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

    “你挺骚。”

    这是谢栖洲看到他说的第一句话。

    贺存仿佛浑身上下被包装好的礼物,就等着收件人来拆开,他直愣愣地坐在客厅沙发,等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等到谢栖洲下班。

    门打开的第一秒,他犹如个兔子一样“咻”地站起身,拘谨地看着自己未来要巴结的大腿,西装革履的男人脱下外套将他打量完毕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贺存欲盖弥彰地用手臂尽可能挡住腰前若隐若现的光景,不由自主地想解释,解释自己不喜欢这样的穿着,是被陈凌初特意要求打扮过的,但他很快记起自己来的任务,话头一转,他尽可能让自己松弛下来,点了点头说:“嗯,喜欢吗?”

    随即还补了一句“谢总。”

    贺存唇红齿白,说话温吞,就跟小猫挠痒痒似的,不轻不重地这么抓你一下。

    谢栖洲说不上是轻蔑地笑了笑,心道也难怪陈凌初原本是准备将这人放进他自己的预备后池,听说陈凌初为了追这人断情绝爱了大半个月,后面还是给他送上来了。

    玩的好与不好的那些纨绔子弟们总是想着法儿给谢栖洲送人,有各式各样的明星小生,也有身世清白的大学生,他们都有个特点,就是漂亮干净。

    谢栖洲最开始接受是为了不拂那些人的面子,那些上赶着来巴结他的再怎么说也都是家里有点权势在,没必要弄得难堪,他对身边的人也挺好,在一起时几十万的礼物说送就送,分开时也能体面的给人家一套车或者是一套房,后面变成三方获利,对于谁来说都不亏。

    那天谢栖洲刚打发了一个女明星,就有人约他去喝酒。

    KTV里的灯光闪烁,不知从什么时候话题就变了,各路神仙开始给他筹备起下一任来,一个个吹嘘得比皇帝选妃还绝。

    谢栖洲委婉地表示自己要清净几天,他也不是非缺男人女人,坐在角落的陈凌初端起个酒杯就过来了。

    映像里陈凌初在他们这个圈子呆的时间并不长,和他们祖上就富裕不同,陈凌初是自己一手打拼上来的,年仅二十八,和他同龄,虽然只能够的上他们圈子的边缘,但是单凭自己能混成这样已经很不错。

    谢栖洲原以为陈凌初就是过来敬个酒,就着他们最近考虑的商务合作的事,结果陈凌初一开口便给他放了个大招。

    “谢总见过的男男女女多了,要不给您玩个稀奇的怎么样?”

    谢栖洲挑了挑眉,有些讶异:“送礼送钱,还没听说过小陈总给谁家送过人,今儿个倒是十分新鲜。”

    “好的肯定要第一个给谢总瞧瞧。”陈凌初不动声色地坐在了靠谢栖洲不到一米的位置。

    谢栖洲见他这杯酒举了半天,懒懒散散地与他碰了个杯,脸上不如话里有兴趣,“原来只是瞧瞧啊。”

    “到底是个怎么处置还不是凭谢总做主,谢总喜欢,爱咋的咋的,那小家伙听话得不得了呢。”

    陈凌初特意加重了最后的语气。

    人群里有人不服,“这话说的,倒像是谢少一定会看上的了,怎么,小陈总说的人跟我们说的人有什么不一样?如果只是听话,那又有什么特别的?现在哪样的不好找?那样的都好找。”

    说罢便带着人群哈哈大笑起来。

    也有人说,“怪不得今天没通知小陈总小陈总就来了,原来是知道谢少今天在,感情过来献宝来了!”

    谢栖洲没说话,有意去探陈凌初的反应。

    陈凌初处于这个圈子的底端,不少人都懒得正眼瞧他,这些少爷们没一个拿他当贴己的,最多就是有时候喊他出来混混人头热闹热闹。

    即使这样,陈凌初也有独属于自己的心高气傲,攀合作的都是少爷们的爹,反而很少上赶着真去给少爷们单独送些什么,如今对自己这般谄媚,还是陈凌初主动找谢栖洲谈的一个项目投资,两人如果合作,不少人会对陈凌初另眼相看。

    被嘲讽了,陈凌初并不恼怒,反而半笑着问,“知道大家什么样的都见过都玩过,但是双性人,大家玩过吗?”

    此话一出,全员噤声。

    这他妈的,确实没玩过。

    ……

    谢栖洲将西装脱下搭在自己手臂上,松了松衬衫领口,贺存干站在原地并没有什么动作,谢栖洲扫了一眼,觉得这人没啥眼力见。

    他也就淡淡地回,“这样的我都看腻了,你懂我意思?”

    “啊?哦……”

    贺存垂眸,显露出一丝委屈来,陈凌初说过,谢栖洲这人对枕边人还是很照顾的,但现实中却好像并没有说的那么好,两人一见面谢栖洲并没有给他什么好眼色。

    贺存受挫的模样平白让谢栖洲觉得有些矫情。

    矫情归矫情,明面上也不能显得太难看,谢栖洲又说,“行了,我也累了,要去洗澡休息了。”

    说罢径直从贺存身边路过上了楼梯,离二楼还有几步台阶,谢栖洲听见后面的人也哒哒地跟着上了楼梯,他转头,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微喘的贺存。

    “嗯?”

    贺存距离谢栖洲还有两步台阶就刹住了步子,他调整了下呼吸,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谢总,要我……帮您吗?”

    里面暗藏着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赤裸裸的勾引了,谢栖洲紧盯着他,从修长卓越的身形到毫无破绽的脸再到充满着诱惑的眼尾。

    他突然伸出手,往贺存右眼点的红痣用力揉搓了一下,那颗人工制造的痣很快消失不见,转而代之的是贺存白皙的脸颊出现了一小块浅薄的红印。

    谢栖洲神情很快淡漠下来,眼底折射出冷冷的光,他开口说,“不用了,还有,你去把妆卸了吧,这样看着你也挺累的。”

    谢栖洲刚刚捏那几下挺疼,贺存感觉他没怎么收着力,最后一下明显用手指甲刮了一下,但疼是疼,贺存一声不敢吭。

    “好的。”贺存闷声闷气地答。

    于是贺存紧跟在谢栖洲后面一起往主卧走,跟个甩不掉的小尾巴似的。

    谢栖洲见贺存有要跟进房间的迹象,有点恼火,“不是让你去卸妆?”

    贺存被谢栖洲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吓得一哆嗦,他抬手指了指房间里的行李箱,认真解释道,“是的啊……我得拿行李箱里的洗面奶,还有我看房间里才有淋浴间,等您洗完我才能洗。”

    “再或者……”贺存壮着胆子提议,“谢总,我们一起洗吧?可以吗?”

    谢栖洲被他弄得有点无语,又好气又好笑,“次卧那么大一间的淋浴间不能洗?”

    “可是……”贺存瞪着无辜的眼睛,犹犹豫豫地也没把后面的话说完。

    “你想说什么?”谢栖洲最讨厌这种半说不说剪不断理还乱的模样,“干脆点。”

    贺存压低了声音,吞吞吐吐地回,“我等下要拿东西,把行李箱拖到次卧洗完又要打包拖回来好麻烦的,如果不拖的话,摊在您房间我觉得不太好。”

    “谁说要你在主卧睡了?”谢栖洲反问他。

    “啊?我不睡主卧睡哪?”

    “次卧啊,难不成你想直接躺地上?”

    贺存半张着嘴,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

    “以前的那些人……都是在......次卧?”贺存不明就里。

    “你怎么会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

    “那我......我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了吗?”

    谢栖洲懒得跟他解释,也不想跟他解释。

    打心底里谢栖洲就没打算和贺存发生点什么。

    陈凌初的心思昭然若揭,谢栖洲欣赏陈凌初区别于那些公子们的自力更生,但也厌恶陈凌初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品,仔细想想,陈凌初的项目确实还有那么一点搞头,所以他在斟酌期间也不好直接拒绝陈凌初。

    虽然瞧不上,但毕竟是一条人脉。

    更何况,他也不是一条见谁都上的疯狗。

    相较之贺存就不一样了,谢栖洲相信陈凌初送上来的人一定是没被碰过的,但他听说贺存是陈凌初已经快追到手的人,他们之间曾有过一段。

    从某种意义上,贺存并不“干净”,说不定贺存现在对陈凌初是又爱又恨,感情上的不纯洁也是一种肮脏。

    那如果是这样,贺存挺可怜的。

    因此一开始谢栖洲就打算等人送过来,晾个一两个月就退货,到时候最多给贺存一些分手费,就结束这段关系,这样谁都过得去。

    但结合贺存今天上赶着来勾引的情况来看,谢栖洲觉得贺存可能心思并不单纯,他欲擒故纵,引来陈凌初,趁机借陈凌初这个机会过来巴结自己,这套路谢栖洲明白的很。

    狡诈,下贱,还无知。

    谢栖洲略感嫌弃地将贺存往外面推了推,伸手就要关门。

    在门合上的刹那,一只纤细的手伸过来将它堵住了,谢栖洲本可以再用点力让他知难而退,但他没有,心思阴沉地将门打开。

    “你到底要干什么?”谢栖洲不耐烦地问,加之工作一天的疲累,让他愈加心烦气躁。

    “你一个人睡会不会太孤单,我就是想说我可以陪......”

    贺存一个“你”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谢栖洲暴力截断。

    “你就真是个缺男人的骚货?没男人和你睡是不是感觉天都要崩了地都要塌了,这世界都不会转了?这么想睡主卧,我告诉你,那床上不知道沾满了多少我和其他人的东西,你就睡得下去?”

    谢栖洲自知说了狠一些,他感觉贺存红着眼都快哭了,即使如此,贺存关注点依然很奇怪,“那你也睡下去了啊。”

    “我不会换床单?!”

    “床单都换了,那就是干净的……”

    “你……”谢栖洲怒极反笑,对他这套言论深感离谱,真的是拐着弯儿地爬他的床。

    行行行,做到这程度,那也别怪他了。

    谢栖洲鄙夷地睨视着贺存,过了几秒,他似是松口地说,“好啊,那你进来吧。”

    贺存听到这话明显惊喜了一瞬,这让谢栖洲更加瞧不上他,原本对他的那点可能会有的同情消散了个干净。

    谢栖洲坐在床边,看贺存低着头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

    “我……我先去帮您放水?”贺存试探着去问。

    “不用,把衣服脱了。”

    “啊?可是……可是我们还没洗澡……”

    “废话,我让你脱就脱。”

    贺存意识到这是他死皮赖脸才缠上来的机会,如果错过了就真的没有了,哪怕是谢栖洲不洗澡直接做的话,他也得接受。

    贺存咬咬牙,开始褪衣服。

    衬衫很好脱,贺存解扣子的时候手在抖。

    “快点,磨磨唧唧的干什么?”谢栖洲极不友好地催。

    贺存于是加快了速度,很快衣服也脱了,裤子也脱了,徒留下像是几根绳子加一块破布构成的丁字裤,还有一双室内拖鞋。

    贺存的皮肤又白又嫩,那条内裤将他身体刻出了几条痕迹。

    他无意识的咬了咬唇,红着脸询问,“谢总……我,我还脱吗?”

    谢栖洲却意想不到地冷笑一声,露出看笑话似的表情,“行了,你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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