什么场面了吧?

    “你……”沈琦很震惊,觉得自己对眼前的人,哦,男人,呃,男孩,有些不知所措,简称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开始其实是没反应过来的,但一下子想到两个人都是男的,就惊讶到了。“你…你竟然喜欢男的……”

    江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下子脱口而出的话,赶紧道:“那个,你…你别误会,这个,我…我是…呃……”真的,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真的,哎。

    沈琦惊讶地捂住了嘴,或者是惊讶到不知道怎么说。

    “呃…你,能不能帮我保密,行吧?就保密,不说出去,好不好?”江桉几乎是用恳求是语气来说,真的,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办,不会说,当务之急只能让她保密。

    沈琦把手放下,嘴上一看就是一言难尽的样子,一会才妥协:“那好吧,我帮你保密。”

    嗯……

    “那好吧,我帮你保密”这八个字……太虚假了,真的。人,真的不能以一句去信任他(她),或许这是一个坑,或许是条踏踏实实的路,可是,这条踏踏实实的路,真的会有吗?不会的。

    也许吧,那会儿真的太单纯了,什么人都信,或许单纯的连显眼的骗子都能信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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