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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秦父亲

    自从分班结束,她搬着书本走向原来的书桌的时候,整个班级呈现的一种哄闹的场景,班上有一个同学用洪亮的声音对着苏秦喊了出来:“年级第六都还被王进留在平行班,不过是王进的心魔作祟罢了,我们啊,学习不咋地,能有什么办法,是逃不出这个牢笼的,可是你不一样,你可是年级第六,你本来又不大聪明,落在这跟菜市场一样的六班只会慢慢的往下滑落。”

    “哼,谁不知道,王进自始至终都被一个名叫梧桐的学生困住了,想声名远扬,只能通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平下心里多年来积累下来的心魔,他叫你小苏同学,是因为她永远只记得梧桐姓苏,不过是因为你们都姓苏罢了。”

    那和现实吻合得一丝不差的梦境到此戛然而至,她惊出一身冷汗。

    愣了许久,她抬手捡起滑落在地上的英语书,英语老师,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她了。

    这天傍晚,苏虎久久没有回来吃晚饭,母亲声嘶力竭的在村东头喊了好几嗓子,都没喊动。

    只好开口吹着苏秦去找苏虎。

    苏虎从巷道口窜了出来,轻轻的拽了下苏秦的胳膊,问她:“姐姐,你放心,过两天父亲就要回来了。”

    她哑然失笑。父亲似乎许久都不再回来了,她知道,父亲和母亲之间已无太多的瓜葛。

    也没有什么,即便他会来,也只是相对无言,或许还要更惹母亲生气了。

    她们老苏家在简平村儿是个十足十的弱者,从前她不知道这一点儿,总以为有父母的庇佑,但是无缘尖子班这件事给了她当头一击,在这诺达的简平村儿,苏家是不是也过得如履薄冰......她的手不自禁地又开始颤抖,赶紧握住。

    其实路过村东头儿的时候,周少峰就问她“都三年了,苏建难道还不肯回来吗?怕不是现在在外面都已经成了家。”

    苏秦当时僵了脸,没了言语。

    那会儿,她并没有听别人提起过自己的父亲,她只是常年埋在课桌前,一个只知道死读书,读死书的傻姑娘。

    可他什么也没说,他又发起感慨:“听说他都在温江买房子了,这怕是要在那边安家落户,三年都不回来......这院墙塌了一豁,好像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说完,还要以礼相待,将自己拉进他家吃晚饭。

    这周少峰家,养了很多鸡鸭鹅,不似她家中干净,时不时的鹅扑闪着翅膀就飞奔过来要啄她一口,那样子就像是周少峰说话的样子。

    关于自己的父亲。

    她天生擅长粉饰太平,所以无论父亲有多久没有回家,她虽然听到些闲言碎语,却总是当作从未耳闻。

    她想,不管怎样,苏建自始至终都是自己的父亲,他是她带有血缘关系的至亲,他还时不时的给自己枯燥的学习生涯带来一些惊喜,她是那么的爱自己的父亲的,总有一天他会被自己勤学苦练的学习态度所感动而回到自己的家乡。

    而他,也确实逐渐地对她这个女儿温柔了很多。

    她甚至庆幸的以为,他哪怕和简平村儿的人重男轻女,是不是,也算得上一个合格的父亲。

    重男轻女这种不平等的观念,有时候,是根深蒂固到骨子里的。

    可本以为这件事过去了。

    没等苏秦走几步,周少峰又开始询问学习成绩怎么样了?

    苏秦小时候学习成绩没看着有多好,没想到中考的时候就她一个人考上了风华中学,简平村儿那么多同龄人都落榜了,周少峰说了一半儿,就挥挥手不再说了。

    刚入夜的时候,周少峰匆匆来到苏秦家的小院儿,神色晦暗地站在她的跟前:“我听人说苏建在太古里又找了一个,听说孩子都有了,燕子,因果轮回啊,听人说那女人温柔的很呐。燕子,你看看,要不是你.........”顿了顿又说:“别担心,苏建回来了,我们一定会说他的。”

    至此,听了闲言碎语的张燕吃饭吃的无滋无味儿。

    她心中冰凉,愤怒和恐惧一齐涌上来,苏秦没料到自己的母亲有一天竟然会如此的失态,抓住他的手近乎歇斯底里:“是他自己不回来的,是他自己跑到太古里的,与我半点干系都没有,你们为什么都说我了?”

    周少峰目光沉痛,继而冷笑:”太古里美女如云,男人嘛总有管不住自己的时候!我们都说你,哪有,燕子,你这脾气真的应该改一改,男人都喜欢柔情似水的,就你这暴脾气谁受得了?”

    她看着他眼中渗出寒意,一时茫然。

    在这简平村儿里,没有丈夫撑着的女人,是要遭受很多闲言碎语的。

    你有没有一种无力感,在面对家庭的问题的时候,希望别人能处在同等的交流地位。

    其实这本是简平村儿里的一种常态,没有哪个家庭的顶梁柱不外出务工的,没有家里的哪个婆娘不彪悍的,他们不过是被简平村儿这一方穷困的天地裹挟着,是命运本就如此。

    晚饭用过后,苏虎跌跌撞撞地跑进院子,上气不接下气:“妈,妈,我爸快要回来了,快要回来了。”

    张燕笑笑,苏建说回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嘴上说说,却迟迟不见身影。

    可苏建终究还是没有回到这个家。她近来听说,苏建的办公室里招了一位温柔知性的女助理,这位女助理不仅学历高,且家底儿厚实,更为重要的是待苏建很好。

    这件事情,苏建从未告诉她,但有些东西,她想晓得还是有办法知道的。

    她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么笨拙,那么没有办法。

    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嫁给苏建。

    苏秦看着母亲睁得大大的眼睛,眼珠子似乎就像是要凸出来一样。

    苏秦想不出为什么。

    但是过了将近一个小时,苏秦浑身打了个激灵,这才想明白什么。

    对久坐在床头的母亲说了一句:”妈,你管别人说什么,这个周要疯每次说的都不是人话,你管那么多干嘛,他就是看着他日子过得苦,他也不想你好过。“说完这句话,苏秦便进入梦乡。她不知道母亲有没有睡觉,只知道兴高采烈的梦到了中考结束后暑假去的太古里。

    车子驶在弯弯绕绕的高数公路上,方向盘被父亲的一双手的力度控制的非常好。

    她想自己的学业也能被父亲的那双手一样,控制的很好,不至于在风华中学因为一个小小的分班制度就败了心气儿,她一边梦患着,一边等着父亲回来。

    可是这个梦很快就被母亲一巴掌拍醒了。

    苏秦不想错过这么美的梦,嘴里依然硬撑着说:”再给我半个小时,我就起床来吃饭。“

    张燕硬是把苏秦扯起来,急道:”别睡了,你爸说他今年又不回来。“

    ”什么?“

    张燕在她身旁坐了很久,时而叠叠被子,时而又把叠好的被子揉乱,她一直没有话。

    张燕连连点头:“我接受不了,星期天你还提醒我打电话给你爸,都确定了的事情,怎么突然又出尔反尔,他这么言而无信,能干得了什么事儿?可他总说现在在外面包了一个诺大的工程,抽不出身,我现在真想立刻跑到太古里收拾他,这个混蛋,一出去三年都不带回的。”

    “这要是提前两天说这句话都可以,怎么这么突然?”

    苏秦连忙下床,但起的匆忙,头脑眩晕了一会儿,扶床背站了一会儿才稳住心神,有点儿魂不守舍的想起与父亲这些年的相处模式,心中感到一丝光明。

    她像是看到一身白色休闲装的父亲,极沉稳且冷静的端坐在办公桌前,办公桌上放着一张图纸。

    她静静的看着视频上的图纸半天,在草稿纸上打了半天的草稿,算图纸上的工程量,却没有父亲算的快且准。

    不过二十分钟,父亲竟然把一个诺大的工程图纸三下五除二的算了出来,算完后,父亲沉默的看了她在草稿纸上演算许久,开口就像是大学的教授讲课似的,干练,专业,且头头是道。

    父亲感谢苏秦教会了他许多空间几何的换算模式,非要教他如何演算。

    她自觉不过是一些基本的数学题罢了,教会了父亲如何看图,如何从空间构造上去应用,算不上多难的题目,却拗不过他的执着。

    她开口要最新款的手机,父亲却只用幽幽目光看着她:“女儿未免太不把父亲放在眼里了吧。”

    自古以来,没哪个女儿当的向她这般没奈何,她被父亲烦的无法,两手一摊:“那你能把我送进尖子班吗?”

    父亲愣了愣。

    但这句荒唐话后,苏秦就真的在尖子班呆了将近一个月。

    她自从在风华中学读书,便是一直都在六班这样的平行班,只知在风华中学读书,靠的是勤能补拙。

    她深谙龟兔赛跑的秘诀,只要持之以恒,难题多刷几遍都会被她一一解决掉,再多刷几遍,便能铭记于心。

    似乎超强的记忆力是上天赐予她的天赋,但是这种天赋却未把她带到尖子班过。

    然在这尖子班,没有人承认她是尖子班的学生,她就像是个边缘人。

    她也从未与父亲提过,自己在尖子班被人排挤。

    那一天,她去办公室把试卷送给吴老师,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王进的声音尖锐激烈的传出来:“你把苏秦给弄进尖子班,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是不是?她不是那种天赋型的选手,只是那种异常努力的人,整个风华中学,稍微努力一点儿的谁不想进尖子班?好,吴刚,告诉我,这只不过是你挑选学生的一种手段,是不是?你突然把她弄进尖子班,不过是因为想看看她在压力之下,是否能扛得住?是不是?“

    那和现实吻合得一丝不差的梦境戛然而止,她惊出一身冷汗。愣了许久。

    等到鸡鸣狗叫之时,这才起来,对张燕说:“妈,我先去学校。”

    张燕说:“不是说好后天去的吗?怎么又改成今天了?妈还说今天带你去镇上买新鞋子了,你这么大姑娘,老是穿你奶奶给你纳的板鞋,不像样。太土了。“

    苏秦说:“改天吧。......我得先去学校自习去了。”

    张燕说:“改日就改日吧,你天天穿这么一双板鞋没有一点儿女孩子的样子,太土了,你刚刚说什么?你去学校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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