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班主任来教室首先就是随机逮上几个男同学跟着她去抱书,岑喻池才从校门口回来就没有自告奋勇去帮忙。

    “谢谢啊,帮我把书包提上来”,岑喻池从后门进来,提着椅背拉开木椅子。

    “跟我没关系,你和梵梵的书包都是纪斯棥,他一个人背到教室的”苏清晏按开保温杯的杯盖-----冒出呼呼的热气。

    “那还是谢谢你,陪着纪斯棥一起下来”岑喻池仿佛对着苏清晏胸口上开了一枪,苏清晏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受。

    “无所谓了。”

    自从老师离开过教室,这里就从未安静过。

    来到一个新的环境,也就是陌生的地方,当这里无比的吵闹,基本就是这里有熟人。

    “唉唉,我们是不是见过面的。”

    “啊,是吗?”

    “哦哦,我想起来了,你初中是不是八班的”

    “对对,那还是真的见过面的。”

    “我上次去找干部,就看见有人在叫你的名字,瞟见了一次。”

    “就瞟见过一次,记忆就这么深啊,左耳朵,不得了了,要是小芳老师知道你的记忆力这么好,也不至于每节课都点你起来背课文。”

    “右眼睛,你是一天不损我浑身难受是吧?”

    “哪有,小胖同学,我们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见面了,当然得开学就把这大半月损全部从你身上要回来。”

    两人一不对付,就围着教室跑圈圈了。

    两人可以说是穿着一条裤衩长大的,出生前两位妈妈就认识,搬家换的小区也是同一个,甚至是同一栋,更甚至是对门。

    极其不安静的教室,让苏清晏的头感觉到如被人敲打过,嗡嗡的不停响着声音。

    苏清晏索性把穿在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铺在桌子上,可是夏天的外套实在太薄了。何况这是防晒服,薄如轻纱,胳膊肘放在桌子上依旧膈得生疼。

    不久后,班主任带着领书的同学回到教室里,当班主任进入教室里了,这嘈杂的环境自然就安静下来了。

    苏清晏的头被外套盖死,头两边也被衣服挡住,其实只是把头抵在桌子上,在桌下玩手机。

    岑喻池看见她这副摸样子,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呢。

    “你没事吧,苏清晏。”

    “啊”当苏清晏抬起头,双手也抬起,“我没事,我只是在玩手机。”

    “没事就好,接住”,苏清晏前方传来几本课本,前面的人没有管后面的人有没有接住往后传的书,直接放手,差点直接往苏清晏手上砸去。

    “前面的同学,麻烦看一下,后面的同学有没有接住,等会直接砸在别人身上,也不好说。”

    “我都举在上面,老半天了,他自己不伸手拿。”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明明是你自己不提醒的,后面假如.......”

    苏清晏拉住快要从位置上站起的岑喻池,“谢谢啊,我的问题。”

    “哎呀,快坐下,要当今天第一个显眼包啊。”

    “早当完了,没意思。”

    “学校都没有请你俩喝口水啊,这么抠搜。”

    “那可不,不是......”

    “打住,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件事就这么过去,我没即使接过,害得前面的人把课本举了好长时间。”

    “切,他自己不提醒你”

    “哎,岑喻池,我原来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婆婆妈妈的,唠唠叨叨的”

    “咦,那是因为......我有人设”

    这次传下来的书,苏清晏立马就接过了。

    “谢谢。”

    苏清晏侧过身子,书包被挂在椅子靠背上,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机器,中间像是有个摄像头。

    “你要打印名字吗?这个可以直接贴在书上还是防水的,就是字有点小”

    苏清晏点开一个app,应该就是打印标签的专属app。

    她没有先打自己的名字,首先打的是严弥梵的名字后面还加上班级,上下两排,打了二十多份。

    “你要不?回个话”苏清晏把打出来一长条的名字,裹成一卷。

    “嗯,麻烦你了。”

    苏清晏快速操作,机器运转得很快,像是知道使用者很急似的。

    没过几分钟,四份名字都被打印出来了。

    她把岑喻池的那份递给他。

    这一上午过得很快,基本上就是讲在学校的“红线”,一日常规,和学校内部设施的布局,顺便还把吃饭的问题解决了,给每人分发饭卡,其余时间当然是上自习。

    上午的课程结束了,苏清晏虽然坐在后门,到底是不想跟他们挤,一直坐在座位上,等教室只剩他俩时,才走出教室。

    一出教室门就看见左右两个“护法”站在门的两侧。

    “哎呦,你俩在干嘛啊,好慢”严弥梵一过来就挽住苏清晏的胳膊。

    “是我的问题,不想跟他们去挤。”

    “现在不跟他们挤,等会去食堂就得挤了。”纪斯棥推着岑喻池到楼梯处。

    “欸,哥,我自己走,别推我了。”

    等到大家都走完,教学楼就变回冷清清的。

    从教学楼通往食堂的路上还有少量的人。

    由于食堂很小,尽管学生也不算特别多,也只能分批次去,两两年级上午最后一节课时间间隔也不长,本来都打算慢悠悠走到食堂去的四人,听见纪斯棥这么恐怖的说法,都立马跑向食堂。

    四人在食堂门口停下,就严弥梵一人气喘吁吁的,其余三个人像是无事发生一样,气都不带喘。

    “这楼梯真多,累死我”严弥梵跟着他们---不大口喘气的三人。

    一进门,食堂挤满了人,头顶上的风扇还在转,看出来马力不足,扇叶不慌不忙得转着,吵闹的声音又在这里。

    严弥梵现在只想找一个地方躺下,“这破学校就不能把他这个食堂修大点吗?我估计这里最多六个教室那么大。”

    “得了吧,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个学校的破德行。”

    “啊啊啊,热死了”严弥棥用空手当扇子,疯狂在脸旁扇动,“啊啊还是好热。”

    纪斯棥深吸一口气,“你们少说几句话,就不会这么热了。”

    “要你管。”

    苏清晏从外套的包包里掏出一个迷你电风扇,而且还是自动的,递给严弥梵,“给,有电。”

    别看小但是马力给足了,比头顶上的电风扇管用多了。

    “啊啊,谢谢,我的宝贝,你永远是最爱我的人。”

    “给我们吹点吧。”两位男生异口同声

    “少说点话就不热了~”,严弥梵学着纪斯棥的语气还夹着阴阳怪气的味道。

    岑喻池举手,“我没说。”

    纪斯棥举起“小白旗”,“我投降”

    “哎呀,这是给我准备的,切”说完就扭头转过去了。

    排队的队伍在前进,炎热不减,何况是闷在小空间里,仿佛是天然的汗蒸房。

    谁知苏清晏从另外一个包包里又掏出了一个电风扇,跟前面那个只有颜色的区别。

    “哟,有人终究是错付了。”

    “我可没有说过这是要给你们的,这是我自己吹的”苏清晏打开电风扇,在他们两个面前晃了一圈,就回到了原位。

    “切”

    “快,往前走”

    食堂排着长队,拥挤的人群,打完饭的同学,只能转身从人群中挤出,一边拿稳饭碗,一边“同学,麻烦让一下”这样的打饭的生活还需要坚持三年。

    行色匆匆的度过这三年,就在恍惚一瞬间。

    苏清晏首先打完饭就挤出人群在最后面宽点的地方站住,等着他们仨,一起上楼,一楼的位置已经被坐满。

    “走,走。”

    “食堂居然还有厕所。”

    “挺人性化的,还为人有三急的同学准备了发挥的空间。”

    “走啦,清晏。怎么还在发神”严弥梵迎面走来,身后跟着的两个人比她高上整整一个头的高度。

    “哦,走吧”苏清晏缓过神。

    一行人上楼了,狭窄的楼梯间,地上的瓷砖一看就是修整过的,后来补上的与最先的颜色天壤之变。

    走到两楼的楼梯口,亮堂堂的就餐区,头顶上的风扇“呼呼”的转动,又恢复了一楼的吵闹,此刻苏清晏只想逃出去。

    刚好楼梯口面前被阿姨收拾出来了,也不想深入中心,四个人都选择在这里坐下。

    他们选择的位置旁边是一堵墙,光线没有其他有窗的位置明亮。

    苏清晏安静在座位上吃着碗里的饭,听到有趣的,会抬头看着讲话的人,然后咬着筷子,碗里的饭就被冷漠了,听着严弥梵和岑喻池讲今天一大早来到学校看到或听到的趣事。

    大部分是他们今天早上在学校门口免费站岗,当个“智能”的导航嘴巴不停的回答。

    在炎热的夏天的一个普通的早上,吹着,迎着一天最凉爽的风,结束了作为初中生的身份的最后一天,开启了作为一名高中生的第一天的生活。

    纪斯棥同样听着他们讲话,只是不会咬着筷子听,埋头苦干碗中的饭,停下筷子,也是抬头回答他们的话题,下一秒又埋进碗里。

    可怕的“干饭人干饭魂啊”

    因为是中午第一个放的年级,四个人吃饭的速度不算快毕竟还能停下来闲聊。

    纪斯棥把筷子放在碗里,抬手晃了晃手表,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跟着严弥梵和岑喻池也把筷子放在碗里,此时手里唯一握着筷子的苏清晏抬头环看他仨,筷子上还夹着粉,即将被塞进嘴里,随后她也放下了筷子,把嘴里的食物嚼了嚼吞下去了。

    纪斯棥吃惊地看着他们:“干嘛?要吃继续吃呀?看着我干嘛。”

    岑喻池和严弥梵都摇摇头,然后对着苏清晏说:“你不知道吧,这个人有个习惯,当他等不及了,他不会说话,但是除了嘴巴不说,其他的一切的动作又表示得很明显,比如刚才他做了他的标志性动作,抬手,晃手,看时间”,说着严弥梵还模仿他刚刚的动作,只是差点实物--手表在手臂上。

    纪斯棥笑了,“有吗?我从未这样。”

    岑喻池在一边应和,斩钉截铁说:“有,而且非常明显,跟你相处得够久就会发现这个问题。”

    “好吧,我的错”纪斯棥摆摆手,无所谓的样子,“那你们吃饱了吗?”又改口了“吃好了吗?”学校的饭从未有吃饱的说法。

    “我吃饱了”

    “我也吃饱了”

    “我真的吃饱了”

    第一声是严弥梵,第二声是苏清晏,第三声是岑喻池。

    纪斯棥起身端起碗,走出狭窄的通道。

    “我看你们也饱了。”

    “还是吃撑了,三个宝气。”

    “他是不是只会说这句啊。”

    “可能吧。”

    “不,他还会说你有病吧。”

    “是是。”

    在狭窄的楼梯间肩碰肩地行走,铺满瓷砖地楼梯更容易打滑,每个星期都有在这块区域摔倒的人。

    纪斯棥走在最前面,低头是一滩被打翻的饭菜,“小心,走左边。”

    自然后面的人是听见了的,就只走左边。

    走出食堂,四人站在洗碗槽面前,等待前面的人退出。

    严弥梵站住翻遍了两个衣兜,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完了忘记带洗碗精了,岑喻池你带了吗?”

    “我也没有,纪斯棥你带没啊。”

    “我在学校洗碗都是偷懒的人,你觉得我会带吗?”

    “苏清晏,你带了吗?”,纪斯棥开始逗苏清晏,语气更温和像是降了一个调。

    严弥梵站在一边歪了下嘴,对着岑喻池说;“你看他,跟清晏说话,啧啧,语气不得了。”

    “挺好的,以后会有人收拾他的”

    岑喻池前面的位置空出来,“好吓人,不敢在去你家蹭饭了,碗都不洗。”

    “你才不洗碗,我是不用洗洁精。家里的碗我不仅用洗洁精,而且用了钢丝球刷的”

    苏清晏没有说话,从衣兜里掏出一小瓶洗洁精,递给岑喻池。

    岑喻池接过,大量了手中的小瓶子,“谢谢”还不忘评价,“还是按动的,真方便。”

    纪斯棥不死心,继续对着苏清晏说话:“你居然带了洗洁精。”

    苏清晏头也不转,单手端着碗,空出的手往纪斯棥的手臂上,揪起一点肉,转了一圈。

    “哎哟,放手,痛”

    “苏-清-晏”

    “你故意的,纪斯棥。”

    “好,我故意的。”

    苏清晏把手放回衣兜,往前走了一大步,她前面的位置也没有了人,她扭开水龙头,用水把碗大致冲了一遍,下一秒碗里就被人挤上一泵洗洁精,“谢谢”,头也不抬,继续洗碗。

    “不经逗啊,笑一个。”

    “下次不逗你了,不逗你了。”

    苏清晏看着纪斯棥把台面上的洗洁精放进了他才洗干净的碗里。

    “哎”,岑喻池捞出纪斯棥碗里的洗洁净,“你这人,怎么说你呢?你竟是欺负人,你把清晏的东西拿了干嘛。”

    苏清晏洗完碗从他们面前走过,“瓶子是我的,洗洁精是我去他家厨房里偷的。”

    “偷的,那叫“窃”,读书人怎么能说偷呢?”

    也不算是偷吧,只是昨天苏清晏在纪斯棥家吃过晚饭,一边洗碗一边问纪斯棥能借点洗洁精吗?

    纪斯棥当然是会同意的,那会就想逗逗她,没同意。

    苏清晏当着他面说了声小气。

    纪斯棥收起手机,先她一步走出厨房,他这样做就是给她时间,自己去挤,也果真如此,今早去厨房准备早饭,手一提洗洁精,轻了点,纪斯棥一边接水把烧麦放在蒸格上,一边笑着说“我不同意,照样给我挤起走了。”

    “反正每天都是一起吃饭,别看一小瓶,以为不重,重量还是有的,减轻一下清晏同学抢饭的负担,是吧,清晏”,毕竟早上洗洁精一提就知道少了。

    “是是,纪同学”,苏清晏挽着严弥梵的手走了。

    他们没有立马回教室,还去了一趟小卖部,里面东西不算多,可以满足学生的需求,最让学生们满足的是有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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