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咯~走走走,带你吃南瓜烙去~”酉时一到,声流觞就拉着箫非行跑了,只留下孤独的掌柜在风中凌乱。
“喏!”声流觞分了他一个南瓜烙,“超级好吃的南瓜烙!”
箫非行尝了一口,很有南瓜味,就是有种,嗯,啃了小伙伴一口的感觉…
俩人一边吃一边在街上溜达,不知不觉走到了城里的大池塘边上。
池塘边上有小孩儿在追逐打闹,有蒙着面纱防晒的小姑娘们叽叽喳喳,还有零星散布在各个角落里面的钓鱼的人。
“乘醉,你什么时候回岭南啊?”声流觞拍了拍供行人坐的石板,扯着箫非行坐下,“要是不着急,我带你去钓鱼玩。”
“下次吧,明天早上我就回去了。”箫非行咬了口没吃完的南瓜烙,看着不远处一个老头子钓上来一根海草,气急败坏地收杆回家。
“嗨呀!好久没这么悠闲过了。”声流觞没长骨头一样,极其自然地往箫非行身上一靠,开始啃第二个南瓜烙,“你说,南瓜烙这玩意儿,到底是谁发明的,真好吃…”
“你…”这自然的动作,给箫非行靠的一愣,多少有点不自在。
“哦,靠习惯了,嘿嘿~抱歉咯~”声流觞坐直,活动了一下腰背。
“正闻,你跟谁都这么亲密?”箫非行冷了脸,这么随意,不就是送上门让人占便宜吗!
“嗯?都是男子,怎么了?姐姐们也让我靠啊!”声流觞的背正靠着箫非行的右肩,听到这话,脑袋一仰,往他腿上一躺,“我还躺了呢!有问题你咬我啊!”
腿上躺着的家伙顶着一张不合年龄的脸,仰着头一脸欠揍地看着他。
“…没问题。”自己抓的小伙伴,能怎么办呢?大不了以后多看着点吧…
就这样聊着没有营养的话,夕阳就落下去了。
“坏了!回书院要迟到了!”声流觞爬起来,拍拍衣服上沾着的南瓜烙渣子,跟箫非行挥挥手,“乘醉回见,我先走咯~”
“回见。”箫非行看着小南瓜一路狂奔,其间还撞了两次墙,磕磕绊绊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这家伙,真是…活该被他抓到!又傻又没边界感!要给他养成不随便乱靠的习惯,嗯,要靠也只能靠他箫非行!
等声流觞回到珐琅书院,突然想起来件事。
坏了!没给箫非行吃后山的酸李子!
生气,明天再去偷两个!
这次过了好久,箫非行却反常的一直没给他写信。
好好好,倦了,说不准是又上哪儿抓新的小伙伴去了,哎~谁管箫乘醉那个家伙干什么!
声流觞这样想着,手底下刚写好的信又被他揉成一团扔了。
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好想跟漂亮哥哥姐姐们玩~
声流觞趴在桌子上,在纸上画了个板着脸的小人,戳了戳又揉成一团扔掉。
嗨呀,去打工吧,去打不被定义的零工算了!
还是之前的酒楼,旁边坐着的还是上次那个蒙着面纱的姑娘,另一边还有个穿着白衣的俊秀少年。
“芸姐姐~小古哥~”声流觞还是穿着上次那一身南瓜一样的衣服,熟门熟路地擦擦桌子,往上面一趴。
“小南瓜来啦!”洛芸捂着嘴笑了笑,“你那个英俊的大主顾怎么没来啊?”
“什么大主顾,那就是我一个朋友,”南瓜现在是不高兴的蔫巴南瓜,“他都大半个月不给我写信了。”
“啧啧啧!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小南瓜,我也想要这种能给我砸金锭的朋友啊~”古鸪调侃他。
“人家可能忙吧,”洛芸安慰他,“毕竟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形影不离对吧?”
“哎~可怜的我啊~等等,为什么你们也叫我小南瓜!”
“哦,干活去咯~”正好有小姑娘喊他,古鸪笑眯眯地出去接单。
南瓜委屈,但南瓜不说,南瓜想箫非行来找他玩!
“小南瓜!上工了!”洛芸推了推他,示意他接单去。
“啊!好嘞~”声流觞翻过桌子旁边的围栏,开始去拉琴卖乖哄漂亮姐姐开心。
好不容易又混完一天,声流觞刚回书院,就看见小院里站着个熟悉的蓝袍身影。
“呦,这是谁啊~”声流觞嘴上还阴阳怪气的说着,身体却极其诚实地蹭过去跟箫非行勾肩搭背,“想起你远在珐琅、孤苦无依的小南瓜啦?”
“最近有点忙,对了,这个给你。”箫非行从怀里掏出张折起来的纸,递给声流觞。
“啥啊…不是,啊?”声流觞接过纸,随手打开,愣了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个珐琅郡城郊庄子的地契,月入两千银子的那种。
“哥们儿,你拿错了吧?”声流觞把地契折好,又扔给他。
“没错,给你的,”箫非行拍了拍南瓜头,“我的朋友,还是要养好的。”
“啊?”声流觞一愣,突然就不会说话了,“不是,咋整这出啊?”
“只要你别跟我之前的那个好友一样,突然绝交就行…”箫非行黯然,失去朋友对他的打击似乎很大。
“嗨呀,咱哥俩,有的玩我肯定不跑啊,地契还你,我拿着怪不心安的,整的跟养了个外室一样…”声流觞站累了,虽然是在箫非行身上挂了半天,拍拍院子里凳子上的灰就往那儿一坐。
“给你就拿着,现在你就是我养的了,”箫非行把地契往他怀里一塞,拍拍南瓜脑袋,“不是说要带我去钓鱼吗?这次我会在珐琅郡待一旬。”
“好哦,今天也不早了,明天带你去钓鱼,你今晚有地方住吗?”声流觞站起来,把地契塞好。
“有…”箫非行刚张嘴。
“没有就来跟我挤挤得了,啊?乘醉你找到住处了?”声流觞站起来,挠了挠头。
“没有,来的太急,还没有找客栈,那就打扰你了。”箫非行改口。
“嘿嘿~快来快来~”声流觞拉着他进屋,“还好我舍友刚出师走掉,不然你就得跟我挤了~”
小院不大,也就一个屋子,里面一左一右两张床,一张空着,另一张上面铺着橘黄色包边的被褥,个人特征鲜明啊…
原来不是睡一张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