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自从何太后走后,二殿下魏霆辰就和何丞相斗得不可开交,当他从母妃口中得知明月失踪之事,本也无心理会,可直到调查的结果上呈到他这里时,他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阴沉着脸传令下去,把玄真叫到了跟前。玄真对这事虽然做了万全的准备,但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哆嗦,实非他自己太过胆小,而是这二殿下真是个少见的阴狠至极之人,对于对方所做的那些事,以及他那些特殊癖好,他早就做了详尽的调查,所以虽然有九成的把握能通过此关,临行前还是把那颗备好的药丹藏在了袖子里。

    玄真跪在阶前一动也不敢动,就这么等着二殿下料理了一件又一件事务,直到招来男宠们替他揉捏捶背时,也丝毫没有表现出要过问的意思,仿似压根就当他这个人不存在似的。“下去吧!”魏霆辰终于开口道、待男宠们退去后,魏霆辰冷蔑的瞟了阶下玄真一眼: “过来!”玄真当即听话的快速跪爬到了榻前道:“殿下,殿下恕罪,殿下……”稍停顿了下,快速瞄了眼对方,却刚好被撞了个正着,看着那阴狠的眼神,玄真心中震缩,但还是强忍着道:“卑职所做的这一切,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之所以隐瞒也是怕,怕……”魏霆辰冷冷问道:“怕什么?”“怕殿下有所误会!”“哦,原来本王在你心中就是这么的昏庸无能之辈,还是说……你本来就是有意隐瞒?”玄真赶紧抢回道:“不是的,不是的,卑职也是怕,怕你日理万机,若是一时听信了底下谗言,稍有不耐便会错怪了去!卑职眼下虽得殿下青睐,才爬到了如今的位置,可在殿下面前,始终知道自己的斤两,从不敢胆大妄为,一直战战兢兢的,所以才怕,才怕……,万望殿下恕罪啊!”“你到了现在,还想在假装试探本王!”魏霆辰一个站起,来到玄真面前狠狠踹了上去。玄真虽然身怀武艺,但也不敢施展半分,结结实实的就这么挨了,本以为对方能稍稍歇些气,不曾想却见对方径直走到了兵器架前,抽出一把锋利的剑身,当下不敢有多余的心眼,赶紧跪爬的跟前求饶坦白道:“殿下!殿下!卑职不是有意隐瞒的!卑职实在是迫不得已啊!谁知道那日公主怎么的,既然躲过防卫溜进了内宫,还把卑职与殿下的事给听去了一二。本来,卑职是一心想求公主放过的!可是公主她却扬言要向父皇和四哥状告,说要把卑职和您…… 您……卑职能怎么办啊?且这些日来,卑职按照您的意思多番阻扰她入内,公主她早就对卑职恨之入骨了!卑职也是怕误了殿下的大事,情急之下才做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卑职真的从未敢对殿下不敬,望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啊!”说完,玄真便“咚、咚、咚”的往地面撞去。魏霆辰微迷了眯眼,然后一剑斜刺过去。玄真眼看着利剑刺来,不躲不闪,背后却早已冷汗直流,随着一把头发削落在地,始知这关是过了,然后便散着乱发又拼命磕头谢罪。魏霆辰见此情形,十分嫌恶道:“还不赶紧给我滚我下去!”待玄真走后,一长相英俊高挑的内侍上前道:“殿下真的相信他所言?”“哼!皇祖母一走,他便敢背着我在宫里明目张胆的荒淫无度!若不是眼下还用得着他,本王才懒得与他多费口舌!且留他多活几日!这事情,你把它善后了,可千万别让丞相那边拿到什么把柄!”“是!”该內侍领命退了下去。

    自受了重伤后,叶云姝几乎只能躺在床上养伤,虽然她很享受每日受到宫墨墨的细致照顾,可是一想到每日如厕时那尴尬的场景,她都恨不得把头往地下钻,所以她无时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自己能快好点好起来,原本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却奇迹般的不到一个月便能下床走动了,见此就连宫墨墨都难免露出了讶异的神情,叶云姝是好的出奇快,然而似乎只除了左手以外,虽然左手也像正常的伤口那样在缓慢愈合,但是却一点使不上力,就连叶云姝都感到奇怪,可接连检查了几番后,也仍旧看不出所以然,便猜测应该是云瑶山上某种奇特的毒液入侵所致,好在也不见扩散,所以每日都会选择熬煮草药来热敷,这导致当叶云姝都能够蹦蹦跳跳上楼下楼奔跑时,却始终需要用绷带绑缚着左手。

    这些时日,由于宫墨墨喜静,且似乎还在有意的疏远自己,所以叶云姝每日除了四处瞎逛,想寻些民间隐士,讨些方外奇方外,便是每日四处搜罗些好吃的,然后统统带回给宫墨墨。一来是想借此机会多跟他相处一会,二来也是真的想让他好好补补身子,为此她每日都精神劲头倍足,特别是要拎着食盒往宫墨墨房里冲时,脸上洋溢的喜悦,那是藏都藏不住。一开始,就连客栈上下伙计还在偷偷笑话她,但见她如此落落大方,逢人便笑着打招呼的性子,到后面竟还相互渐渐熟识起来。

    这日,叶云姝如往常那般在宫墨墨那里磨磨蹭蹭的赖了好久之后,才开始回到自己客房,如往常那般叫了水,可自从那后,就一直未见有响动。客栈的伙计在此多年,深知此处人流复杂,都是些来自五湖四海之人,总免不了一些偷鸡摸狗、江湖械斗、甚至是命案发生,所以当见小姑娘迟迟不叫人来搬水,便警惕了起来,不做过多思索,随即便向住在客栈的另一头的墨公子报信去。宫墨墨闻言,略迟疑了下,便信步往叶云姝客房走去,其实以他的功力修为,自是知道那里并未曾有其它人进去过,但也是奇怪今日为何有此异常。当他走到房门外,抬起手敲了敲,不见回应,略等了下,轻问道:“可还好?”等了良久之后,才收到一声略显低落焖沉的“嗯”声,宫墨墨眉头轻蹙,在门外站了会,便径直回房了。

    叶云姝躲在被子里,双眼哭得红通通的,虽然她每日都有热敷,但却未曾仔细观察过,当然也不排除可能是今日才起的变化,当她从澡盆中出来时,不小心摔了一跤,也是这时才忽感左肩背部有稍许异样,当她来到镜前认真观察时,竟发现那里有一处暗紫色的,如同虬茎般的小暗块,再按压搜寻,发现竟是如爪牙般,一直隐隐连到她的左手处,此时再仔细观察左手,不知从何起,上面竟长了好多如针尖般大小的褐色小粒,当下便有了某种不详的预感。且不说她是如何稀里糊涂的下山,就说她到底为何竟一日一日的模糊掉云瑶山的那段记忆,有时候就连她自己都有种错觉,认为自己真的从未上过云瑶山。期初她猜测这多半是源于内心对于云瑶山的恐惧,这才起的应激反应来保护自我。可如今再回想种种,越发觉得事情不妙,再联想云瑶山的种种怪异恐怖传说,别说从古至今没有人能从七层域下得来过,就是四层域往上能回来的高手都是寥寥无几,所以她已经隐约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已命不久矣了,一时伤感竟哭了起来,她越哭越伤心,越伤心越往悲处想,到最后人乏了,才想到自己本也算是死而复生之人,这么想来也不算太亏,只是她真的很不舍得自己的二哥,还有云雪,颜神医,以及公主她们。到了这里,她也已经认命,不在伤悲,随后便昏昏沉的入了梦乡。

    到了夜半之后,天空中那枚如钩的残月仍旧坚守着要把那点银光抛撒向地面。在这本本应该是夜深人静、万籁俱静的偏远小镇上,一间客房却异常的传来隐隐的哭笑声,如若再仔细贴着门上,或许还能听到里面还有自言自语的声音……

    房内,宫墨墨蹙眉的看着一会在哭,一会在笑,一会又在自言自语的说些听不清、辨不名言语的叶云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既没有发热,也不像似害了离魂之症,看着更像是梦魇了。别无它法,就只能这么静默守到后面。就在这时,对方才像是梦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忽而颤抖着蜷缩,哭泣了起来。宫墨墨犹豫了下,一把上前抱起还在哭泣不止的叶云姝,轻拍了拍背,想这么把她安抚下来。然而,下一刻,他发现叶云姝在慢慢转头,接着竟这么与他四目相对了会,显是看见了他,可却还仍旧哭泣不休,仔细观察之下,又与人在清醒的状态下大不相同,像似还沉浸在自己的某种世界之中。宫墨墨也是头次看到如此诡异的状况,便试图轻声唤道:“云姝?”叶云姝毫无反应,依旧低声哭泣。宫墨墨也辨不出她是否能听到,但看她偶尔望向四周的样子,似乎也应该能感知到当下的处境在对,只是不知为何仍旧如此哭泣。如此,叶云姝在宫墨墨的不时的轻拍呼唤下,哭了好久才渐渐彻底清醒了过来,到最后竟还盯着宫墨墨抽抽噎噎道:“你怎么在这里?”宫墨墨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叶云姝,静默片刻道:“见你在哭,便过来看看,你是因何在哭呢?”叶云姝懵懵的想了一会道:“我也不知道,不大记得了。”再看着宫墨墨神情,自己才到不好意思起来,开始控制自己的莫名其妙的抽噎,然后努力回想道:“好像是什么伤心的事,刚刚我还记得的,不知道怎的,一下子就记不住了……”叶云姝也隐隐觉得奇怪,可眼下被对方这么抱在怀里,她什么都不想去想,反而一把回抱住,把头埋在对方胸前。宫墨墨僵了一瞬,任由她这么抱着,然而还未等他想明,对方却忽然一把推开他,躲在了角落里。宫墨墨古怪的看着叶云姝,对方迟疑了会才吐露道:“我害病了,怕传染了你。”“若是能传染,早便传染了!何况我如今还能怕什么?”叶云姝愣愣的点了点头,偷瞄了对方一眼,然后扑将过来,抱住了对方不肯撒手。宫墨墨便由她这么抱着。到后面,叶云姝又渐渐的睡了过去,宫墨墨把她放回床上,在床前守了将近晓晨之时,见她不再梦魇,这才回到自己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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