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你们说的那仙人最近可有联系过你们中的任何人”
莫有德沉默着“没有,我们和仙人从未联系,在樊城也是他找的我们,”
魏新桐想起刘郎中口中的师父“为何你们叫他仙人,他是能飞天遁地还是呼风唤雨”
莫家兄弟几人像是想到了什么,都露出像看待神明一般的眼神“仙人就是仙人,他貌比神祇,身形伟岸,说他有倾世之姿也不为过,只是仙人不爱露真容,我们还小时也只暗中远远偷看过一次他沐浴,后应这事他离开了村子三年四年之久才又回来,只回来时神志时有不清愈发明显,有时连我们都认不得,仙人说他找不到自己的家了,又说他早就没有家了,你们不知道,我们村里人都心疼他,仙人不仅医术了得,能掐会算,还教我们认字,东云城偏远些的地方各种苛捐杂税之多,仙人还炼制了一种丹药给百姓,食之可饱腹十天半个月,只要三文钱”
林尹老家就是云东城附近的,他一家子就是那些受益人中的的一个,只是他们家早在十年前就到雄安城投奔本家了,后来的事自然是不清楚,可那能饱腹的丹药他们家人是吃过的,也是受益者。
宋盛想到探子说过 ,东云城有人专门用幼女少女的血来炼制仙丹的传闻,又是一脚朝莫有德踹去“东云城管辖内那些消失的幼女可是你们村里的人帮着抓的,就为了那狗屁的长生仙丹”
莫有德被踹本来就不开心,谁被踹还能开心,再说这些人中毒真和他们没关系,要不是那个疯子,这些人最多就是昏睡个几天,醒来后可能会痴傻几个月。那疯子本身就是毒药。
。莫有德越想越生气“这位宋将军,你还真是看得起我们云山村的老弱妇孺,从二十年前开始曹家就肆无忌惮的在东云城地界内招壮丁,我们上那去抓人,再说,暗地里被你们这些个大人将军玩弄而死的幼童还少吗?就单那东云城秦家旁亲在我们云山县上都是横着走的,哪家好看点的孩子不是被他们卖到凉西城就是被活活玩死,反正给几个铜板就说是百姓自己卖的儿女,我们哥几个要有那本事,要真是愿意做那伤天害理的事秦家军早死完了,还有你们这些人还能活到现在。我,呸,我身上的毒药丸不说能毒死这你们这二十万人,但能让你们死得无声无息,不信,你掏出来拿个尸首试试,你放心药丸用蜡封着呢,你去远些,闭气,把药丸戳个小孔就好,等会,你拿点我的血,多拿点啊,试过就用我的血把药丸封起来,去啊,傻了”
。宋盛被他一连串的话噎住了,还真的拿着那用水袋装了些莫有德的血找了一死了的人试去了,世上有这样的药,那不早就改朝换代了,炼制此药的人自己做皇帝不好吗?
。宋盛特意抗着尸首走了大概一柱香选了个偏僻的角落,“就这吧,兄弟对不住了,等会我再替你收尸”说完闭了气,把那白色药丸拿出来,用匕首小心的戳个小小口子,把药丸放到那尸身的唇上。这人本就死了,不可能还能吸入这药气,只能通过唇瓣或皮肤触碰。宋盛鬼使神差的选择了唇,他想知道这药是不是真有那么神奇。只让那漏出来的药丸轻轻碰了那尸身的唇,就马上把药丸丢水袋里去了。他等了又等,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的,老子就知道,那有什么仙人,敢骗老子,看我让你生不如死”可他此时还是在那尸身边上,根本已经忘记了要闭气的事。
魏新桐也想看看这药是不是真有那奇效,就跟了过来,这会刚找到宋盛,就看见他骂骂咧咧的说要去找莫有德算账。可魏新桐越看越心惊 ,他不太确定,只闭了气慢慢靠过去,人还是那个人可,为什么感觉那人像是空的,魏新桐捡起一树枝,捅了捅地上的尸身。树枝竟穿了过去,然后那尸身慢慢消散。只几个呼吸就没了。
魏新桐转眼看像正往人群里走过去的宋盛,朝着人群高声大喊起来“大家都闭气,不要靠近宋将军,速速散开,”将士门本也想看热闹,此时听到有人喊 纷纷快速散开,逃离宋盛的范围越来越远。
。。宋盛本就看不惯魏新桐,此时更是气急大骂“姓陈的,你不过是陈主府的上门女婿,还是说你跟那几人是一伙的”
很多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满眼惊恐的看着宋盛,因为他们虽离得远却看见宋盛的手臂在余晖下是透明的,慢慢的他脸也开始透明,却还在骂着魏新桐。
魏新桐暗道不好 ,刚才他离宋盛如此近,定也是救不回了。还没有留遗言,他心有不甘啊!
在众将士惊愕的目光中,宋盛在余晖下消散了。魏新桐等了一会看自己没事,心有余悸的拍了胸口,可胸口处的那块玉佩却应声而碎了。魏新桐从怀里拿出那块他祖爷爷留下的玉佩,玉佩碎成了几块,一阵风吹过,他手里的玉佩就变成了飞灰消散在这世间。
。。远在南吉小国一个山洞阵法中的魏离驰突然从顿悟中睁开眼“碎了,碎了,碎了,星佑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星佑,我的星佑再也活不过来了。哈哈哈,死,都得死,我要这世间的一切都来给你陪葬。”
魏离驰嘴角溢出银白色的血液,掐指算了算,不对,怎会如此。又从新算了算。突然魏离驰兴奋的笑起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异世魂来生星佑。哈哈哈。我这就去找你,我这就去找你。
。。魏离驰自说自话的走出那山洞,星佑我这就去找你,我要去找你,哈哈哈,我要去找找你。只是刚走出山洞不远的魏离驰突然癫狂起来喃喃自语“我要去找谁,我要去找谁,是谁,我要找谁,我要找谁,我要找谁,是谁,我又是谁,我又是谁!啊!啊啊啊啊
魏离驰不停的那头撞这山里的树,树被他撞得应声而裂,可他却并未受伤,,山林里传出他痛苦的嘶吼。没一会那嘶吼声就停了下来。
。。。
。。雄安山脉第三座大山高耸入云,夜间就会雾气弥漫,此时最后的余晖已经消散。刚才离宋盛近的人也在消散 。悄无声息的,真的是悄无声息的,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消散了二十几人。
没有继续蔓延是因为宋盛拿着的那水袋里的血因为宋盛的消散而流了出来,魏新桐走进一看,急急后退,那血竟变成了雪白色的。附着在那药丸上,慢慢融入其中。
魏新桐朝着莫家兄弟的方向过去“那药,你们有多少”
莫有德不敢乱说了“我刚才都是胡编乱造的,就那么一颗,仙人给我的时候就说了,此药这世间只得一颗。仙人给我是因为他从小就让我泡药浴,吃丹药,我们兄弟几个就我最能忍那药浴的钻心之痛,仙人给我药时只说这是能让凡人死得毫无痛苦的仙丹,只一丝气息就能让人不知不觉的死去,他说只有我这泡了十年药浴的血才能平息这仙丹的气息,我一直不肯信,若不是那宋将军平日里就嚣扬跋扈,又总为难我们伙头军,我也不会吓唬他,真的,难道这药真有奇效不成 ”
。魏新桐此时内心惊诧不已,那玉佩据说是魏家高祖和那皇长女的定情之物。是皇长女还是魏家高祖。
这真的还是那个他认识的人世间吗?
“那可有能生死人肉白骨的丹药”魏新桐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万一真有呢
莫有德刚还害怕,现在看着着魔般的魏新桐善意的提醒他“你最好拿玉瓶把那药装起来,我之前并未受伤是因为有他们护着我。我的血气能乱人心神,你就没发现你们过去那么长时间,他们几个都帮我兄弟包扎了伤口吗,还给我们松了绑”
魏新桐心里一惊,这才回神,才发现城主和其他几人都魂不守舍的看着莫家兄弟。如果莫家兄弟要逃,或要杀这几人,那怕要杀他,恐怕也早已成事。
“你们为何”,莫有德打断了魏新桐的话“为何不杀了他们是吗,我都说了我们不愿杀人,那毒真不是我们下的,要不是那疯子,这些人最多疯几个月,我们兄弟几个一直觉得仙人神志是时好时坏,连仙人自己都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事。那怕是在樊城找上我们时,还没说完又开始捂着头离开了。就像,就像,对,像他身体中住着两个人一般”
。。莫有德无奈说着“你别看那疯子了,眼下天都黑了,我血气的毒日出时自会褪去。你还是安顿那些将士吧。干粮他们身上都有。让他们多生些火,把死人圈起来。火堆越多越好,再不去就迟了”
。。魏新桐可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向人群处“诸位,多找些干柴,半干的也行,赶快把火生起来。别看你们将军了,这会还没回魂呢,你们将军能不能有命回来就看诸位怎么做了,记住一定要把火堆圈起来把地上的兄弟困里面”
。将士门听出魏新桐语气的急迫,都有序的动了起来,本来就是在山林里,又都是在这雄安长大的,那些木材能烧得旺是再熟悉不过的。没一会就有火堆燃起来了,接二连三的的火堆,照应着地上堆放的尸身,画面及其诡异。
将士门想着把地上的兄弟困火堆里会比较好,毕竟他们还要不停的往山林里拿柴火。
可坏就坏在他们把溪流下方的那些人给万了,更准确的说是那些尸身被他们遗忘了。
。。子时一过,将士们也都昏昏欲睡,“什么声音,你们听,是不是有声音”
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近,莫有德头疼双手抓着自己脑袋“怎么就把底下的给忘了”说完肉疼的拿起魏新桐的刀,利落的给自己手掌来了一刀。吸了满满一口,喷在了火堆里。瞬间空气中就飘起浓郁的药香和血腥味。连续喷了三四口,才停下来。“你让活着的人把底下的兄弟都抬火堆中去,快些,撑不了多久,说完人就倒下晕过去了。
魏新桐只能让将士们举着火把找了,刚一个时辰。没被放火堆中的人就又活了过来,只是如果忽略他们身上的血和青白的肤色,那行动和活人无意,闻到活人的气味更是疯狂。只是他们不敢靠近手举火把之人。
他们杀不死,大人,他们杀不死。有士兵急急喊起来,魏新桐挥刀一砍,那走尸的脖子应声而断,没在动起来。原来如此“砍断他们的头,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不然会死更多兄弟”
众人也没犹豫,纷纷借着火光挥刀。慢慢的没了声响,火堆中被围困的尸身开始还嚎叫,知道无用也都停止了所有动作,又诡异的自己层层堆叠在一起。
突然一阵大风吹过山中,火苗点燃了堆叠的尸身,一堆接连一堆,很快所有的尸堆都烧了起来。
山谷中,山林里,到处弥漫着浓浓的血色黑烟,混合着的油脂味,开始有人不停的呕吐。
魏新桐强忍着胃里的翻涌只能让众人往溪流下方退去。
秦三爷被抬上简易的担架,那两人魏新桐都给了解毒丸。有备无患。没人注意的是他躺过的地方草木早已枯死正往边上蔓衍。只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所躺的地方十步之内所有的草木都枯死了。
一行人走到白日里城主他们厮杀的地方,才停下众人纷纷往回看,只见远处山坳上空黑烟滚滚,透着血色。
“继续走,往前走。诸位将士我知此刻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可我们必须往前走,往前是回雄安城的路,家中还有父母妻儿等着我们。这些战死的兄弟,城主府不会亏待他们的。”魏新桐知道这些人只能战死才能不让家人受辱。而不是兄弟手足之间互相残杀而死。
。。“对,是战死,我们兄弟都是战死在樊城西山脚下”开始有人意识到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众怒
他们也知道此事若传出去,不仅是他们,死去的兄弟,所有人的家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跟随魏新桐来的那几千守城军更是知道此事重大,不可妄议,这些死的人当中多多少少他们都是相互认识的。
…“诸位兄弟,你们此去樊城战叛军,是有功之人。以后我们要好好照顾死去兄弟的父母妻儿 ,诸位,我们再看兄弟们一眼,就继续赶路,走我们回家”
城主和其他几位将军如失魂般跟着众人往前走。
至于莫有才说的那个城主的侄儿正是那断了臂膀丢了眼睛,死在魏新桐脚下的人陈时瑾。
山里阳光迟迟才透进来,很多人回头看那带着血色浓烟滚滚的方向。此时在晨光中正慢慢消散,飘向上空。
。。他们一行人从丑时走到卯时过才停下休息。晨光透过高大的灌木照在生还者的脸上,只是没有人是喜悦的,他们都沉默着,为自己,为死去的兄弟。
城主和其他几位将军也慢慢回了魂,秦三爷幽幽转醒。
魏新桐时刻注意这几人的状态,看见几人回魂了,和他们说了昨晚的事。几位将军也是知道事情轻重的,是啊,战死,是为天樊战死,不是互相残杀而死。
。可陈解心里不是这样认为的,毕竟他哥可是死了,那几个伙夫的话更不能信“我不同意,该是怎样就是怎样,再说,那几个伙夫说是我哥投毒就真是我哥投毒了,我现在就把他们都杀了,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其他几人都没动,魏新桐把手按在刀柄处“杀了他们也可以,那然后呢!回了雄安城你欲如何处理此事”
陈解这几年一直对城主府当年杀他阿爷和父亲之事耿耿于怀“那当然是昭告雄安所有百姓这事是城主失职才导致的,本来只要杀那几千人我们就能安然无恙的。那些轻兵死了就死了,还回去找他们做什,死那也是他们命该如此,诸位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就有两个人同时向他挥刀,一个是快一步的魏新桐,一个是林尹的哥哥林阮。林阮一家是受过城主府大恩的,那些将士更是和他们兄弟一起生活了数年之人,这人却说他们死了就死了。他自然不希望有人如此不把将士的命看得如此卑贱。他一刀刺进了陈解的胸口,魏新桐一刀快一步砍断了陈解的脖子。
两人同时收刀。围着的士兵刚才也听到陈解的话,心里更是气不过,可也不敢说什么,那知他们还没反应过来那陈副将就被断了头,还被穿了胸。心中大快,死了好,这样他们的兄弟就能安心了。
秦三爷身上被溅了一身血,他想起又起不来。魏新桐可不敢把他单独放一处。那陈解离他本就极近。
“三爷醒了,说起来这还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你就送了我们雄安城一份大礼”魏新桐对着醒来的秦闫出声调侃。
秦闫是懵逼的,毕竟昨晚他和那几人打着打着,就被冲过来的士兵围着打,他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行踪暴露了呢,可看着那几兄弟也被打得连连败退,他就放心了。他倒下时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此时那居高临下看他的人满脸怒意是怎么回事。
“想不起来,莫有德过来,和他说说”
莫有德悲催的又被迫走了过来“那个疯子,你可还记得前天夜里发生的事,你当时和我们抢东西来着,”秦三爷点点头的确如此,是他们要抢淑儿
莫有德继续说“当时你手上沾了血,那血是你自己的,你不否认吧!”秦三爷点点的确是他自己的。
“那,你知道自己身上中毒之事吗?既然知道,那可知道这毒的厉害”秦三爷点点头又摇摇头。
莫有德不淡定了,这锅他们兄弟可不背“给你毒药之人怎么和你说的”
秦三爷被喂了几口水终于能开口了,声音虚弱得很“那人只是说,既然我不想活了,就帮我一把,只是这药我已服了十多年并未有异。只去年十一月,我无意中发现自己的血有时会变成粉色的。才知这药是到头了,那药丸我每年服一颗,已经服了有十五个年头了。当初给我药丸的人给了我一小瓶,里面有十六颗,他曾说要是我不想死了就服完十六颗。可我早已不配活在这世间。我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血有毒,是不是我那天手染了血弄伤了你们。我记得是你们突然出现和我抢淑儿,我才动手的”
莫家兄弟都懵了“什么叫我们抢你淑儿,是你看见我们就扑过来打我们,等会你为何会在这山里。”
秦三爷慢慢撑起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那给我药的人曾说,要是我真不愿意活了,那就只吃十五颗,要是发现自己的血变淡了,就找个没人的山谷,挖个大坑,多烧的草木灰,烧满一个大坑,要是还想死,就往坑里躺,就完事了,我想着西山经常有人去,宿淮山脉多乱石,就往雄安山中走了。”
莫有德生气“没问你这些,你知告诉我,前天下午你吃的什么”
“我身上带的干粮吃完了,就想着找有溪水的地方摸鱼,我看见你们驻扎在那溪流上方,我就往南走,烤了两条鱼和一些芝草。睡了会就往我挖的那坑里走,可半路你们却跳出来和我抢淑儿,对了淑儿呢,你们把淑儿怎样了。她有孕在身,你们不能对他无理。”秦三爷又想起云淑,哦不对,不对,云淑已经在雄安城了,他的人早就把他们送到雄安城了。
魏新桐知道这人应该是出现幻象了,也知道这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不想死。掏出最后一瓶解毒丸,吃了一颗,就走到秦三爷身边摸索起来,没一会从那人的腰带中摸出一个拇指大的玉瓶。打开玉瓶塞子,直接往秦三爷嘴里倒。那颗药丸入口即化。秦三爷身上的伤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若非他们亲眼所见,也断不会信这世间还有如此神药。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魏新桐想起他身上水袋里还有那致命的仙药,赶紧把那药倒进了玉瓶塞了起来。扯了布包了好几层。
陈进德也知这事谁都怪不了,要怪就怪那什么仙人。“秦三爷,你可还记得给你药的人是什么模样”
秦三爷摇摇头“我当年一心寻死,是无意中遇见的那人,只记得那人身形俊朗非凡,却看不清他模样”
“三爷好眼力,从身形就能看出那人俊朗非凡”林尹和其他几位将军打趣到
秦闫知道说不过他们“我当时虽一心寻死,可那人身姿卓越,身上仿佛罩着一层霞光。举手投足间身上散发的气息如山中青竹一般,若不是那神祇一般存在的人又怎能做到如此。
神祇又是神祇,难道仙人和秦三爷说的是同一人。
几人心里都在盘算着,只有秦三爷想知道各究竟“你们说吧,我前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事,我是真不知,”莫有德简单的把前天晚上的事和秦三爷说了。
怎么会如此,虽然那并非我本意,可他们却都因我而死。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城主毕竟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三爷,听说你秦家家业之大,以后那些战死将士的家人就有劳三爷多多费心了”
秦三爷知道也只能如此了
魏新桐和林尹兄弟上了马往昨晚焚烧尸堆的山坳溪流中去。他们到时一阵一阵大风刮过地上烧过的痕迹,烧得很干净。风扬起的不知是草木灰还是骨灰,或许用不了多久,这片山谷又会长出新的草木,掩盖这里曾发生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