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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红与弱青

    私奔和闪婚。这二者有什么不同?私奔似乎也是一场浪漫的闪婚,所有人为之震撼、无措。没有钻戒,只有一身长途跋涉的风尘,悬崖痛吻,叫所有人知道,我爱你。

    闪婚却好像是一次悔恨的教训,名为爱的钻戒,将我们绑在一起,钻戒那么闪、那么亮,有犹豫,有贪心,有沉甸甸的责任、重如泰山的呼吸。像戏子站在一起,轻啄双唇,就是我爱你。

    -

    “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让我们祝福这对新人!”

    酒席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掌声,耳畔钻进郎才女貌之类的话,郑心婷笑着应了一位男士递来的酒水,直到婚礼散场,始终未喝一口。

    化妆间里郑语蓉描着眉,视线往镜子边缘一瞥,开口问:“李家的大儿子也在席上,要不要过去认识认识?”

    郑心婷打量着新做的指甲,没什么表情。“好啊,他床事得劲儿吗?”

    郑语蓉脸霎时黑起来,放下眉笔往更衣室走,边走边念叨:“你也快奔三的人了,还这么幼稚,大半辈子玩也玩够了,找个人嫁了得了,你自己想想咱妈替你操碎了多少心。”

    郑心婷回着消息,又听更衣室里那人说:“整天鬼混,不想成家?女人的美是有尽头的,你现在还可以肆意挥霍,几年后呢,你老了呢?谁来照顾你,谁来陪你?”

    郑心婷顿了一下,手机叮咛作响,弹出两条新消息。

    柚子:谢冬青回国了,这次的同学聚会有好戏看了。

    腿毛达人:正主不一定能到吧,我看未必。

    谢冬青…

    郑语蓉的声音还在继续,郑心婷弹了弹指甲,起身离开。

    “姐姐以后可没那么多精力管你,我未来还要管我的孩子,维持我的家庭。郑心婷,你有没有在听?”

    更衣室的帘子被拉开,这么一看,化妆间已经没人了。

    -

    郑心婷推门走进楼梯间,高跟鞋被她随意丢在地上,女人靠墙闭上眼,烟黏着嘴皮含进唇齿。

    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时候回…

    半遮半掩的木门晃了一下,走过去几个八卦的服务生。

    “今天来参加婚礼的颜值都好高。”

    “刚刚那个看起来像混血,那身材绝对练过吧。”

    郑心婷眯眼打着烟,因长发遮挡微微侧目,所以不曾注意门外有人。

    “心婷。”

    点烟的手抖了一下,郑心婷抬头,男人西装剪裁得体,胸脯饱满微微起伏,腰的比例很好,身上有淡香,他走过来,那味道混进烟里,每一步都踩在心跳声中。

    “谢冬青。”郑心婷吐出一口烟,说话间不知道斑驳了谁的心,真是好久不见。

    “一起喝杯咖啡?”

    谢冬青松了松领带,目光生狠不无打量。

    喝咖啡?郑心婷不觉得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还能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喝咖啡。

    她是个烟鬼,分手过后很多年,想起她,谢冬青总会意识涣散,她喜欢把烟吐在他的胸脯上,锻炼得当的肌肉微微颤抖,搂着她的腰,细的一掐就断。

    她现在仍然抽烟酗酒,看他像看一块死物,颧骨吞吐纳入一口烟,然后不为所动。

    郑心婷喜欢驯物的感觉,谢冬青就被她驯的很好,男人蹲身下去,像她熟悉的那样,抬起头仰望她,肌肉爆开西装的配扣,手臂青筋鼓动,那双手愿意伺候她,像条摇尾乞怜的狗。

    他捏起她的脚踝,力道有些重,郑心婷皮肤嫩,粗粝的掌心摩擦软肉,像惩罚。

    他捡起地上的高跟,缓慢捆绑丝带的动作让人窒息,想瘫倒在他怀里迷乱呼吸。

    郑心婷掐断烟,“什么时候回国的。”

    男人转身离开,只是施舍片刻温情。

    咖啡店她不常来,苦,比任何时候都苦,加多少糖都涩嘴。

    最暴嗜的时候,他灌她喝咖啡,咖啡比雨还湿润,淋了她一身。

    至于为什么分手,因为谢冬青只喂她喝,学不会舔干净。

    狗不乖,就不需要。

    “听说你在国外发展的不错。”

    汤勺碰击杯壁,郑心婷抬眼,他一直盯着她看,目光灼热。

    “国外待几年学不会收敛,是吗。”

    谢冬青摩挲杯口,“不需要收敛。”

    服务生端来一杯浓缩咖啡,郑心婷看的眉心一皱,男人喝了一口说:“你谈恋爱了。听说是只…嗷嗷待哺的小狼。”

    “你负责喂饱他么。”

    郑心婷觉得他相当恶劣,披着张斯文败类的皮。

    “有幸认识那只幼崽吗。还是说,我没有资格说这句话。换人如换衣,下一次,躺在你床上的又是谁?”

    一杯热咖啡泼在谢冬青脸上,烫热了他的内衬,皮肉清晰可见。

    郑心婷处事有一点,她不忍。

    谢冬青隐忍地解开衣服扣子,抬手擦拭脏污处,“你还是这么粗鲁。”

    手机在桌上刺耳地闹,他点开免提,女人黏牙的嗓音传出来。

    “honey!what is this place?no!Don't touch me.” 亲爱的,这是哪里?不!别碰我!

    谢冬青嗓音低沉,“Don't worry, baby.I'm feeding the puppy.” 别担心宝贝,我正在喂一只小狗。

    狗?

    郑心婷起身,腰伏低,“cock-sucker” ***

    “oh!where are u?honey?” 哦!你在哪亲爱的?

    谢冬青盯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发神,多么熟悉啊,抛弃他的小恶魔。

    -

    回去的路上险些追尾,郑心婷揉了揉眉心,推门进屋。她把手机开机,光着脚走到厨房喝水,这期间手机不停叮叮叮地响,她还没来得及看,忽然腰肢被人裹挟往后拉。

    男人摸索着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声音略哑,“…去哪了。”

    郑心婷搁下水杯,“谁允许你进我家。”

    许温树垂着眼,睫毛忐忑地扇动。

    “我不可以…进你家?”

    水杯被人挪开,纤细的手指捏着根烟,几乎在落地窗霓虹亮起的一瞬间,火光刚好熄灭,郑心婷把烟含进嘴里,拿出来,偏头吻住男人。

    浓烟呛鼻,许温树轻轻咳嗽,单薄的眼尾落出薄红。他吸了吸鼻子,问:“…你生气了?”

    郑心婷蛮横去扯他的领子,淡道:“别乱动。”

    锁骨被人咬住,生疼,带着烫烟的味道,像被烙印,舔食骨髓。

    偏头难忍,男人也只是颤身抱住她,“…对不起……我肯定…嘶…我肯定哪里没做好,心婷,你说出来,我一定改。”

    郑心婷点点头,说:“你不够好玩,不够能言善辩,不会哄人。”然后她低头,“不够带劲。”

    ……

    “还要我继续说吗?”

    许温树微微怔愣,一点点将衣领理回来,他盯着郑心婷的脸,可他什么也看不见,矜贵的衣料沾染了女人发丝的香,无波的眼睛竭力睁开也只是一片死海。

    他伸手出去,不知道触及女人哪一处的柔软,惹来娇嗔,他佩戴名贵手表的冰凉,心脏却烫,许温树吻了下去,尽管只能看见单一的颜色,还是精准找到了她的唇。

    “……别把我说的一无是处…求你…”

    桌上玻璃杯坠地,许温树拦腰抱起郑心婷,她紧紧贴着男人胸脯,两个人呼吸像要融合在一起。

    夜很深的时候,郑心婷从床上坐起来,城市的月亮很淡,她赤裸着站在落地窗前,一根一根的烟烫坏了地。

    消息栏的文字有些冷了,后面坠着一小时前,她点开,入目是几行字。

    -郑女士您好,病理报告已出,需行进一步检查,请携带相关凭据…

    郑心婷笑了一下,夜色里她的脸格外苍白。

    她重新躺回男人身边,布料摩挲肌肤,床褥陷进去,牵过他的手细细摩挲起来。

    这双手和年轻时一样分明,指腹有一道半寸的疤,郑心婷打开床头的暖灯,垂眼跪坐在床上替男人剪着指甲。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寂寥的夜色,女人眉眼温润,是平时没有过的柔和。

    许温树闭着眼,夜虫的声音浅浅晃在窗外那棵老树上,他听着郑心婷的动作,抿唇不语,心脏却在骤然收缩。

    她又把他…当成他了……

    女人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带着珍惜。

    许温树被这样视若珍宝的动作烫了个猝不及防,他无意识和郑心婷视线相撞,嗓音生涩。

    “怎么不睡?”

    郑心婷贴着他的手,摇了摇头。

    许温树喉结滚动,问:“…怎么了?”

    郑心婷摆弄着他的手指,坐直了身,月光素净散落在她的每寸肌肤,格外晃眼。

    “想起第一次见你,也是这样盯着我看,说,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

    心脏被人狠狠碾烂,抛向高空又砸碎在地。

    “嗯?”郑心婷坐在他身上,把脑袋轻轻靠在男人的腹部,能感受到明晰的肌肉线条在轻微鼓动,衣料的薄香,心跳的震耳欲聋,他的温度,鲜活而明媚。

    许温树感受着女人的动作,放弃挣扎般卸了力气,脸上的笑容极其苦涩。

    他把郑心婷哄睡去,磕磕碰碰走下床,客房的门被推开,带着岁月的痕迹,灰尘呛进他鼻子里,眼睛又在隐隐作痛,好像看见朝他痞笑的少年微微弯腰,血从鼻尖砸落。

    郑心婷爱的那个人,五年前就死了。

    -

    时间来到老碎枯黄的逆时针,我们再次看见那个男生,看见他漂亮的眼睛,动情的视线。

    酒吧是夜的领地,孟浪豁口。女人走进包厢,那些个达官贵人看见她,不再互相吹捧,而是摆出点架子,目光落在她身上,为她编织华丽毕露的外衣。

    几个娇憨的姑娘往那儿一坐,露出的皮肉吹弹可破,眼睛是涉世未深的澄澈。

    成年人的世界各有千秋,她深知自己泡在浓稠的酒里,不溺毙的代价就是沉沦其中。

    视线若有若无落在一些极为市侩的东西上面,钱、支票、皮带。顾兰栀掩下神色,细高跟踏出清脆的动静。

    “哟,这不是顾大美人吗?舍得来了?”

    顾兰栀停下步子,就身靠在男人腿上,她笑了一下,玉青旗袍勾勒朦胧身型。

    “您给的钱多,连跑带跳我也来。”

    男人笑的酒肚震颤,把顾兰栀给抖落在地,她滑下身子,又倚着男人的腿站起来。

    “刘总身披万贯家财,我是万般碰不得了。”

    她细手摆了摆,另一个男人朝她敞开怀抱,“来,刘总不要你,我要。”

    刘总气红了脸,小美人却跌跌跑了过去,讨得那位心花荡漾。

    包厢的门被推开,男生托着比自己大很多的铁盘,步子有些摇晃,他走过去,把名贵的红酒放在厅桌上,始终低垂着眉眼,不曾抬头。

    酒肚便便的刘总将视线落在眼前这个白生生的男孩身上,手指在桌上点了点,“起个塞子。”

    “好的,稍等。”

    男孩弯腰拿起红酒,慢条斯理转着开瓶器,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小片阴影。

    顾兰栀走过来,拿起酒仰头喝了一口,表情潋滟,朝着男孩眨了眨眼睛,然后靠进其中一个人怀里,把酒往男人嘴里灌。

    “来孙总,喝呀。”

    男孩正准备退出包厢,忽然手腕被人拉住,他惊诧抬头,对上刘总莫测的脸。

    刘总的脸堆砌肥肉,油腻的汗光闪在包厢绚烂的灯色下,看得男孩直泛恶心。

    “您…请您松手。”

    刘总手在他掌心滑腻片刻,呲起黄牙,“你留下来,我给你钱要不要?”

    男孩脸色发白,这些腌臢事他并非全然不了解。“不行…这不合规矩…”

    “别啊,有钱都不肯?”

    男孩几乎是要哭出来了,红着眼不停往回抽手。

    “刘总,跟乳臭未干的小孩闹什么,过来喝酒呀。”

    顾兰栀一下砸烂酒瓶,把红酒往身上淋,醇香浓厚的酒味瞬间弥漫整个包厢。

    男孩挣扎跑了出去,奔到卫生间把手凑到水龙头下不停地搓洗,越搓越使劲,几乎要搓掉层皮。

    “恶心…恶心…”

    最后他停下动作,盯着发肿的手直发呆,脱力般滑倒在洗手台下,把脸埋进膝盖里,发出呜咽的哭声。

    手伸进工作服紧身的裤包里,扯出皱巴巴的一根烟,挡着风不停点火,殆尽的油水燃完最后一点价值,他将打火机丢出去,含住烟,嘴里还在抽噎。

    不远处靠窗的地方铃声乍响,男生低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她又去赌了?丢门口,死不了。”

    烟雾攀升,男生挂了电话,侧头朝他看来。

    许温树的眼睛在那一刻凝滞下来,大半辈子,他从没见过,长相如此妖孽的人。

    高跟鞋踏地的声音渐近,停在碎掉的打火机边,许温树手指哆嗦,抬头顺着笔直的腿一路向上,撞进女人漠然的眸子。

    她微微伏低腰身,一片光景迫使男孩闭上了眼,然后感觉到指间冰凉,女人的手蹭过他捻走了烟,似乎还烫了他一下。

    她穿着酒红长裙,弯腰伏低时就耷拉在地,那块地也沸腾起来,给他热红了脸。

    许温树双目怔愣,失却了灵魂一般,听见她说:“谢谢你的烟,姐姐正上瘾。”

    她把皱巴巴的烂烟含进红唇,说着话,烟雾缭绕,挑眉看他时像勾魂的厉鬼。

    靠窗的男生微微皱眉,插着兜往玻璃长廊走,留下一句。“别骚。”

    女人朝他看了眼,又低头落在许温树脸上,“小朋友,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许温树咳了声,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他发愣地坐起来,抬脚往玻璃长廊走,灯光目炫,郑心婷注意到许温树的视线,偏头朝他一笑,男生把她抵在墙边,捏着她的脸,冷冷看向许温树,挑衅地去吻女人的唇。

    许温树的脸很红,被撞破的难堪,大汗淋漓哭过一场的燥热,还有烫烟和不知名心绪的灼人。

    那是他第一次遇见郑心婷…和那个男生。之后意乱情迷间,躲在学校闭塞潮湿的男厕自行解决,也总忆起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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