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今天堵车堵得一塌糊涂,还好出门早,顺利赶到片场了!”化妆师行云流水般打开工作箱,有条不紊地进行化妆前的准备工作。

    “我叫Aida,你长的很漂亮,皮肤光滑细腻,头发发质也好,基本没有染烫过吧?”

    “您好!我是赵乐言。没……”赵乐言的话还没有说完,走道就传来娇俏的声音。

    “怎么不见你这样夸我,难道我长得不好看?!”

    听到这样的话,赵乐言转向门口,却没有看到人。伴随着高跟鞋的声音,过了几秒钟,才看到一个穿着阔腿裤,身材高挑,腰肢盈盈一握的女生走进化妆室。

    “夸你的人那么多,恐怕都不需要我的夸奖了吧,大明星!”Aida打趣道。

    “别人的夸奖能和Aida姐一样吗!”女生仔细瞧了瞧赵乐言,“这就是我的替身啊,确实长得挺漂亮的。”

    “也是因为有幸与王老师有几分相似,才能被人夸好看。”赵乐言不好意思说道,才知道这个女生就是女主王诗瑶。

    “哼,一张大众脸有什么好看的。”陆熙川不屑说道。

    赵乐言真想大声反驳,但是只敢在内心狂骂:陆熙川这个人,性格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好看,那你别看!

    “确实,我要是长得像你这么帅,谁在我眼里都是大众脸,和好看沾不上边。”王诗瑶不甘反击道。

    这时赵乐言才意识到,不知道什么原因,陆熙川和王诗瑶之间相处的不仅不融洽,反而充满火药味,一场剧的男女主角会有什么深仇大恨,之前也没有听过他们有什么过节。

    先拍陆熙川的戏份,角色是消防员,只需要将他的肤色变深就行,他的化妆时间最短,不到半小时,陆熙川就离开化妆室去片场拍摄。

    一小时后,赵乐言化完妆,换好衣服,前往片场,摄影师指导她要做的动作,赵乐言听完之后,不由偷乐:这样太简单啦,今天可以轻松赚一笔!

    “Cut!”导演大声喊道,“替身倒地的时候,不要太小心翼翼了,你是昏迷倒地,不是睡在地上,要‘倒’!”

    “不好意思,我会改进的。”赵乐言看到膝盖和小臂的淤青,想到刚才还觉得太轻松,哪里轻松!再摔几下就会变成肉酱!

    赵乐言绷直身体,眼睛一闭,直挺挺砸向地面,左侧整个身体笔直倒地,撞击着粗糙的水泥地面,发出闷响。赵乐言疼的下意识发出闷哼,坚硬的地面好像铺满针头,浑身充满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带离疼痛的源头,舒适感从左侧腿部开始蔓延,很快将她层层包住。赵乐言不禁想:陆熙川这一刻是个好人。

    “接下来,你要在火场上漫无目的地走,要踉踉跄跄地走,不要太快。”导演跟赵乐言强调道。

    拖着浑身淤青的身体,在火场游荡,疼痛的感觉时不时袭来,赵乐言心想:就这刚摔过的身体,你让我走快,我也做不到啊!

    “Cut!”导演又大声喊道,“替身你要靠火源近一点!画面才真实。”

    连续拍摄几次之后,终于达到导演的要求。赵乐言看着左腿和左臂一大块淤青,心想:可算把这笔钱挣到了。

    拍摄结束后,由于赶时间,赵乐言小跑进入一条昏暗的走廊,眼睛还没有适应暗环境,就撞到一个结实的身体。

    在惯性的作用下,赵乐言再次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一股钻心的疼痛发于左手,很快沿着神经传递到大脑,她才发应过来,有一片碎玻璃扎进左手心。

    “你没事吧?”阳光的男声从头顶传来,赵乐言抬头,看到一双年轻男生的手在面前。

    “我没事。”赵乐言在男生的帮助下起身,郁闷地想:今天注定是受伤的一天。

    “怎么会没事呢!刚才握你的手时,好像流血了。”男生不由分说将赵乐言带到化妆间。

    赵乐言看着男生温柔仔细地为自己清理伤口,男生散发出张扬不羁的气质,一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眼尾还微微上扬,更添一丝魅力。如果陆熙川是寒冬腊月的冷风,那么这个男生就是阳春三月的暖阳。

    男生处理伤口之余,时不时用余光打量赵乐言,仿佛在确认什么。

    “你演过什么剧?我觉得你很眼熟。”男生有些疑惑地问道。

    今天是怎么回事!一个大明星问我“是不是在哪见过”,又来一个帅哥觉得我很眼熟!

    如果我是失忆患者,那么要上演伦理感情狗血剧?

    如果我的脸被人拿去克隆,那么要上演末世科幻剧?

    赵乐言的脑海不禁涌现各种荒诞离奇剧情。

    “我没有见过你。谢谢你的照顾,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先走了。”赵乐言拿出手机发现居然已经晚上7点!

    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一看已经处理好伤口,她立刻就离开片场。

    被撞到的男生是季砚初,陆熙川的发小,与陆熙川的寡言傲慢不同,他风流倜傥,对人和善,谁也想不到性格迥异的两人,居然成为多年好友。因为有英明能干的大哥,所以他的人生目标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纨绔子弟。

    他读书期间,成绩一般般,只好出国读大学,在国外期间,书没有读几本,女朋友倒是谈了不少,回国之后,成天和一群二世祖混在一起。

    季砚初干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唯独成为纨绔子弟上面,十几年如一日坚持不懈。

    陆熙川一进门就看到匆匆离去的赵乐言,以及陷入沉思的季砚初,他推了推季砚初,调侃道,“回过神啦,难得看到你思考问题,季·大卫。”

    听到陆熙川揶揄自己是雕像,季砚初不甘示弱反击,“我会思考的问题可多了,就比如,和前女友在一个片场,是一种什么体验呢?”

    “和陌生人没有什么区别。”陆熙川毫无情绪波动说道。

    “刚才那个女生是剧组的演员吗?”季砚初问道。

    “不是的,只是今天一个临时替身。”陆熙川开始卸妆步骤。

    “我想起来了,刚才那个女生是谁了!”季砚初像发现新大陆惊呼道。

    “赵乐言,她是赵乐言!”

    “怎么?”陆熙川一边卸妆,一边不解问,“她有什么问题吗?”

    “你认识梦林文化传媒公司的董事长李澈吗?”季砚初挑了挑眉。

    “不认识。”陆熙川嫌弃道,李澈是一个充满恶趣味的人,喜欢仗势欺人,包养各种小情人,常常把人玩进医院,陆熙川拒绝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难怪你一直在国内,却不知道赵乐言的事情。李澈看上赵乐言,想包养她。”

    “你猜,赵乐言怎么做?”看到陆熙川不接话,他便接着说。

    “赵乐言不仅拒绝,还把这件事跟李澈老婆说了,于是李澈被老婆暴训一顿,李澈变将怒气撒在赵乐言身上,在传媒界发布,谁也不能用赵乐言的剧本。”

    “赵乐言高考后进入B大,就读戏剧影视文学专业,大四时写了一部舞台剧剧本,大受欢迎,很有天赋,但是遇到李澈这个衰人,断了她的编剧路。”季砚初有些惋惜道。

    “听说李澈色心不死,最近还托人找过赵乐言,啧啧!”

    “可能不仅是色心,还有报复心吧。”陆熙川没好气说道。

    “赵乐言也是硬气,现在都混到做临时替身的境况,也不愿意。”季砚初语气中带点钦佩。

    “不过赵乐言就算不当编剧,以她的能力和学识,也不至于做临时替身啊!她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季砚初不解地喃喃道。

    算了,这么复杂的问题,不适合我这种纨绔子弟,季砚初很快就将疑问抛诸脑后。

    “走吧,刚好蒋安禾也从英国回来了,我给你俩接风洗尘。”陆熙川已经卸完妆,换好衣服。

    赵乐言紧赶慢赶,晚上9点多才到医院,已经错过探视时间,只好在病房外瞅了瞅,看外婆已经安然入睡,就没有打扰,之后拿着今天的账单,一一缴费,银行卡的余额就像握不住的沙。

    某私人会所包厢。两个长相英俊帅气,身姿不凡的男生正在喝酒闲聊。

    这几天陆熙川好不容易遇到休假,本打算宅家好好休息,结果硬是被季砚初拉到会所。人声嘈杂,灯光眩晕的环境,像跳蚤一样,让陆熙川益发难以忍受。

    季砚初一看就是常客,驾轻就熟跟老板说,“找两个嘴巴严实、聪明伶俐的人过来照顾。”

    不一会儿,老板领来两个美女,一个婀娜多姿,一个袅袅婷婷。

    婀娜多姿坐在陆熙川身边,袅袅婷婷依偎在季砚初怀里。婀娜多姿和袅袅婷婷打量两个人装扮,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即使陆熙川像冰山,浑身散发着冷气,也没能冻萎婀娜多姿的如花笑颜。

    “难不成你喝不是酒,而是化骨散,导致你现在没有骨头了吗!”当婀娜多姿第三次靠近时,陆熙川觉得已经到达自己忍耐的极限,起身准备离开这烦人的环境。

    “阿川,你不应该经常宅家,再这样下去,你都要长出蘑菇了!。”季砚初看陆熙川脸色不善,转头对看向婀娜多姿和袅袅婷婷,面带歉意,大手一挥,让她们离开包厢。

    “外出就非得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吗?如果不是你,一秒,我也呆不了!”

    “我也是想你多接触一些不同的东西,只从伯父去世之后,你沉闷的像个死人。”季砚初有些担忧看着陆熙川。

    “别说我的事情了,你最近怎么回事,回国之后好像在躲着蒋安禾。”陆熙川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说太多。

    “我没有躲着她,只是每次不巧遇不上她罢了。”季砚初端起酒杯,咽下一口酒。

    “哦,只是不巧?”陆熙川眉毛往上一扬,脸上写满:骗谁呢!

    “你和她有婚约,我经常找她,这像话吗?”季砚初盯着陆熙川。

    陆熙川看着发小的表情,只见脸上写着:快否认婚约!快否认!否认!

    他看着季砚初如此明显的心思,不由想捉弄对方,模棱两可说,“我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大厅开始躁动起来,原来是舞台上要开始跳高跟爵士,这是会所的重头戏。

    季砚初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舞台上伴舞有一个很面熟,定睛一看。

    那不是赵乐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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